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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三帝国 第666节

“轰!”又一声爆炸,尘土再一次到处飞扬,因为他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刚才还嗡嗡作响的耳朵终于恢复了一些功能,他听见了战壕里友军的喊声,还有不远处苏联人的呼嚎还有惨叫。

“汉斯!我需要增援!”在战壕的远处,混乱不堪的德军阵地上,有人大声的召唤着自己的同伴。不过回答他的喊声的,是一句:“混蛋!你找哪个汉斯!”

这里的汉斯实在是太多了,有负伤的汉斯,有死了的汉斯,还有正在对着敌人猛烈开火的汉斯——如果说这片战场上哪个名字比这个该死的名字还要多,那无非就是对面苏联军队里的“伊万”了。

随着他们不远处的那辆苏联kv-1坦克被击毁,一辆德军的豹式坦克缓慢的从远处的公路路基侧面开了出来。德军在附近布置的防御体系因为装甲部队的赶到稳固了起来,苏军的进攻受到了遏制。

不少已经冲进战壕的苏军士兵还在和德军反复争夺他们的阵地,一些德军士兵被优势的苏军杀死在了他们的散兵坑和战壕里,苏军的轻机枪开始在德军的战壕里咆哮,双方士兵在近距离上猛烈的交火。

时间一点一点向后推移,随着德军的第二辆坦克出现在阵地上,苏军知道这一次的进攻估计是不能成功了。因为他们的坦克一辆接着一辆的被击毁,战场上到处都是被击毁的苏军坦克残骸。

虽然苏联红军在坦克的三大性能指标上努力的追赶着德军,也确实诞生了比较先进的t-34坦克和斯大林——可是这些坦克毕竟还是少数,只能装备在最精锐的装甲部队中。所以大部分苏军装甲部队还在使用过时的改装型kv-1坦克以及t-26,这也成了德军辨别苏军精锐程度的重要依据。

古德里安的部队是德军最精锐的装甲部队,除了一些临时划归给他的装甲部队之外,他手里大约有1000辆各种型号的坦克。现在因为向北进攻的原因,不少独立的坦克歼击营还有一些周围的装甲师都被临时调配给了他,让他得以指挥1700辆坦克的大型装甲会战。

拥有这么多的装甲部队,这支德军在构成上是不适合打防御作战的。古德里安也没有打算缩在防御阵地后面,被动的抵抗苏联红军的进攻。他有计划的将整个战场上的攻防转换加快起来,让大家在运动战中互相攻击。

像是两个只知道进攻的拳击手,他们都放弃了防御,不停的进攻想要率先击倒对手。所以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双方部队的碰撞,大家只构筑简易的防御阵地,然后等着被对手突破或者突破对手的简易防御阵地。

但是因为兵力上处于一定程度的劣势,所以德军在对攻中开始慢慢变得被动,大多数情况都是投入装甲部队防御,很少进行装甲部队的反击——这也是古德里安在有意改变的节奏,他知道苏军必然会选择进攻,所以他开始用伤亡较少的防御来拖延。

不了解另一个时空中德军装甲部队在防御作战的时候打出的战绩的人,是不会知道德军装甲部队在防御战中的可怕的。这些精锐装甲部队的指挥官们知道他们自己应该在什么时候出现在战场上的哪里,对苏军经常打出十几比零的夸张战绩来。

随着德军豹式坦克的参战,苏军剩下的坦克部队开始后撤,在烟雾的掩护下,后续的苏军步兵也都开始向后退却,德军阵地上的苏军因为这场撤退崩溃了,他们拼死作战却只能眼看着自己的友军撤退,最终被德军歼灭在阵地上。

那名德军的掷弹兵踢了踢脚下躺着的苏军士兵的小腿,任由对方的脚尖随着他踢的节奏晃动了两下,然后他退下了武器上的弹匣,将又一个新的弹匣插在了枪身上。不过他这一次没有立刻拉动枪栓,而是抱着自己的步枪靠在了战壕的墙壁上。

“收拢你们脚下的弹匣!找到尽可能多的有用物资。”那边的排长还有连长都在战斗结束的时候大声的喊了起来,这是德军必须要做的功课,类似打扫战场一类的工作。这么做可以节约很多物资,让后方不必将宝贵的原材料浪费在消耗品上。

比起真正财大气粗的美国,德军虽然在战斗力上完胜,但是却在一些细节上不得不坚持节约的风格。毕竟很多东西德国现阶段还不如美国,所以这些细节才显得更有特色也更加重要。

“这不是对方的主力部队,我想他们的主力部队应该在侧翼。”靠近前线的一个机械化师的师部内,一名参谋人员指着自己军队的防御正面,对上司师长说道:“刚刚传递回来的消息,苏军进攻的时候只有kv-1和少量的t-34,所以我们有必要提醒一下侧翼的友军。”

“恩!这个事情,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给临近的部队发电报,告诉他们我们这边已经击溃了敌人的进攻。”这名师长背着手盯着地图,然后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开口对要走出指挥车的参谋长说道:“刚刚国内的无线电台公布了消息,说是前任帝国总理奥古斯于昨日病逝了。”

第924章925不同

一队党卫军的礼仪兵双手持枪,如同松柏一般站列成两排,他们每一个人的身高都有严格的选拔标准,每一名士兵都拥有最纯正的雅利安人血统。他们的长相是最中规中矩的日耳曼面孔,所以在m35钢盔的衬托下,显得帅气挺拔。

在他们的中间,穿着黑西装还有黑色党卫军军服,以及穿着陆军灰绿色礼服的人低着头站成了一个巨大的方阵,他们的最前方,是瘦高的元首,那个孤独的背影。

他只是那么安静的站着,仿佛一尊雕像一样树立在那里,而他的前面不远处,是一口打磨精致的棺材。这具棺材里躺着的就是曾经这个帝国的总理,那个曾经被称作帝国宰相的奥古斯老爷子。

阿卡多站在这里,他想起了这片墓地落成的时候,奥古斯还曾经和他在这里有过一番谈话,这位老爷子曾经对阿卡多说过:“他们在这里躺着,是一种幸运,因为我们还活着,只能背负起他们没有完成的理想,继续走下去。”

作为这个帝国最高的独裁者,阿卡多很想和躺在棺材里的奥古斯说:你躺在这里确实是一种幸运,可是将这个帝国里乱七八糟的事情留下来给别人背负,是不是一种懦弱的逃避呢?

他真的很想冲上去,把那具枯瘦的尸体从棺材里拉出来,然后揪着尸体的领子,大声的吼叫:“你给我赶紧起来,那么多破烂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呢!这个帝国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

“我的儿子!”斯大林格勒的废墟上,一名妇女哭嚎着将自己的手努力的伸向自己的儿子,而那个躺在一堆破裹步里的尸体,再也没有机会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了。

几个破衣烂衫的平民男女用力的拉扯着这名发狂的妇人,不让她干扰这个简易的葬礼进行下去。几名好心的邻居正在帮忙挖一个浅浅的墓坑,好用来安葬这个死于非命的可怜孩子。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这个活蹦乱跳的小男孩还在给附近驻扎的德军士兵擦皮靴赚钱。很多乌克兰士兵还有德军士兵都有高昂的薪水,他们用巧克力还有一些罐头来付账,让这些苟且生活在占领区里的苏联平民们帮忙,洗衣服或者是擦鞋子。

不过现在看来,又一个手艺不错的擦鞋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不再为了肚子在危险的阵地上奔波,也不用再窝在废墟角落里捂着耳朵度过炮火连天的夜晚。死亡对于这个城市里的人们来说,似乎真的是一种解脱,一种除了让亲人伤心之外,美好到极致的愿望。

“上帝会与他同在,在美好的天堂里,他将过上幸福美好的日子。”那边,客串神父角色的,是一名留着胡子的老者,他是附近占领区德国人任命的“保长”,一个类似管理者的角色。

不过显然他并非经常干这种主持葬礼的活计,所以他的台词有点儿太不像样——当然,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一场葬礼了,毕竟斯大林格勒这座城市里每天死去的人,99%都不会有这么一场属于他们自己的葬礼。

……

“鸣枪!”随着礼仪主持的一声高喊,整齐的仪仗队举起了他们手中的钢枪,仿佛是被克隆出来的一样,这些士兵用同一个角度同一个动作完成了举枪口令,衣服摩擦的声响汇聚成“呼啦”声,传出好远。

人群中开始略微躁动起来,不少穿着黑色裙装的女性开始用白色的手帕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泪痕,军官们夹着自己的帽子,大多都略微低着头,整个气氛悲凉到让人情不自禁摇头的地步,隐约的哭泣声更是让人心酸。

奥古斯老爷子一生都和国防军保持着非常良好的关系,所以除了东部前线的将领之外,大部分有头面的将军都赶来参加了这场国葬。更可贵的是党卫军的高层也将这位老者当成最好的朋友,所以参加葬礼的党卫军将领密密麻麻看上去就好像是倾巢出动一般。

因为奥古斯拟定了各种稳定国家的优秀政策,这些政策让德国的经济振兴起来,这些政策让德国的百姓过上了前所未有的好日子。所以一路上,柏林的平民百姓们夹道送葬场面十足,在墓园内的葬礼更是规模浩大到让活着的人都有些羡慕的程度。

元首亲自扶棺,超规格的礼仪队伍,数百人的葬礼名单,甚至连英国占领区总督都赶回来。安葬奥古斯老爷子的那个墓地的位置,是整个墓园里最接近中央的地方了,而大家都知道,这里的最中央,那可是元首自己的“位置”。

“呯!”随着一声整齐划一的枪响,硝烟的味道弥漫开来,胸口上带着巨大银质十字架的神职人员轻声朗诵着哀悼死者的经文,作为一名虔诚的基督教徒,奥古斯的葬礼流程甚至请教过罗马的大主教,谁能想到一个半夜三经的电话横跨数千公里,叫醒教皇厅里最有权势的神棍,仅仅是为了咨询如何埋一个死人才更合理一些?权势到了一定程度,就连神都要敬畏三分。

……

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用力将冰冷的铁锹踩进了瓦砾与泥土中,然后奋力的向前撬动,挖起一锹乱七八糟的泥土。他扭动身子,将这一锹泥土甩进墓坑中,盖在了那团包裹着小男孩尸体的破布上。

天空阴沉沉的,似乎要下一场大雨,不过没有人在意那个,因为天上依旧还能看见寻找目标投弹的斯图卡2型轰炸机,依旧还可以听到隆隆的炮声以及遥远的地方,那连绵起伏的机枪扫射之音。

孩子的母亲依旧哭喊得撕心裂肺,因为她的男人已经在一个月前战死在了阵地上,留下了她和一个独子,在斯大林格勒艰苦的生活。原本她对德军的到来显得不怎么友好,毕竟她的丈夫就是被这群外来者打成了筛子的。

可是生活还要继续,再如何苦大仇深,她还要养大她的儿子,所以最终她在家做一些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活计,而年幼的儿子就和附近的几个小孩一样,为德国占领军擦皮鞋贴补家用。

谁知道好景不长,一枚苏联人打出的炮弹砸在了她儿子的身边,附近根本没有德军的影子,所以死的只有几个十几岁的孩子。附近的平民们不愿意让他们的孩子就这么曝尸荒野,所以就举行了这么一场简单的葬礼。

在这么一个地狱一样的城市里,没有人知道自己下一秒会不会死去。可是大家还在努力的保持着自己那最后一丝体面,坚持着划出自己与野兽的分别。参加葬礼的人虽然都破衣烂衫,可是能够看得出来,他们整理过自己的着装。

铁锹再一次被甩了过来,又一些土壤被盖在了孩子的身上,那张苍白稚嫩的脸孔上溅上了些许泥土,看上去让人心疼万分。大家都不再说话,女人哭泣的声音就更显得尖锐起来,刺破人心。

……

“他就好像我的父亲那样……”阿卡多用颤抖的声音对着麦克风诵读着那张写好的悼词稿子,他没有让别人修改这份他亲自写的悼词,仿佛是一名正在悼念自己长辈的孩子一样哀伤。

葬礼的最后,所有人都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密密麻麻瞬间形成了一片海洋。虽然没有那句地动山摇的呼喊,没有那句耳熟能详的口号,可是大德意志礼依旧是那么庄严,依旧是那样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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