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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霸主 第1022节

司马秀勃然大怒道:“竖子岂敢!”

刘乾玄道:“这些士族都有家兵,多者上千,少的也有数百,指望这些家兵,列土分疆他们办不到,要对付桂阳郡三千老弱残兵,可是轻而易举的。你看这魏国前来受降的那个袁录事史,这只不过是一个从七品的小官,但是观其言谈举止,皆非凡人。如此人才,只能屈居从七品之职,足可见魏国人才是何其多。再者,魏国皇帝太厉害了,一道永不加赋的恩旨,尽免徭役,这样以来,天下归心,统一天下指日可待啊!”

司马秀这才下定决心,坚持投靠魏国不动摇。

在荆州长江中下游地区还是阴雨绵绵的时候,魏国乐昌郡却是一片绚丽的阳光,乐昌城内外,籍破虏带着亲卫开始巡视军营,自从三天之前的一个夜里,有人向军营内射了箭书,说同室操戈,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更重要的是会让胡人看了笑话。然后信中还罗列晋朝失去中原的原因,就是因为司马氏八王之乱,把晋国最精锐的部队都打光了,这才让胡人钻了空子。想当初晋军四万步骑就可以扩地四千里,打得鲜卑慕容氏举族皆降,可是后来失去晋军精锐之后,汉人只能任人宰割。信中也罗列了安北军自从组建以来的功勋,奉劝魏国最忠勇无畏的安北军将士不要自误,及时反省,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对于冉智的政治盟友,安北军籍破虏所部和冉裕,冉明是采取了政治攻势,用冉明的原话说打的不是军事仗,而是政治仗。

城内,一座乐昌土地庙里,安北军虽然发动了叛乱,可是还是秉承着不扰民的宗旨。一个小小的土地庙,居然驻扎着四五百名士兵,这些士兵听到了箭书的风声。此刻在土地庙侧巷里,几名安北军士兵在一起轻声的交谈着。

“张大哥,你说咱们是不是叛军?”

张大哥就是一名将近四十岁的老兵,同时也是一位挂着候爵的军候。张大哥叹了口气道:“咱们攻打了乐昌,攻打了冉将军的部曲,当然是叛军了!”

一个士兵惶恐的道:“那陛下会不会诛我们九族?”

张大哥道:“这事也说不好,咱们不是都被骗了吗?有道是不知者不为罪。”

不过张大哥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心里都没有底。语气显得有点不安。

“咱们肯定活不了几天了”一个小兵惶恐不安的道:“陛下的大军就要回来了,一旦陛下的大军回援,咱们一个也跑不了,就算咱们跑了,那又怎么样,咱们的家还在,根也在啊!”

虽然这些议论的声音没有传到籍破虏的耳朵里,可是籍破虏从将士们那复杂的目光中,感觉到了异样。当籍破俘虏从城门回来时,他和他的护卫走在大街上,一些窗户、巷里头都投射来偷看他的目光。那目光是在笑话自己,还是在可怜自己?还是准备暗算自己?回到临时府邸里以后,籍破虏觉得连侍从的目光都变得异样!

“滚,滚,全都给我滚!”

当冉裕刚刚抵达籍破虏的门口,就听到了籍破虏的吼声。冉裕挥退了吓得如同小兔子一样乱跑的侍从,然后对籍破虏道:“籍兄,你发什么疯?”

看到冉裕,籍破虏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指着冉裕的脑袋吼道:“还问我发什么疯?我倒更想问问你,到底想干什么?自从占领了乐昌,我就要率军东进,攻打豫东,你不让,说冉烽就等着我们出城呢,在野外,我们步兵绝对不是冉烽所部精锐骑兵的对手。我要攻伐洛阳,你又说洛阳是镇南军的物资中转基地,张温留下了万余守军,一旦攻打不下,就会进退两难,现在怎么办?现在军心动摇了,士气涣散,未战先怯,你告诉我,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亏你还是将门子弟,你也不看看豫东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那里是骑兵的天堂,步兵的坟墓。当年石勒仅凭两万轻骑,就一战把晋军十万大军射杀一空!”

第927章最大的危机

第927章最大的危机

冉裕咆哮道:“你要攻打豫东,这就是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如果我不阻止你,现在这些兄弟还能活下来几个人?还有洛阳,先不说洛阳的城墙如何坚固,况且那里还有张艾留下的射声军一营,足足五千重弩手,备箭清一色的破甲锥,我们的甲胄在破甲锥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去打洛阳,也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话,籍破虏更是怒了,他指着冉裕道:“你就是一团烂泥,扶不起来的阿斗。”

阿斗一词几乎是庸碌无能的代名词,听了籍破虏的这话,冉裕脸色一冷。看到冉裕这个表情,籍破虏心中一紧。他与冉裕年龄相近,情同手足。特别是这几年经常厮混在一起,籍破虏非常了解冉裕的性格。世人皆称赞冉裕有其父之风,不过这个有其父之风只是片面的。

冉闵此人给人的印像最大的莫过于其勇猛过人,有万夫不挡之勇。事实上冉闵不仅智计百出,而且非常有城府,当然政治手段也不算差。在后赵国期间,其太尉张举、司空李农、丞相张豺、龙镶将军孙伏都,镇军大将军张离,镇西将军刘铢,无一不是风靡一时的人杰枭雄。可是皆一一在冉闵打击迅速败亡。如果冉闵真像司马光所写的资治通鉴里写的那样有勇无谋,恐怕他也无法推翻后赵,让天下豪杰争相追随,至死不渝。

可是石虎却是一个反复无常残暴不仁的人,在身为后赵大将的石虎自恃武勇,非常嫉妒军中骁勇之将,但凡比其勇猛之人,皆被其借机杀害。特别是在乞活军陈午部建节将军冉隆所部败亡,冉氏乞活军只剩下十二岁的冉瞻。冉瞻非常勇猛,晓猛多智,攻战无前,积战劻升任左积射将军,西华候。可石虎见冉瞻深受石勒喜爱,就非常嫉妒,他刻意命冉瞻率前部人马攻击刘曜军,然后主力停止不前,坐视冉瞻残死阵中。冉瞻死后,冉闵也不过十二岁,在这种环境下,只要冉闵露出半丝对石虎的敌意,石虎肯定会杀死冉闵。

从冉闵的性格的能力来看,冉闵武勇只是其表,心计可谓不深。事实上冉裕也只有冉闵武勇的表象,至于冉闵的心计城府,恐怕冉智也只是学了三分。至于冉闵的果断敏锐,也只有冉明也可以算得上入木三分。

冉裕听到籍破虏说他阿斗,这就让冉裕的心乱了。他有点失神落魄的道:“我是阿斗,原来我在你心中竟然只是一个阿斗。好吧,我这个阿斗根本不值得你们追随,你尽管可以拿我的脑袋去邀功。”

籍破虏一听冉裕说这么丧气的话,顿时恼了。造反就是一条有进无退的单行线,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的民国,各地军阀今天反叛,明天发表通电拥护中央,就可以既往不咎。在这个时候,只要有造反的意图,就是死罪。更何况籍破虏不仅配合冉智所部算计了一把冉烽,消灭数千魏国精锐骑兵,然后又马不停蹄的攻占了南、清丰、范县,河北馆陶,山东冠县、莘县等三十余城。现在籍破虏根本没有回头路了。

更何况此时籍破虏根本离不开冉裕,自从冉明挽救了冉魏败亡的命运,自从进入开元以来,冉氏就被北方百姓认可了。而且冉氏成了魏国军队效忠的目标。中国是一个讲究名正言顺,师出有名的国度,哪怕是找也要找一个好借口。在这个时候,冉裕就是籍破虏的遮羞布,不管以后如何,在这个时候,哪怕在安北军中,也有一部分将士选择观望,那就是冉氏兄弟争夺江山,他们两不不相帮。可是一旦籍破虏敢甩开冉裕单干,那个性质就不同了,这就不是属于冉智吊民罚罪的范畴了,而是实实在在的造反。就像民国期间,大汉奸汪精卫几乎时时刻刻与蒋介石作对,扯他的后退。以蒋介石的实力,弄死汪精卫太容易了,可是老蒋根本不敢,因为汪精卫是孙中山指定的革命三民主义承继人。

政治说穿了其实也简单,就是一个交易的过程。冉裕和籍破虏的结合,其实也是一桩交易,冉裕的名望,他顶着皇子的名号,拥有天下公认的有冉闵之风的名号,就是一笔无形有政治资产。

在这个时候,籍破虏反而冷静了下来,他不可以跟冉裕扯破脸,必须维系他们的联盟关系。略一思索,籍破虏就有了主意。

“冉裕,你要干嘛?”籍破虏指着冉裕吼道:“你以为咱们这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不高兴就不玩了。冉裕,我真看错了你,没有想到啊,你居然是一个懦夫!现在你家老二还没有打过来了,你就怕了,等你家老二真正打过来,你岂不会吓得尿了?”

冉裕说到底还是年轻,最受不得刺激。听到这话,原本打算认命的冉裕突然热血上涌:“你说什么,我会怕二哥?我十一岁就能打赢他了,现在他最多在我手底下支撑二十回合,我岂会怕他!”

“你就是怕了,就是怕了!”籍破虏不依不挠的道:“你不是害怕,现在急什么急,高声喊什么?如果你不怕他,现在就不是在这里哀怨,而是去军营稳定军心。”

冉裕道:“去就去!”

冉裕掉头就走,籍破虏知道他和冉裕的关系破裂了,哪怕现在没有撕破脸,也维系不了多长时间。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太阳慢慢的落山了,落日的余晖渐渐的消失在大地的尽头。又是一天惨烈的攻坚战斗,冉智面对徒劳无功的战斗,既无奈,又心酸。冉智军帅帐内,冉智的四大弟子、吴去病、张袆之,刘猛、张志强、裴郁等诸多文臣谋士,武将齐聚一堂。

“现在邺城久攻不克,我军将士士气已挫,将士身心疲惫,而且晋国那帮人拖不住老二太久。一旦老二大军回援,我等就会腹背受敌,现时不我待,望诸位与孤王同舟共济,拿出一个解决之道。”冉智也没有废话,直接冲众人道。

“王上!”吴去病道:“军事一道非臣所长,有道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臣唯王命是从,请王上示下!”

“好!”冉智赞许的向吴去病点点头。吴去病所穿了只是一个村长之子,由于出身环境和视野的关系,主持冉智修武一国的政务,早已有点力不从心了。可是冉智恰恰就喜欢吴去病这一点,那就是毫无保留的听话。

裴郁是冉智心腹裴弼的从兄,原吏职司职事郎中,这是一个从五品的官职。主要是管理吏部四品以下官员的考核、升迁、赏罚。后来在投靠冉智挂吏部侍郎,主管官吏任免、考课、升降、调动等事。也算是干了老本行,类似于后世的中组部第一副部长。这个裴郁和裴弼的才能差得太远了,不过此人为人方正,刚正不阿,倒也让冉智的修武国有了一股良好的吏治风气。

冉智的真正的参谋人员还是张袆之,这个出身吴郡张氏的嫡系子弟,很得冉智的信任,而且眼界不俗,当得上人才的称呼。张袆之道:“王上,臣的意思是,无论如何,必须抢抓时机。如果等冉明大军回援,与邺城守军前后夹击,到时候我军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必须在三天之内作出决断,否则迟则生变。”

“可是三天,能攻克邺城吗?”冉智道:“邺城有二十余万魏国精锐将士的家眷,一旦攻克邺城,哪怕只比冉明早到一天,我军就可以化被动为主动,只要邺城在手,拥有数十万魏文武官员的家眷为人质,魏军精锐就会投鼠忌器,不得不妥协。”

一听三天攻打邺城,这些武将们露出满脸凄苦之色,别说三天,就是三十天他们也没有底。就连最不在乎所部伤亡的冉元杰也开始患得患失了。冉智一看诸将的脸色,也知道这是最大的难题,也不好逼迫他们太狠了。

就在这个时候,张袆之道:“王上,其实咱们都走了一个误区,太过束手束脚了,反而处处被动。其实要想攻克邺城,也不算难。不是诸将没有想到那个问题,只是害怕承担责任。”

事实上,早在冉智刚刚占领外围城郭,面对王猛摆出了塞门刀车阵束手无策时,冉智的参谋就给冉智献出了一个攻破城池的最终方案。这个代号“烈焰”行动计划,就是把邺城分成一百多个方块,按照原本邺城坊里的区划,进行无差别打击。当时塞门刀车虽然加装了猛火油柜,可是只有区区数十步的射程,这个有限的射程,马上让冉智的参谋部看到了可趁之机。于是一个惨绝人寰的作战计划出台了,可是这个计划冉智并没有实施。一旦实施这个计划,整个邺城就会成为冉智的敌人,而且是不死不休的死仇。

因为在这个计划中,就是要集中冉智军中所有的投石机、弩炮、八牛弩抢在西北方上风位,集中所有的猛火油,进行地狱烈焰式的打击。在古代很少进行巷战,还有一个根本的原因,那就是城市内部不具备巷战的基本条件,因为城市建筑在这个时代以木质为主,极易燃烧。只要走水,一烧就是一条街。如果是人为的纵火,那后果更加严重。通常我们在历史记载中,经常看到烧成白地这四个字,就是说明,一旦城墙被攻破,巷战问题其实很容易解决。大不了,一阵火箭,无差别覆盖,这样城池就会被全部烧毁。

虽然在这个时代冉明发明了水泥,邺城里也建筑了不少钢筋水泥混凝土结构的楼房,可是大部分百姓仍按照传统的方式,居住在木质房屋内。现在的邺城,也有超过三分之二的房屋都是木质的。

冉智沉吟不决的道:“可是一旦采取这个计划,邺城就会伤亡惨重,孤王也会痛失邺城人心,也会落下千古骂名啊,再说我们也无法达到瓦解魏国精锐的目的,这样只会逼着他们跟我们不死不休。”

张袆之道:“伤亡大这是肯定的,可是王上,如果您采取这种策略,邺城还会守下去吗?至于邺城痛失人心的问题,其实很少解决啊。洛阳、长安都是定都的理想之地,特别是长安,只要守好函谷关,潼关,就可以将百万大军阻挡在关外,有八百里关中沃土,何愁大业不成?另外,我们要对邺城大射箭书,告诉他们若不投降,就纵火焚烧邺城,一旦出现伤亡,与王上无头,所有的责任都是王猛造成的。”

冉智听了这话,信心倍增的道:“诸位与孤王同心协力,我们一定能获得最终的胜利。只要攻破邺城,诛杀冉明,将来魏国的天下,将由我与诸位共享!”冉智当场给在场文武大臣都加爵三级,又封张袆之为少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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