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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我靠系统漏洞艰难求生 第27节

  种平卸下兵权后,王允对朝政的把持越发完全。

  昔时王允掌权主要是靠着诛董之功,吕布之勇。朝堂上除了陛下,还有荀攸、种辑、伍琼等人支持,自成一系。

  王允虽主政,但要尽收朝中人心也只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百官中的小派系不知有多少。

  自吕布离开后,王允掌兵而不善用兵,众人心思立即便活络起来。

  其中大多都在观望:或是想独善其身,或是想趁机分一杯羹。

  董承身为外戚不仅在观望之列,心中还难免起了些争权的念头。

  毕竟历代以来,皇帝年幼无法主政时,大多依赖外戚势力掌权。

  文帝窦婴、景帝田蚡、宣帝霍光……

  这可都是有例可循的。

  张济、樊稠围长安后,董承忧心之余,心中不免喜悦。

  朝中可用且善守者几乎都不在王允派系之中,若是他能利用好这时机,网罗武将,战事威胁之下。

  王允就算心中不愿,也不得不分权,外戚一党便可趁势而起。

  为此董承甚至找到了张喜,这位看上去豁达大度的司空大人背地里可是记仇的很。

  董承知道张喜素来与种辑不睦,连带着对王允也有些意见,故而直接道出自己争权之心。

  张喜以为陛下年幼,朝中主政之人应当以“德”为先,王允根本不符合他心中对“有德者”的定位。

  甚至张喜以为王允不过是手段高明些的第二个“董卓”,因此选择与董承合作,共同扳倒王允。

  只是他二人都没想到王允竟会如此果决地将兵权交给种平。

  这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然而王允这破局之法却令人瞠乎其后。

  种平有足够的名望,足够的支持者,且在朝中没有任何根基,理论上是最纯粹的帝党。

  除了年龄太小之外,压根找不到什么攻讦的借口。

  开始时倒还能说对方没有领兵经验,可在种平火袭张济后,这理由也变得苍白无力起来。

  张喜只能找些刚愎独断,轻率冒进的名头按在种平头上。

  其实硬要说的话,张喜一开始还是挺欣赏种平的。

  然而种平竟然在朝堂上说出“为死去士卒立碑”这样的荒诞之言,张喜对种平的印象直接一落千丈。

  董承心中大喜,他正愁着怎么找种平的黑点。种平便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语,正是事随人愿,无比干脆地将把柄送到了自己手中。

  董承当时就要上前弹劾种平,却被张喜用眼神制止。

  到底张济樊稠还在城外,现在用这样的理由将种平除职,只会平白动荡军心,于他等谋划反而不利。

  董承这才不甘退下。

  如今种平彻底打赢这一战,甚至可以说是赢得了前所未有的大胜。

  在朝中已是炙手可热的存在,无论他站在那一方,都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王允有种辑支持,就相当于有种平拥护,瞬间朝中便有不少人转投到王允手下。

  董承纵然拉拢了许多类似杨定的董卓旧将,也难以直接同王允抗衡。

  “伱心中到底如何想的?若是王允彻底主政,我等可就要遭他的打压,那时再说什么都晚了。”

  董承重重一拍桌案,他心烦意乱,眼角高高吊起,怒视张喜。

  “国舅在此焦躁,我等便能动摇王允地位吗?”

  张喜目光仍旧定在书卷之上,不紧不慢地回答。

  “王允动不得,他手下之人我等也动不得吗?依喜之见,我等不如仍在那种伯衡身上做些手脚。”

  “嗯?”董承来了兴致,他可是一直看不惯种平的。

  “还记得种伯衡曾要为庶民立碑之事吗?当日我等受制于城外之围,未能加以弹劾。”

  “现在形式转变,国舅可暗中大肆宣扬此人狂悖,篡改礼制。”

  “《孝经》有言:‘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非先王之德行,不敢行。是故非法不言,非道不行’。”

第29章 阴云

  董承一惊,张喜这是要下死手啊。

  “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非先王之德行,不敢行。”

  郑玄郑康成注解时言:“不合诗书,不敢道。”,这其中的“法言”指如理如法之言,即《诗经》、《尚书》等等经典;“德行”,根据郑玄的注解则是“不合礼乐,则不敢行。”

  君子的言行都由“礼乐”做标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必须符合“礼乐”。

  具体而言,不离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所以不符合道德仁义的话不敢说;不符合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的行为不敢行。

  卿大夫必须要严格的守法,遵守礼制。

  君子小人,物有服章,贵有常尊,贱有等威,礼之不逆也。

  对尊贵的有一定的礼节示以尊重,对低贱的有一定的等级示以威严,这样礼节就没有不顺的了。

  所谓“天有十日,人有十等”,种平想为庶民立碑,在传统士族眼中无异于是在挑战等级制度,违逆礼法。

  张喜以《孝经》和《左传》两本儒家经典去攻讦种平,这段话一放出来。

  种平不仅要面对天下士人的批判,还得受到所有郑学弟子的唾骂,可以说是杀人诛心,这辈子可就彻底毁了。

  太阴毒了……

  董承打了个寒颤,他看着张喜一脸风轻云淡,嘴上却轻易吐出这等杀人于无形的毒计,身上汗毛倒竖。

  张喜此人,藏得太深了,结盟之事,我还需仔细考虑一番。

  “阿嚏——”

  种平重重打了个喷嚏,心头一阵恶寒。

  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再惦记我?

  不管了,应当是错觉吧。

  “……总之,这几个符号代表的数字,至于这边的两个呢,就是未知数,也就是我要求的数值。”

  “此法名为方程,其中‘方’意为并列,‘程’意为用算筹表示竖式。二物者再程,三物者三程,皆如物数程之。并列为行,故谓之方程。”

  种平努力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去描述自己笔下的那些阿拉伯数字和方程式。

  种辑若有所思。

  “这‘方程’二字想来是源于《九章》……”

  “这般表示的确简易许多,算起来也方便,为父且用这方法试试。”

  种辑拾起案上毛笔,俯身计算。

  种平这才注意到种辑手上包扎着厚厚一层细布,看起来伤得不轻。

  我跟老爹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心有灵犀了,这两天都伤在右手上啊。

  “父亲怎会受伤?”

  “啊?哦……”种辑微微一笑,拢住衣袖,道:“不小心刮蹭到了,过几天应当就能好。”

  “父亲平日里还是要小心些。”

  种平心想这么重的伤,怎么看都不是能刮蹭出来的。

  自家老爹肯定是又在外边跟人约架了,等明天自己下朝以后一定要问问荀叔父,到底是怎么回事。顺路再到司徒那里拿上几瓶伤药放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

  “这符号倒是好用,只是难登大雅之堂。”

  种辑算出结果,将笔搁在笔架之上,微微摇头。

  种平有点纳闷,他还以为自己以后可以试着推行一下阿拉伯数字,万一能加快数学发展呢?

  “孩儿以为此法甚为便利?”

  “不错,若是平日研究算学,用一用也无妨,只是不可书写在公文之上,一者推行耗费太多时间精力且不易为人接受;二者符号简单容易被改动,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至于三嘛,虎儿若是献上此物,免不了又要被攻讦成是‘奇技淫巧’。”

  种辑殷殷叮嘱道:“有想法是好事,但也要因时因势而为。”

  种平心中一紧,神色无比郑重:“孩儿铭记在心。”

  看来也不能什么东西都直接照搬后世的来啊……

  以后想要推行什么新东西,还是得切实考察,再适当融入一点时代化的成分在里面才行。

  另一边

  吕布整点好兵将,蓄势待发。

  “长使请随布上马,吾等突围而出,直奔长安!”

  赵文有些不可思议:“温侯这是打算直接领兵冲出去?”

  吕布一头雾水,回身望了一眼还盯着赵文看个不停的张辽:“文远,我说得有何不对之处?”

  张辽:你俩说跟说,拉上我做什么?这种明摆着的问题到底有啥好问的?

  他直接越过吕布,委婉地询问张文:“长史可有良策?”

  赵文先行了一礼,细长的眼睛隔着衣袖的缝隙往外窥探着吕布张辽的表情,过了片刻,才道:“文不才,请试之。”

  吕布哈哈大笑,用力拍着赵文的肩膀:“长史有计怎么不早说?不必顾虑,布定然听从长史安排!”

  “多谢,多谢温侯。”

  赵文被吕布拍得面色通红,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生生撅过去。

  毕竟年纪大了,赵文干瘦如柴的身子哪里经得起吕布这般拍打?

  有那么一瞬间,赵文都以为自己身份暴露,吕布是要活活拍杀于他。

  赵文用衣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附在吕布耳边,低语一番。

  “温侯只需如此这般……”

  “哦……”吕布连连点头,双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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