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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229节

在这个中世纪还有两年才结束的时代里,朱祁钰没有弄奥斯维辛游乐场,已经很宽仁了。

朱祁钰为何对这些【被俘土匪】如此大的意见呢?

他们不是被缙绅、势要豪右之家,逼迫上山,落草为寇的吗?

朱祁钰可是数次宣旨,让人给山里的土匪递话,告诉他们赶紧下山,农庄法持续一年,朱祁钰才让京营动手进剿。

他给了很长的时间了,难道再给他们一段时间,他们就下山了吗?

于谦负责劝仁恕,他自然坚持认为,这里面的部分人,可以改造。

事实上,于谦在民事方面的见解,一向是对的。

比如乡野的懒汉地皮、游惰之民、城里的乞儿,这些人都改造的很好。

于谦也是说服了陛下,他说了几个理由,比如山间交通不便,不闻王训;比如他们不相信朝廷,不信官府;比如被拘束限制,无法离开;比如朝廷看管所费靡甚多得不偿失等等原因。

既然于谦说他有办法改造那些下山的土匪,朱祁钰也乐见其成。

于谦的仁恕之道想来只对百姓,只对社稷,他俯首说道:“这些人他们也是大明的百姓,逼迫他们落草为寇才是主谋,陛下。”

“臣请教化安抚,不效则治臣之罪。”

于谦很少往自己身上揽权,揽的活儿,都是脏活累活,那些被俘的土匪,并非良善之辈,暴徒居多。

甚至还有掌令官传旨被杀,而且不止一个,当然京营出动之后,胆敢杀害掌令官的暴徒,全都被绳之于法,明正典刑了。

朱祁钰给了他们体面了,是他们自己不要。

若是这次于谦求情,再给他们一次体面,他们还是不肯体面,朱祁钰只能帮他们体面了。

朱祁钰摇头说道:“于少保尽力施为,有效则皆大欢喜,不效不过是西山煤田多几个煤洞罢了。”

于谦深吸了口气,这次劝仁恕一定会成功!

兴安一看政事聊的差不多了,笑着说道:“九月多风雨,每雷起云簇,忽然而作,类不过移时,谓之过云,雨虽三二里,间亦不同,或浓云中,见若尾坠地,婉蜒屈伸者,亦止雨其一方,谓之龙挂。”

“龙吸水。”

“陛下胜。”

于谦看着自己棋盘上的旗子被一个个拔掉,有些呆滞的看着兴安。

这是一副新战场,刚玩两三把,刚熟悉了兵力,这就…龙吸水了?

于谦马上就就要大胜特胜了!

结果一个龙卷水,卷了他三十多万的兵力,这还怎么玩?

他闭目深吸了口气,反而更气!

他睁开眼说道:“陛下,这不是说了吗?没有天火地陷海啸了吗?”

“此乃天灾,非人祸也。”兴安面不改色的拔掉了于谦手中的旗子,不动声色的说道:“换手。”

下次,得让陛下立字据!

朱祁钰咳嗽了一声说道:“兴安,你去泡壶好茶来,苏州送来的天池茶,泡一壶。”

“于少保尝尝,这天池茶号称,观之青翠馨,瞰之色尝心,嗅亦芬清渴,诚可称仙品,诸山之茶,尤当退舍三分也。”

“兴安啊,泡一壶。”

兴安俯首说道:“臣知道了,臣这就去泡。”

于谦吐了口浊气,鄱阳湖之战,大明军实力其实弱于陈友谅汉军,的确是天公作美,一阵东风,火烧鄱阳湖,大破铁锁横江。

兴安弄个龙吸水,也算是天命所归。

于谦自我劝慰着自己,可还是越想越气,太过分了!

换手之后,朱祁钰这个臭棋篓子手持汉军,大杀四方,大胜一局,但是第二把,于谦即便是没有东风,也杀的朱祁钰的汉军,丢盔弃甲。

总体来说,朱祁钰这个臭棋篓子,手持汉军,是可以赢下于谦手持明军的。

至少鄱阳湖一战,从纸面实力而言,是陈友谅占据了绝对优势。

“臣告退。”于谦喝了一杯茶,又和皇帝兵推棋盘,这次依旧是手持汉军的皇帝胜。

朱祁钰看着于谦的离开讲武堂的背影问道:“陆子才最近给于少保诊过脉吗?他那个痰疾咋样了?”

兴安俯首说道:“每月都看一次,已经全然无碍了。”

朱祁钰松了口气,于谦身上的担子很重,总督京师军务,还要推广农庄法,没事还要跟皇帝下棋问政。

不过总体来看,于谦的身体确实越来越健朗了,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卢忠从楼下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俯首说道:“陛下,孔彦缙送太医院了,臣无能,没查补出什么来。”

“但是臣查到了一条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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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密州市舶司

喜宁、小田儿和孔彦缙都有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是大贪大腐,大明的蛀虫,他们都有秘密,并且希望借此活下去。

但是朱祁钰这个人,就是一点机会不给他们,作为大明仁慈的君父,他负责他们送去见太祖高皇帝。

不说,朕可以自己查。

没有这帮东西,对朱祁钰真的很重要,不糟心。

朱祁钰结果了卢忠递来的奏疏,打开看了许久说道:“虽然孔彦缙他不说,但是不代表大明查不出来,很好,此事交给李宾言即可。”

卢忠犹豫了下说道:“陛下李御史大病初愈,这就去查这等要害的事儿,是不是难为他了?”

朱祁钰摇头说道:“让他查一查试试,不行再派出缇骑便是。”

查什么?查孔彦缙的海外银场。

卢忠很能干,朱祁钰的剑指向了哪里,卢忠就查到哪里。

在胶州湾的外海有一小岛,名曰鸡鸣岛,此岛在胶州湾不到十里的地方,但是具体方位,如何渡船前往,却是无从得知。

鸡鸣岛,乃是孔府海外倭银入明的最后一站。

卢忠在无口供的情况下,怎么样查到这个岛屿的?

在孔府的田册上,有一个八顷田谷租,历年都出现,却始终找不到这八顷田的具体方位。

最终卢忠经过对孔府上百余人的反复盘查,最终确定了此岛的存在,孔彦缙听卢忠询问此岛,直接咬了舌头。

咬舌无法自尽,但是可以保守秘密。

八顷田,八百亩地,谷租亩算五斗,不过是每年四十石,翻箱倒柜,终于确认了这个岛屿的真实存在。

“很好,去内承运库领五千银币,放赏给锦衣卫的缇骑们,辛苦了。”卢忠收起了案宗。

卢忠俯首大声的喊道:“为陛下奔劳!”

卢忠对一千银币不甚在意,指挥使的俸禄已经足够花了,陛下尚且一年常服不过八套,生活并不奢靡,他住官舍,生活更有保障。

这一句辛苦,就是对卢忠、锦衣卫千户,这段时间的忙碌最大肯定。

卢忠俯首而去,这段时间锦衣卫衙门上下忙碌,总算是抽丝剥茧,把孔府的里里外外的污秽查的一干二净。

朱祁钰看着卢忠离开的背影,坐直了身子,开始处理奏疏。

苏维埃有太祖高皇帝矢志不渝的坚持道路;也有慈宗文皇帝挽狂澜于既倒;也有好人勋宗四处收勋章、发勋章,他自己活,也让别人活的好人。

其中还有一个被所有人讨厌的苏穗宗玉米晓夫。

玉米晓夫的一生,是被所有人诟病和唾弃的一生,没人喜欢他。

玉米晓夫的一生,几乎致力于农业改革、工业改革、反官僚特权、提高民众水平等等,他自己本人十分的廉洁,他甚至将自己各种公私的礼物都交公了。

玉米晓夫的一生,为何被所有人唾弃?

玉米晓夫致力于提高国内的生活水平,为什么连苏维埃人,都骂他呢?

因为他在改革。

他被迫下台的理由,正是他太能折腾了,不是个日子人。

玉米晓夫的改革最终动到了不能动的蛋糕,干部权力。

所以玉米晓夫黯然下台,万人唾骂。

苏维埃如此强大,你为何要改呢?

苏维埃如此强大,你为何要继续延续慈父的仁慈风格呢?

苏维埃如此强大,我们稍微拿一点又能怎么了!

大明如此的强大,就连君出、虏入、播迁、党祸四祸齐出,都能抗的过去,大明不够强大吗?极其强大。

大明如此的强大,大皇帝你为什么要变法实施新政?大皇帝为什么不能温和一些、对官僚们负责一些呢?大皇帝陛下为何不能让人上下其手一些呢?

当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日子人,不好吗?

不好,因为朱祁钰要是当个日子人,他就死定了,物理意义上的死定了。

万历皇帝可以当个日子人,三十年不上朝,甚至全国县州府六部阙员一般,大明也能糊弄着过下去。

但是朱祁钰不行,他退不得,他身后万丈深渊。

朱祁钰不愿意做勋宗,虽然他发了很多的勋章,他更不愿意做玉米晓夫,舍了一生的名,但是最后却留下一个刻薄寡恩印记。

朱祁钰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做大明慈祥的君父。

大明为何坚定的执行了海禁政策,却依旧有那么多的白银流入呢?甚至能够撑得起一条鞭法,正赋、子粒田亩、养马编银全部折银呢?

甚至是到了鞑清片甲不下海,依旧可以使这片土地上,白银作为主要货币呢?这片土地上银矿可不多,大明一年的银矿,不足十万两。

白银为何如此持续的流入?谁在做这笔生意呢?

而此时,朱祁钰终于摸到了大明缙绅、勋戚、诸王的腚眼上了,那就是那被禁止的海贸之事上。

大明的另外一片天,他们密不透风、紧密、十分有默契的结合在一起。

朱祁钰批复着奏疏,决定着大明未来走向,他批复了一道李宾言的奏疏,李宾言请旨四万京营驻扎密州市舶司,每三年轮防一次。

朱祁钰挑选了一将领,带着三万正军,一万工程营前往密州市舶司。

还有泰安宫御书房后的书库之内,无数的航海资料,一起带到密州市舶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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