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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军团 第624节

华军的装甲洪流冲过了战壕,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一名年仅十八岁的东瀛士兵泪流满面,慢慢的站起来,举起了双手。在他身边,一名同样年轻的中尉军官已经闭上了眼睛,但血还在不断地从伤口里涌出来。

第一七八章四月二十六日(五)

在当选六个小时之后,飞狼终于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南洋华人共和国首任总统。这位正指挥血狼旅和机降步兵旅痛殴第六师团残部,打得船越秀夫毫无还手之力的少将愣了好久,才一手揪住前来恭喜他的黑衫,叫:“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当总统?我连现在谁当苏联的总书记都不知道,我当哪门子的总统!”

黑衫笑:“没有办法,华人代表都投了你的票————你得到了百分之八十六的票数,还没有哪一位民选总统能以你这么高的票数当选的!”

飞狼松开他,说:“你回去告诉教官他们,我不干!我要是当了这个总统,狗都会笑掉大牙的!”转头对参谋下达命令:“五分钟炮火准备,发射一千五百发重炮炮弹,打完之后发动总攻,将这个狗日的第六师团赶出倭军的作战序列!”

黑衫一把拉住他,说:“老兄,打仗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了,交给我吧,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换身干净的衣服上飞机,到联合国总部去发表讲话,这才是你最重要的任务,这帮倭猪,交给我来收拾好了!”

飞狼脖子一梗:“要去你去,反正打死我也不去!”

黑衫嘿嘿一笑:“不去也不行,这是命令!来人哪,带总统上飞机!”

几名黑衣士兵皮笑肉不笑的架起飞狼往直升机走去,飞狼极力挣扎,奈何这几个家伙个个都是特种兵中的特种兵,一个能放倒六个特种侦察兵的狠角色,这么多人对付他一个,他,他哪里挣得脱!他破口大骂:“黑衫你这个混蛋,出卖老战友是吧,我饶不了你!如果我真的当了这个鸟总统,我下达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毙了你!”

黑衫乐呵呵的说:“欢迎回来枪毙我,不过现在,我的大总统,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上飞机吧,时间不多了啊!”

飞狼还在挣扎怒骂,声音却让螺旋桨的轰鸣声给压了下去,直升机舱门关上,在他心不甘情不愿之中拔地而起,飞向雅加达。到了雅加达,连喘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一下飞机马上又被人塞上了一架运十,在他愤怒的咒骂中飞向万里之外的联合国总部,这个总统,他不当也得当了。

黑衫目送直升机走了之后,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现在,指挥权是他的了,他这个小小的大校总算也可以过一把指挥大军的瘾了。他捏着下巴奸笑:“按军团长刚才的部署,给我全力进攻!再过二十四小时,南洋华人就要宣布建国了,我们说什么也得送上猪头五千颗作为献礼吧?”

参谋们哈哈大笑,没说的,开炮

轰他妹子,就当是提前给建国大曲放礼炮好了!

两个77式155毫米自行火炮营那打得发烫的炮管再一次喷吐出看上去跟火炮车身差不多大小的火球,炮弹从烟焰中间轰然而出,火流星一般砸向第六师团那道在他们反复冲击下已经残缺不全的防线。一个203毫米二十四联装自行火箭炮营闹出了比两个自行火炮营还要大的动静,修长的炮弹尖啸着从发射管中冲出,拉出一道道水桶粗的火光,将第六师团的阵地淹没在一片红得妖异的火海之中。第六师团的士兵要么被炸成灰,要么被可以生生烤熔坦克的高温烤成炭柱,反正在火箭炮的覆盖性射击之下,想死得好看一点实在太过困难!

第六师团据守的几个高地上也腾起大片大片的尘埃和烟焰,那是他们残存的重炮在极力还击,不过还击的炮火已经很微弱了,往往是刚打出一发炮弹,一大群重炮炮弹就栽了下来,连人带炮一起炸成零件!

空军也来凑热闹了,数架飞狼呼啸而过,投下一枚枚体积巨大的炸弹。这些炸弹落点并不准确,但是威力大得丧心病狂,那一声声轰鸣像是要将大地撕开,露出地心的岩浆之海一般,一百五十米内的东瀛士兵十个有九个死翘翘,不是被炸死的就是被震死的!别说第六师团那帮残兵败将,就连躲得远远的华军士兵也被那一团团百米之高的参天大树一般的烟焰给吓住了,黑衫咧着嘴捂着耳朵,嘶声问对空联络官:“空军那帮疯子投下的是什么炸弹,这么可怕?是不是把几吨重的子弹集束炸弹给用上了?”

对空联络官苦笑,同样也是嘶声回答:“那帮家伙哪有这么大方!他们说了,他们投下的是重型鱼雷!”

黑衫眼都傻了:“重……重型鱼雷!”

对空联络官说:“对啊,就是重型鱼雷一点五吨重一枚的那种大家伙,六七十年代生产的,老掉牙了,又舍不得掏钱销毁,就干脆砸到倭猪头上了!”

那些鱼雷真的老掉牙了,黑衫分明看到一枚鱼雷落下之后根本就没有爆炸!乖乖,这是什么年代的老古董啊,几百米高落下来都没有爆炸!不过不要紧,反正第六师团的防空网早就被撕得不成样子了,那架投了臭弹的飞狼施施然压低机头,两道火舌从机翼下窜出,舔向地面,30毫米机关炮扫射密如水银泄地,那枚大家伙连连中弹,脾气再好也忍不下去了,轰!!一团蕈状烟云翻卷着狂冲而起,冲击波排山倒海席卷一切,差点把飞狼也给吹了下来!黑衫直咋舌:“我的乖乖,真敢玩哪!”随即意气风发:“进攻!将倭

猪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机降步兵旅和血狼旅嚎叫一声,漫山遍野的压了上去,骇浪一般冲向已经被打成火海的第六师团的阵地……

船越秀夫静静的看着华军汹涌而来,面无表情,内心却已经被苦涩和无奈填满了。倒不是他怕死,打从率领第六师团残存的两个联队前来阻击飞狼指挥的虎狼之师开始,他就把自己当成死人了。他已经打退了飞狼四次进攻,第六师团残部在他的指挥下打得异常勇敢、顽强,算是超水平发挥了,给予华军相当大的杀伤,当然,他们自己的损失更加惨重,至少是华军的两倍,这就是没有制空权没有炮火优势的无奈。令他痛苦的是,第六师团打得这么苦,牺牲得如此惨烈,却对整个战局于事补!他负责遮护第三师团的后背,没想到第三师团却先于第六师团崩溃了,被华军中间堵两头夹,包了饺子!第三师团都被包饺子了,第六师团在这里坚持还有什么意义?白白送死而已。可就算知道是白白送死,他们也不能撤,一旦撤离相对坚固的阵地,华军的轰炸机和武装直升机马上铺天盖地的扑过来,将第六师团最后一点粗血一扫而空!

打不赢,还不能跑,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无奈的事情吗?

船越秀夫知道,仗打到这个份上,东瀛远征军已经是一败涂地了,海空军全灭,四个师团中,第六师团被打残,第三第八师团被团团包围,第五师团缩在北加海岸市区,连头都不敢冒,形势之恶劣,至矣尽矣,无以复加!让他愤怒的是,即便是这样,政府也没有跟华国和谈,保住他们这些士兵的打算!东京那帮浑蛋,就为了那一钱不值的颜面,拿这么多士兵当炮灰!愤怒之余,更多的是黯然。算起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败在柳维平手里了,而且这次败得比上一次还惨,难道那个华国少将真的是东瀛的克星,任凭他殚精竭虑,再加上北野政雄苦心谋划,始终无法击倒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年迈的中将静静的看着战场上滚动的火光,嘴唇微微翕动,念起了日莲宗的经文,仿佛正在试图安抚战死沙场和亡灵。华军的装甲部队就跟着那道滚动的火墙轰隆隆的席卷而来,一头头钢铁巨兽的身影在迷漫的硝烟中显得朦胧而狰狞,越发令人胆寒。第六师团的装甲部队冒着猛烈的炮火迎了上去,试图铸成一道铜墙铁壁,挡住这股可怕的装甲洪流。不幸的是,它们刚刚露面,在天空中盘旋的武装直升机就一队接一队的扑了过来,反坦克导弹打得比火箭弹还密!登时,刺耳的贯甲声响成一片,这样的攻击,东瀛装甲兵无论如何也避不过!

轰轰轰轰!

爆炸声此起彼落,奋勇向前的战车一辆接一辆被从天而降的反坦克导弹打成了火球,带着一腔有心杀敌无力回天的无奈停了下来。有一些炸得比较夸张,轰!负重轮飞了出去;轰!炮塔飞了出去;轰!油箱也飞了出去,这几件落在地上,摆成一个大字:惨!在这些低空杀手的无情猎杀之下,铜墙铁壁被打得四处漏风,华军的钢铁洪流咆哮而过,在一阵密集到极点的炮声中,钨钢穿甲弹与紫铜穿甲弹争先恐后的笔直的撞向已经千疮百孔的铜墙铁壁,正在玩命地开火的90式主战坦克和74式中型坦克被打得碎片乱飞,很快就变成了一堆燃烧的废铁。华军冲击势头不敢,直接冲上了第六师团的阵地!

第六师团的阵地变成了喷发的火山,反坦克火箭弹和单兵反坦克导弹以每分钟一百五十发左右的密度疯狂发射,冲上去的坦克和装甲车尽数被火雨笼罩,纷纷变成扭曲的废铁。而杀红了眼的第一空中突击师也不跟他们客气,在机降步兵的指引下直接使用燃烧弹对友军前方五十米的散兵线上的东瀛士兵实施轰炸,短翼之下,一条条火龙迤逦而行,不知道多少东瀛士兵浑身是火,在枪林弹雨中奔跑着,哭喊着,翻滚着,最终不是被横飞的流弹打成一堆碎肉,就是倒在地上烧成一团焦炭。在华军空地一体火力的打击下,第六师团的防线被一层层的削弱,压垮……

战至下午,第六师团在付出惨重的代价之后,终于顶住了华军这一冲之威,此时他们已经是死的比受伤的还多了。幸存的士兵被凶猛的空地一体火力死死的钉在战壕里,想撤都撤不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狂喊着朝对面看得见的人影玩命地射击,趁着自己还没有死,多拉几个垫背。在死人堆里打过几次滚的老兵才不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他们抱着自动步枪靠着战壕的壕壁剧烈的喘息着,尽量让自己恢复体力,准备迎接更残酷的战斗。而华军也没有让他们等多久,他们气都还没有喘匀,炮弹又砸了过来————不同的是,这次炮弹是从他们后背砸过来的,华军两个机械化步兵营居然摸到了他们后面,截断了他们的退路!炮弹和子弹刮风一般扫来,而前面又传来了华军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总攻开始了!有点脑筋的军官脸都在瞬间变得惨白,可怕的厄运终于降临了,他们很清楚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这些有点小聪明的家率先扔掉了数人操作的重武器,撒腿就跑!他们跑,士兵们也跟着跑,本来就被打得摇摇欲坠的防线哗啦一下,全垮了!

华军战车没有开火压制,等到第六师团的士兵都逃离了阵

地之后才突然加速冲了上去,用机炮扫,用主炮轰,见车就撞,见人就辗,战斗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哭天抢地夺路而逃的东瀛士兵在机枪扫大炮轰中痛苦地扭曲着身体,一片片的倒下,逃跑的人流中扬起一团团血雨,很多伤兵还在惨叫,坦克就辗了过去,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堆褐色肉浆!

船越秀夫闭着眼睛,继续念诵着经文。只是,惨死在这里的东瀛士兵的灵魂,恐怕没有办法在他的吟诵声中得到安息了。佛教强调因果报应,生死轮回,第六师团在半个世纪前在华国首都挥起屠刀,将南京变成一片血海,却没有受到应有的征罚;五十年后,可怕的报应终于成为现实,落在了这些士兵身上————尽管这些士兵多数都没有去过南京,甚至没有听说过南京这座城市!

血债血偿,这是永恒不变的铁律。

一发子弹飞过来,正中船越秀夫右胸,血喷出老远。他那单薄的身躯摇晃了一下,慢慢的倒了下去,沙哑着声音自语:“北野君,我尽力了……先走一步了……别……别埋怨我……”

震耳欲聋的杀声和炮声渐渐消失,天地间陷入一片黑暗,死寂,船越秀夫,这位经历过残酷的二战的老将领停止了呼吸。他的死等于往东瀛血流不止的伤口撒了浓浓一把盐,让东瀛在失去了好几个少将之后,又失去了一位中将。四月二十六日,这一天对于东瀛来说简直就是灾难性的!

第一七九章四月二十六日(六)

隆隆炮声终于传进了北加海岸市区。

好久没有露过面了的苏哈多总统穿着一身白大褂,像具木乃伊一样僵直的躺在病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上那只慢慢移动的蟑螂,神情呆滞,眼神空洞,令人同情。不过,现在不会有人同情他的,包括他身边的亲随在内,没有一个人会同情他。这位掌握爪洼最高权力近二十年的强人,曾经最不屑的就是同情,不管是别人的同情,还是自己对别人的同情,可是如今,他竟然渴望能有人可怜可怜他,跟他说说话,安慰他几句了。

原因很简单,他的国家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他的军队早已崩溃,东南亚各国像闻到血腥的鲨鱼一样扑上来,在爪洼伤痕累累的身体上疯狂撕咬,吃得鲜血淋漓!身为一国最高元首,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权力?更可怕的是,华人要建国了!被爪洼土人欺压了几百年的华人,要翻身作主,统治这片土地了!事实上,早在战局明朗之前,华军就为此作了大量的准备,不择手段挑拨爪洼种族之间的矛盾,激化宗教间的冲突,使得尚未被战火波及的地区也血流成河,马都拉人,巽它人,马来人、达雅人……一大堆占少数的民族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大批武器,向爪洼人大开杀戒,杀得人头滚滚,杀得血流成河!种族冲突和屠杀对于爪洼这个嗜血而野蛮的国度来说早就司空见惯了,不过以往一直都是爪洼人屠杀其他种族,其他种族彼此屠杀,还没有哪个家伙胆边长毛,敢找爪洼族人的麻烦,而且规模也不是很大————屠杀华人事件除外————爪洼政府对于这类屠杀一向是睁只眼闭只眼,甚至乐此不疲,谁曾想到如此可怕的大屠杀竟然会落到他们头上来?

别指望有谁会替爪洼人说话,周边国家恨不得他们死绝了才好,这样他们就能分到更多利益;五常也别指望了,因为五常中英国和法国虽然对他们表示同情,却基本是打打酱油,说不上话来;双头鹰和北极熊一脸同情,却迟迟没有什么表示,看样子是不打算管这档子事了,搞不好还憋着劲要在爪洼身上啃一大块肉下来呢!一向很有责任感的华国呢?这个很有责任感的国家正不遗余力地修理着爪洼,这也是其他流氓只敢在一边嚷嚷,不敢插手的原因,谁敢插手熊猫就把谁的爪子给剁下来!只有东瀛为了自己的利益挺身而出跟华国针锋相对,正义感是够了的,实力也很强横,奈何陷入了三杀的魔咒,一番苦战之后,不仅没能救爪洼于水火之中,连他们自己都掉进了火坑,熊猫正在玩命的加柴,不将他们烧个外焦里嫩肉香四溢不算完!这娃的遭遇再一次证明,这个世界第三真

心太坑了,谁当谁完蛋!

东瀛这个强援已经被揍趴下了,搞不好正在想方设法割肉解套,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一连串问号像生了锈的钩子,像是要将苏哈多整个脑子都钩出来一样,让他头痛欲裂。这几天他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一闭上眼睛他就会听到来自地狱的哭喊声和尖厉的狂笑声,无数在排华事件中惨死的屈鬼冤魂在黑暗中将他包围,在他背后窃窃私语,放声咒骂,围着他跳舞,甚至用带血的利爪撕开他的胸腔,掏出他的心肝大嚼!他每一天都生活在极度恐惧之中,快要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他知道这是报应,他是靠着发动9·30屠华事件夺取权力,踩着几十万华人的尸骨走上总统宝座的,现在惨死的华人从坟墓中爬了出来,要将他拖入地狱深渊,叫他永世不得超生!

真的会有报应吗?

为什么这报应会来得这么快,这么可怕?

天花板上的蟑螂扇动一下翅膀,仿佛是魔鬼冲他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飞狼被人七手八脚的扒下了带着呛人的硝烟味的迷彩服和防弹衣,套上一套还算合身的西服,然后塞上了运十,这摆明是赶鸭子上架嘛!飞机都起飞出上千公里了他还在破口大骂:“浑蛋,给我飞回去!我不当这个总统!听到了没有?给我回去!你们想害死我吗!?”反应真够激烈的。但是令他绝望的是,整架飞机上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而他的老战友幽狼就在一边盯着,他想跳飞机逃跑都不可能了。

“当总统也没什么不好的啊。”就在飞狼火冒三丈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他恼火的瞪了过去,哦,原来是蒋婷,她也被塞上了飞机,这么久了他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她呢,看样子他真的是昏了头了。蒋婷凝视着他,露出引以为傲的神色,温柔的眼神一如初恋。

飞狼冲谁发火都不会冲蒋婷发火,他窒了窒,说:“你不知道啊,我根本就不懂什么政治,让我来当一国总统会坏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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