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2177节
“北路军没防备,一下子就乱了!
大部大部都没了!
只有千余人逃了出来,将领们将领们生死不知啊!”
“哐当”一声,李成桂手里的马鞭掉在雪地上,在积雪里滚了几圈,停在脚边。
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耳边嗡嗡直响,
风的呼啸声、军卒的哭喊声都变得模糊不清,
像隔了一层厚厚棉花。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亲卫连忙上前扶住他,才没让他摔倒在雪地里。
“黄土池”
他喃喃自语,呼吸急促得像要喘不过气,
“北路军有五千人,还有攻城器械.怎么会.怎么会败得这么快”
这时,又有几个报信军卒跑了过来,同样狼狈
其中一个军卒跪在地上,哭得浑身发抖,补充道:
“李相,女真人太狠了!
他们不追逃兵,就盯着咱们的主营打!
粮草被烧了,攻城器械也全毁了
咱们的人死在乱箭下,要么被火枪打穿了甲胄
黄土池的雪,都被血染红了啊!”
周围的将领们一个个都变成了木头人,
惊愕地站在原地,没人说话。
李之兰呼吸急促,听着他们的话,嘴角露出一丝苦涩,
他妈的,女真人要是真有这么厉害,早就不用窝在山林里了。
他努力平复呼吸,上前一步,抓住那军卒的胳膊发问:
“你说清楚,有多少人?是谁带的兵?”
“不知道”
那军卒摇着头,眼神里满是恐惧,
“他们来得太快了,没看到旗帜,
而且他们身上都带着血,像是刚刚打完一场仗,杀气重得吓人。”
“刚刚打过仗?”
李之兰愣在当场,心脏猛地一跳,急忙追问:
“有没有一个年轻将领,特别擅长冲阵?手里用的是什么兵器?”
“有!有!”
那军卒连忙点头,声音带着颤抖,
“那人浑身浴血,手里拿着两杆长枪,耍得飞快!
孙将军想擒贼先擒王,冲上去拦他,
却被那年轻小将两枪就挑飞了起来!
落地的时候,脑袋被马蹄踩得粉碎啊太惨了,太惨了.”
军卒的哭嚎声在营寨里蔓延开来,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个浑身浴血、持枪冲阵的年轻身影。
李之兰的呼吸愈发急促,眼前阵阵发黑,
没错,一定是陆云逸!
只是,他怎么会跑到北路的黄土池设伏?
一日之内辗转百里,接连打了两场大战?
他难道是铁做的,不用歇息吗?
听到军卒描述,李成桂眼前发黑的眩晕感还没散去,
心口又像被一块巨石压住,沉得喘不过气。
东北路八千人没了,北路五千人又没了大半,
这可是他手里最精锐的两部兵力!
他昨晚还想着,明日逼近顺安城,将陆云逸困死在城里,然后好好谈。
可现在,手里的兵一下子少了一半,
四方大军折了两个,别说围城,能不能稳住眼下阵脚都难说。
更让他心凉的是,
营地里的军卒们已经听到了报信的声音。
刚才还整齐的队伍,此刻变得乱哄哄的,声音越来越大。
“北路军也败了?”
“连攻城器械都毁了?那还怎么打顺安城?”
“女真人怎么这么厉害咱们打得过吗?”
质疑声、恐惧声混在一起,
刚才好不容易提振起来的士气,
像被寒风刮过的火星,瞬间熄灭得无影无踪。
一个年轻的军卒手里的长刀掉在地上,
他盯着地上的刀,喃喃道:
“东北路没了,北路也没了,咱们还打什么?不如撤吧”
这话像是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军卒们心底的恐惧。
“安静!”
李成桂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声音嘶哑得厉害。
他扶着亲卫的胳膊,勉强站直身体,
目光扫过混乱的军卒,试图稳住局面:
“不过是一场小败!北路军还有千余人逃回来,咱们还有两万大军!怕什么?”
可没人听他的。
一个老军卒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疲惫:
“李相,女真非同凡响啊,
他们能一天之内灭了东北路和北路,咱们这点人,够不够他们打的?”
这话一出,更多人附和起来,
“是啊,李相,要不.咱们先撤吧?”
“等朝廷派援军来,再打也不迟啊!”
“撤吧!再待下去,咱们都得死在这!”
议论声越来越大,原本整齐的军阵彻底乱了.
李成桂看着眼前的混乱,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
他昨晚费了那么大劲,才让军卒们重新燃起斗志,
一句败讯,所有努力都毁了。
风又大了起来,卷着寒霜,打在脸上生疼。
营地里的火把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微弱的火星在黑暗中一闪一闪,随时会熄灭。
李成桂身体晃了晃,声音虚弱得像风中残烛,下了命令:
“全军按兵不动。”
“众将来中军大帐议事。”
第913章 落花门外春将尽
顺安城的晨光来得迟暮,
雪后初晴,淡金色的光刚把城头积雪染成半透明,就被城楼下传来的马蹄声撞碎。
声音不是零散的踏雪轻响,
是上千匹战马踩着冻硬泥地,踏出的沉闷轰鸣!
城楼上的守军先看见了旗帜,接着是队伍轮廓,
黑压压一片沿着官道涌来,明明是刚打完仗的人,却不见半分疲惫。
军卒们肩并肩走得齐整,手里长枪斜指地面,
枪头的血冻成冰碴,随着步子轻轻晃动,
骑兵们勒着马,马鼻里喷着浓密的白气,
马蹄踩过积雪融化的黑泥,
溅起的泥点落在甲胄上,却没人伸手擦拭。
最前头的是陆云逸,他身上的黑甲早看不出原本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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