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拿破伦二世 第121节
消息传到巴黎。拿破伦大骂亚历山大是个叛徒。并马上召开内阁会议，宣布要惩罚俄国的这种背叛行为。1812年4月底。早已接到命令的各个军团开始向俄国进攻，他们将在波兰聚集，然后一鼓作气，攻入俄国。
为了即将来临的战事，拿破伦于1812年5月9日离开了巴黎，这一举动令所有了解他的人感到大为震惊。在他的战争生涯中，这是他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白天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讨伐某国而离开都城：壮观华丽的皇室马车一辆接着一辆，皇后玛丽·路易丝站在他的旁边，随后是帝国的主要官员，当然其中也包括忠心耿耿的迪洛克将军、秘书梅内瓦尔和可怜的科兰古。帝国马车的前后都有着服饰华丽而威仪的皇家卫队护送。这是一个过于自信的人，拿破伦将向全世界说明这一点。他在此之前曾在德累斯顿召开过帝国会议，召集了所有的王侯以及其帝国所辖范围内其他王国的君主们，向他们和盘托出了迄今为止最具野心的战役计划。拿破伦在外交上已经签订了一系列的防御条约和派兵的承诺，包括1812年2月24日与普鲁士国王的防御条约和1812年3月14日与他的岳父奥地利皇帝的条约。不幸的是，拿破伦让瑞典从他的指缝里溜了出去，投进了莫斯科的怀抱。要是能把瑞典拉进联盟，他们从北部进军直接攻打圣彼得堡的话，那将对拿破伦产生很大的帮助。
1812年6月24日，亚历山大参加了在本尼格森将军的城堡举行的舞会，其间一名特别信使前来禀告沙皇：法军已经渡过了俄国边境的涅曼河。尽管俄国的神圣领土遭到法国军队的入侵，亚历山大还是决定尽最后的努力挽救和平，他给拿破伦写信：尊敬的陛下，我昨天才知道，尽管我一直以信守陛下和我之间的约定来表示我对陛下的忠诚，但您的军队仍然越过了俄国边境；如果陛下您不希望由于误解而令人民血肉横飞的话，如果您同意从俄国的领土撤军的话，我将忽略此事。因此，希望我们之间还有和解的可能……人类是否将经历一次重大的战争灾难就全系于陛下一身了。
“我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我的兵力是你的1点5倍有余，”毫不退让的拿破伦从他位于立陶宛的新总部给沙皇亚历山大回信，“这次，整个欧洲是我的后盾，阁下怎么还能奢望用什么可以阻止我呢？”
拿破伦的这支由欧洲各国军队组成的庞大部队按3个级别进行指挥。第一部分有40万名士兵，由拿破伦本人亲自总领，包括近卫军团，第4军团，第5军团，第6军团，第7军团，第8军团，第10军团，第11军团、骑兵军团、威斯特伐利亚军团和荷兰军团。第二部分则是欧仁·德·博阿尔内亲王的意大利方面军和两个波兰军团。第三部分则是3个莱茵同盟军团。其中，拿破伦率领的第一部分居中，第二部分居左，第三部分居右。三个部分呈品字型，只扑向莫斯科。
俄国方面并不是没有进行兵力部署。在1812年5月同土耳其签订了布加勒斯特和平条约后，其军队不断扩大，派遣了上万人的队伍参加北方战役，而俄国同英国之间的同盟协议更是在拿破伦率军渡过涅曼河时就已起草，并将于7月最后签署生效。当然，瑞典也成了俄国的外交及军事伙伴。由于奥斯特里茨战役失败的羞辱，沙皇亚历山大或多或少需要重新组织壮大他的军队，设立了遍布全俄境内的36个新兵招募及训练中心。俄国的骑兵特别是强大的哥萨克骑兵是可以称雄全欧洲的。沙皇现在更加注重炮兵建设，包括44排18磅榴弹炮及12磅火炮。然而，到现在，俄国也只有40万正规军，其他的都是战斗力极其低下的国民军。由于武器方面的严重缺口，一直限制着俄军的发展。英国援助的5万支新式步枪，沙皇都甚至专门用来装备了5万最精锐的士兵。
军事统帅方面，沙皇亚历山大在6月底，让67岁的“独眼龙”俄国亲王库图佐夫取代了51岁的利沃尼亚将军巴龙·巴克莱·德·托利，他曾一直是俄主要兵力第一军的指挥官。但库图佐夫经验丰富，虽然每次和法军交战都免不了失败，但他也在失败中积累了大量的经验。
虽然俄军有40万正规军，但库图佐夫在短时间里只能集结25万人，另外15万人分散于各要塞，而要塞之间相距甚远。拿破伦在兵力上占有优势，其第一阵容的人数就几乎2倍于俄国。俄军的一个主要的弱点就在于各自为政、互不联系、缺乏训练、指挥官不谙军事，其彼此之间的互相猜疑和缺乏忠诚则加剧了这一劣势。
第二百三十五章占领莫斯科
库图佐夫的军队主要分成巴克莱的第一军团，巴格拉吉昂的第二军团，托马索夫的第三军团，米诺拉多维奇的第四军团，奥斯特曼的第六军团和基恩·马帝夫·伊万诺维奇·普拉托夫统领的令人生畏的哥萨克骑兵团，以及其他一些包括帝国卫队在内的其他部队。库图佐夫深知己方在兵力上的严重不足，所以将主要兵力都部署在有要塞可以依托的重要据点。
“我们行动的全部目标是集中400，000人的兵力攻其一点。”拿破伦向他的元帅将军们指示道。对于前进路线，拿破伦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因为尽是些浓密的森林、无数支流交错的河流、无边无际的沼泽洼地，包括从普里皮亚特河流域沼泽到华沙以东绵延200英里长的广阔地区——这里几乎没有道路可言。3大主力兵团的进攻路线包括涅曼河极北处的科夫诺、涅曼河偏南约100英里处的格罗德诺，最后是华沙以东的布列斯克-立托夫斯克。
科夫诺通向维尔纳——沙皇在此处屯集了主要兵力，接着通往维切布斯克、斯摩棱斯克、博罗迪诺，最后至莫斯科。格罗德诺向南经过明斯克然后与维切布斯克大道交汇。从布列斯克-立托夫斯克，拿破伦可以经过普里皮亚特沼泽的南部到达乌克兰地基辅。然后由此继续向南挺进，最后踏上通往莫斯科的道路。沙俄的元帅及将军们的估计是这样的。由于到达俄国本地需要经过极其艰辛的长途跋涉，拿破伦会选择最短、最直接的道路，经由科夫诺以及维尔纳前进。因此俄国方面可由尼克利将军率领俄军主力约27，000人埋伏于此。而剩余地军队则可以分散在从北方的罗塞腾特直到南方地格罗德诺绵延250英里的广袤地区。这部分军队包括了几支常规部队，有阿奇杜克·康斯坦丁的帝国卫队和3支骑兵团。华沙的南部和东北驻扎了由巴格拉吉昂将军率领的第二军团，约有48，000人。由于巴格拉吉昂是个不好亲近的人，他也容不下巴克莱。将两人率领的军队分开部署是个不坏地主意。而另一支队伍则是由托马索夫将军率领的第二军团，约43，000人。驻扎在普里皮亚特沼泽以南卢茨克附近。
于6月24日渡过涅曼河以后，吕内元帅的第4军团自北加入了拿破仑队伍。南方则是达武的近卫军团、拉纳的第5军团，而赖伊的第6军团则同苏尔特的第7军团以及其南面的由欧仁亲王率领地意大利方面军一道经过了科夫诺。同往常一样，缪拉的骑兵队在前方开路，现在已行至科夫诺以东，并于28日第一个到达维尔纳。
如果说拿破伦本来的设想是将巴格拉吉昂的第二军团吸引到维斯杜拉，追上已经向北挺进的热罗姆和欧仁部队。从而使他可以实施三面包围夹击巴克莱率领的俄军主力，结果他地计划落空了，沙皇军队的统帅在法军到达之前就已撤退——俄国3大地理要素中的两项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彻底破坏了拿破仑的全盘计划，那就是时间和距离。
士兵到指定地点需要花费时间，已经长途跋涉数百英里而疲惫不堪的士兵为了按预定计划到达指定地点仍在拼命赶路。欧仁和热罗姆率领的军队都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到达各自的指定地点。而两地点的间隔到底有多长，关于这一点，即便是最好的地图上也没有标注出来。对异国战场情况不了解。使法军陷入了极其被动地境地。
在如此广袤地土地上发动大规模的战争，在这种情况下深入俄国腹地简直是愚蠢之至。这简直就是埃及远征地翻版，看起来拿破伦仍未吸取先前战败的教训。发动大规模战役，拿破伦需要很好的道路，更别说充足的食物、饮水、弹药供应了。目前看来，这些必备条件没有一项是拿破伦大军具备了的。相反。拿破伦命令他的两个军团共用一条主干道。结果，两个军团都未能按照拿破伦的计划到达各自的指定地，延误不说，有的甚至还迷失了方向。俄国3大地理因素之三就是恶劣的气候，这使得目前混乱不堪的局面更加糟糕。首先，士兵纷纷病倒。身处压热带气候中，成千上万的士兵负重前进，30万匹战马踏起的数英里的沙尘令士兵和牲口都感窒息；刹那间会有一阵倾盆大雨，有时还持续数天，使原本难走的路变得泥泞不堪、坑坑洼洼更加难走；转眼又是艳阳高照。地面变得崎岖不平。3.2万匹战马及马车压过的车辙清晰可见：道路的崎岖不仅妨碍了军火及食物供给的速度。而且使士兵及马匹的脚部严重受损，令大量马车毁坏报废。从法军渡过涅曼河起。沿途堆积的报废的装备阻断了通道，为了整修车辆，上千名工兵夜以继日地加工赶修，但局势仍在继续恶化中。疲惫不堪的步兵部队由于负重过重、饥饿难忍，加之思乡，在未和敌人交战之前士气就已一落千丈，开始丢弃随身背负的食物甚至弹药。
因此，当拿破伦命令他的军队到这里或那里时，绝对不是在一张地图上将某军团从a处调往b处那么简单。
对于拿破伦而言，首次严重的精神打击不是来自俄国人，而是来自他的弟弟——威斯特伐利亚国王热罗姆。“告诉他，休想再像上次那样像个毫无战斗经验的蠢货一样出丑了。”拿破伦这样告诉克拉克。同往常一样，热罗姆仍然没有服从命令，忘了要将他的队伍部署妥当，确切地说是根本没按“既定”的作战计划与行军日程办事。事实上，热罗姆一直滞留在格罗德诺直到7月3日，而那时他早就应该在南部袭击巴格拉吉昂的部队并且将他们牢牢黏在那里才对。“告诉他，”拿破伦继续道，“由于他作战无能，已经打乱了我最初的战斗计划，使我错失了战机！”其实，对于热罗姆的无能，拿破伦早就了解。热罗姆十分生气，不过他并没有向拿破伦本人发火，而是同固执的达武元帅大吵特吵——如果达武不能忍受拿破伦的侮辱的话，他也自然更不会忍受骄纵的热罗姆的侮辱。一周后，也就是7月14日，愤怒的热罗姆抛弃了整个威斯特伐利亚军队，驻扎到了西部条件优越的卡塞尔，留下恼怒的达武一个人收拾他丢下的队伍，直至朱诺将军接管为止。对于俄国人而言，虽然受到达武的威逼，可是谢天谢地，热罗姆的幼稚举动使巴格拉吉昂的军队得以逃脱法军的包围圈。
当达武继续追击向奥尔沙方向逃窜的巴格拉吉昂的第二军团时，拿破伦已将注意力放在追击巴克莱的第一军团上，结果巴克莱的军团被迫退至防御能力极强、位于德维纳河附近的德里斯和杜纳堡要塞。将缪拉的骑兵团与内伊和乌迪诺步兵团留下以把这些要塞团团包围后，拿破伦将法军的部分主力调至北方以切断巴克莱军同俄国援军以及其后勤的联系，对巴克莱军实行侧翼包围。
达武终于于7月23日在莫希莱夫追上了巴格拉吉昂并重创俄军数千人；但是剩余俄军顺利逃出并很快同俄主力部队会合。尽管拿破伦期望在波洛茨克咬住巴克莱军，但直到7月27日法军才得以在维切布斯克将难以捉摸的巴克莱团团围住。当拿破伦于28日进入维切布斯克时，他极度失望地发现他攻下的仅仅是另一座空城而已；巴克莱军已借着夜色的掩护又向东撤退了。
之后，拿破伦有于8月份率领法军部分主力在斯摩凌斯克和巴克莱以及巴格拉吉昂率领的俄军主力展开激战。最终，在付出了超过5万人的代价之后，拿破伦终于占领了这里。此时通向莫斯科的大门已经向他敞开。
这个时候，由于损失惨重，库图佐夫向亚历山大建议撤离莫斯科，退到北边的圣彼得保，以此来拉大法军的后勤补给线。同时实行“焦土”政策，不给法军留下一颗粮食，一口水井。等漫长的冬天来临的时候，就是反击的时候了。
经过再三的考虑，亚历山大最终接受了库图佐夫的建议，率领俄国军民撤离了莫斯科。而拿破伦也在9月底率领大军占领了已经是一座空城的莫斯科。
捷报马上就传回了巴黎，整个法国一片欢腾，又一个大国被他们击败了，只不过拿破伦没注意到的是他的后勤补给线已经到了快崩溃的地步了。
萧杰也在10月初知道了拿破伦占领莫斯科的消息，但他却没有一点喜悦的表情。只对埃克说了一句“灾难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灾难——俄国的冬天
9月24日至25日，拿破伦在莫斯科城外扎营地的行军帐篷里过夜后便进驻莫斯科，梅内瓦尔对拿破伦进驻莫斯科一事这样描绘道：“这里没有以前攻占一座大城市后所受到的热烈的夹道欢迎。所有的街道都非常安静，只听得见炮车的车轮声和士兵的脚步声……我们经过的街道两旁的华美建筑，但却都门窗紧闭。”他们经过“华丽的宫殿、教堂以及精美的公共建筑……这一切都是一座靠商业发家的繁华都市的写照，都反映出这里轻松而奢华的生活”。然而，这里仿佛没有任何有生命的东西，一个人影也见不到——花园里没有嬉戏的儿童，街道或庭院里甚至没有马匹或马车。事实上，“莫斯科似乎正陷入沉沉的睡梦中，犹如《一千零一夜》中所描述的那些令人着魔的城市”。但不同的是，莫斯科城是个死城，城内30万居民绝大部分在法军进驻前已经撤离了这确实是一幅令人惊奇而印象深刻的场景；这座巨大的城市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其风格与其说像欧洲倒不如说像亚洲。这座城市突然出现在光秃秃的、荒凉的平原上，城里1，200座教堂尖塔、古雅的大钟，碧蓝的天空中点缀着闪烁的星星，一切都是那么神圣而美丽！我们为了征服这里已付出了极其沉重的代价，但拿破伦仍希望这次征服不会引起暴动。然而。第一个入城地那不勒斯国王却向拿破伦报告说，这座城市看上去无法居住，毫无人气，没有军队或市民代表，没有任何贵族前来欢迎大军，甚至连一个牧师的影子也见不着。
拿破伦感到无比迷惑，一个被征服的城市不应有这样的表现。
走在骑兵队的最前面。拿破伦径直向眼前气势磅礴的克里姆林宫的高墙前进。
城墙内耸立着皇宫、军火库、参议院、帝国档案馆、主要公共建筑、数不胜数充满历史感地教堂和寺院……包括一些最近取自土耳其的战利品装饰以及富有地方特色地装饰品，更不要说那华丽绝伦的皇宫了。其间更有历代沙皇的陵墓，陵墓的装饰也极具奢华，配以各种金银饰物，虽显其富丽堂皇，却也不可避免地给人以野蛮人的庸俗感。
9月25日中午法军开进克里姆林宫，拿破伦进入沙皇的私人房间后，发现“一切都井然有序。所有的钟都准时报时，就像他们地俄国统治者们仍在宫里一样”。这简直有点怪诞和离奇。身为近卫军指挥官的达武元帅在负责维护城内的秩序，而仅在一小时前该城的前任长官罗斯托普金才刚刚离开。
“梅内瓦尔，你知道俄国为什么失败么？”拿破伦在亚历山大的寝宫里，看着那正无比奢侈的大床说道。
“那是因为他和陛下您为敌，所以他们注定会失败的。”梅内瓦尔回答道。
拿破伦哈哈大笑：“不，不是这样的。任何一个皇帝住在这样地寝宫里，都会失去斗志的。而我不同。只要有一张简易的行军床，我就可以安然入睡了。”之后，拿破伦命人把他那张行军床搬进了沙皇的寝宫。
自从法军进入莫斯科之后，怪事就接连发生，先是没人迎接他们入城，接下来晚上8点左右。中国区传来了发生火灾的报告，那里有众多的作坊以及各种珍贵地货物及商品，有皮毛制品、精美的衣物和来自印度及中国的丝织品等等。然而，所有的救援及灭火工作都是徒劳，火势迅速蔓延，现在已危及了整个城市……城市已像个巨大的熔炉。
午夜12点半又发生了另一起火灾，接着又连续发生了另外几起火灾。情势已十分危急，因此，大家决定叫醒整夜一直在沉睡中的拿破伦皇帝陛下。据发现，城内所有的水管等灭火设施都被罗斯托普金离城前给毁坏掉了。但科兰古却成功地在克里姆林宫内找到了两条可用的水管。与此同时。仆役和士兵们搬运成桶的水及沙土来灭火；但火势太大，虽然军火库有大量的士兵保护。但宫殿地窗子已经开始纷纷碎裂脱落。“刚开始，拿破仑认为这场大火是由我们不守规矩地士兵疏忽大意造成的，”科兰古继续道，“他无法相信……俄国人会为了阻止我们占领这座城市而狠心放火焚烧自己地都城。”但是，被法军抓获的纵火犯很快就招认了是罗斯托普金下令焚烧城市的。“接着我又检查了帝国的马厩，那里有一些欧洲的马匹及沙皇的御用马车。”科兰古报告说，“这场火灾使我们全军总动员——我应该这么说——这里的所有人都在全力救火。我们呼吸的不是空气而是烟火，我们的肺里充而满了烟尘。”在帝国卫队的帮助下，通往克里姆林宫南面的桥梁总算保住了。热浪席卷之处热得让人无法多待上一分钟，士兵们皮帽上的毛也由于过热而焦枯了9月26日下午4点半，拿破伦最终下令撤离莫斯科城，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位于通往圣彼得堡公路上离莫斯科仅数英里之遥的彼得罗夫斯柯耶宫。风助火势，火助风威，城西已经完全被烧毁了。拿破伦万分艰难地逃出莫斯科城，费尽周折总算于日落时分到达了郊外的安全地带。
在彼得罗夫斯柯耶宫，拿破伦显得很安静，怔在那儿出神。他原本打算留在莫斯科同沙皇进行和平谈判的，但是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如果俄国人愿意与他进行谈判的话，那么他们就不会放火焚烧莫斯科城，就不会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了。拿破伦决定缩短在此地的逗留时间，每件事都必须安排得井井有条，以便为最后的攻势做好准备。但是，这一决定在拿破伦听到缪拉带来的最新消息后就做了更改——该消息说：在审问了若干俄国官员及囚犯后，缪拉可以确定俄军已受到重创，士气十分低落，过不了多久沙皇就会被迫投降的——这一消息令拿破伦决定延长在莫斯科的逗留时间。
于是，9月28日，拿破伦回到了克里姆林宫。在两天的时间内整个城市遭到浩劫，就连在火灾中扑救下来的房屋也遭到洗劫，斯洛博达宫──这座极其奢华的宫殿是拿破伦在克里姆林宫外为自己保留的住所──已在火灾中被夷为平地，而整个莫斯科城近3/4都被付之一炬，这其中包括近800多座教堂。法国军队不得不将刺刀对准自己过于放纵、趁火打劫的伙伴，并就地正法了一些人。
拿破伦十分肯定俄国人会投降并且送信到圣彼得堡要求和谈。拿破伦反复强调他所发动的这场战争是纯政治性的……并非为了个人的野心。而以最快的速度取得和平则是他的主要目的……因此，他不得不为了上述理由开战并打到了莫斯科，而这一切（发动战争）并非他所愿。
但沙皇坚决反对和谈，人们从没有见过亚历山大如此生气，如此坚决地拒绝一切有关投降的叛国性言论。拿破伦及其四处掠夺的法国入侵者们不得不打消和谈的念头，决心不计一切代价达到目的。“我和拿破仑的这场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沙皇不计法军人数较俄军高出很多的优势，包括自柯尼斯堡以及格但斯克等法军军事要塞调来的约24万人以及近6万人正在赶往东欧途中的新兵，就这样悍然宣布道。法军尽管人数占优势，但离法国本土上千英里，战线太长，联络不便、马匹和食物供给困难。况且严冬季节即将到来。拿破伦的以缪拉为首的强大的骑兵纵队已经被拖得七零八落，人数剧减，战马也不够，有些骑兵及高级官员们不得不从博罗迪诺步行到莫斯科。尽管沙皇手中军队数量不过仅有30万人，但他有强大剽悍的骑兵，他们对这块土地及气候了如指掌——俄国骑兵的斗志高昂，誓死保卫祖国。因此，沙皇亚历山大根本不愿意同法国谈判。
在回到克里姆林宫数天之后，拿破伦宣布他决定在莫斯科过冬。军队向城里搬进越冬需要的食物、皮毛、衣物等；防御工事有待加强，而有关从法国及波兰招募新兵的征兵令业已下达；另外，连接巴黎、埃尔福特、格但斯克、华沙以及莫斯科等地的通路也有待加强保障。尽管许多人都警告过拿破伦——他对俄国的冬天并不了解，但他对此却信心十足——他将给亚历山大一点颜色看看并将粉碎那些无聊的凶兆预言；而且，当亚历山大看到他如何信心十足地坚守莫斯科时，也许会就此屈服，正像拿破伦在战争之初就已那么设想的一般。
但拿破伦很快就发现他错了，沙皇亚历山大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拿破伦谈判的要求，并且进入10月后，俄国的天气突然发生变化，于是拿破伦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撤出莫斯科了。但这个时候已经晚了，灾难已经开始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惨败
事实上，10月3日，拿破伦已悄悄开始准备撤离了，他命令部队做好准备于15日或16日离开莫斯科。追莽荒纪，还得上眼快。拿破伦进入俄国时有近40万人马；现在莫斯科内可即刻调动的法军有近20万人，包括了两万名骑兵。他仍有1，372门大炮，但没有那么多驮运大炮的马匹。在医院里还有将近10，000名～15，000名法国伤兵，图里奥医生提醒他：“陛下，我怎么将这些人弄走呢？”但拿破伦却顾不得那些伤员们的死活了。
不管怎么说，拿破伦决心已下。马匹、货车、担架及一切有轮子的东西都装满了伤员和诸如巨大的雕塑、油画、家具甚至大量的波斯地毯等珍贵财物。接着，拿破邻极不情愿地下达弃城的命令。10月19日中午，在他们占领莫斯科仅25天后，拿破伦乘坐的马车在帝国卫队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缓缓驶出克里姆林宫的大门，最后一次离开了莫斯科。拿破伦命令由吕内元帅率领的第4军团负责断后，现在的第4军团只有不到两万人了，并且于10月23日炮轰克里姆林宫。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该命令没有执行。
拿破伦原计划是取南线经由已被法军抢劫一空的斯摩棱斯克返回，拿破伦希望在卡卢加打败库图佐夫并借此为此次大规模的撤军扫清道路。与此同时，哥萨克骑兵团仍继续扰乱法军防线。如成群地豺狼一样紧紧追踪法军。缪拉又陷入俄军包围，塞巴斯蒂亚尼将军的军队败阵于文科夫，而库图佐夫未能抓获缪拉的整个骑兵队。但即使是在最有利的时候，要养活20万人以及数万匹战马也是件困难的事。在首次霜冻来临时，4万辆装满弹药、木柴的车马在冰天雪地里将是何等可怕的景象啊！一部分法军改变路线沿老卡卢加公路，经由杰斯纳河向马洛亚罗斯拉维茨进军。朱诺地军队则在博罗迪诺公路行进，两军在莫扎茨克会合。尽管朱诺就此开始逐步走下坡路了。但由于在博罗迪诺一役中已损失了60多位将领，拿破伦已别无选择。仍以富有战斗经验为由保留了朱诺的职务。
在离开莫斯科后地头两天，由于寒冷，梅内瓦尔的一只脚已不听使唤了。10月22日，杜克托洛夫的军队从达鲁提诺出发，企图拦截拿破伦的先头部队；而此刻库图佐夫的军队正向卡卢加以北进军。10月24日，杜克托洛夫的军队与欧仁的一支分队遭遇并展开了一场激战，但欧仁仍控制大局。因为拿破伦军队自北翼挺进而来。尽管杜克托洛夫撤退了，但法军方面又损失了7位将领。10月25日，在例行视察中，仅在帝国卫队地一小队人马护卫下的拿破伦几乎被擒。在拿破伦的副官护卫下脱险。接着，他下令停止向卡卢加进军，转而经由奥什科夫到莫扎茨克。这支约有50英里长的、过于庞大的队伍，在时不时地与俄军的小冲突中艰难地撤退着。
法军方面又折损了近千匹战马，增加了数千名伤员。沿路都有丢弃的行李、大炮和靴子。马博特上校形象地将俄国的广大土地比喻为不断吞噬他们地“巨大坟场”，而他们在这座坟场里留下的是“被狼群啃咬着的3万具尸体”。他们首先到达格扎斯克，接着是维斯马，沿着斯摩棱斯克方向前进。北方是由查斯尼基将军率领的俄军，他不断地扰乱那里的法军的第8和第11军团，直接威胁到拿破伦渡过别列津纳河地计划。而契察柯夫则率军在通往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以及斯洛尼姆之间设置路障。
拿破伦最后只有依靠斯摩棱斯克要塞的守军来对付库图佐夫的由米洛拉多维奇率领的前锋部队的追击。“法国军队开始瓦解、崩溃了。”一位法国军官记录道。法军所经之处总是留下成千上万具战马的尸体。沿途。在法军入侵初期遭受过法军残酷掠夺的俄国老百姓如今也奋起反抗法军，因而牵制了他们的撤退速度。当拿破伦在斯拉夫科瓦时，米洛拉多维奇的部队也赶到了那里，并成功打击了拿破伦的后卫部队。达武遭到围困，直到最后关头才九死一生地被欧仁亲王救出。
尽管赖伊地第6军团如今已被俄军杀得损伤极为惨重，但赖伊地第三军团仍奉命取代达武军成为拿破伦的后卫部队。法国骑兵团也由最初从莫斯科出发时地近两万人锐减至只有区区几千人了。他们既得不到保护，更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了。11月头一周，饥寒交迫的法军秩序大乱，狼群般蜂拥而至的俄军围攻法军，哥萨克的骑兵队也时不时地袭击他们。这时。天下起了鹅毛大雪。将那些阵亡将士的尸体深深掩盖了起来，也许未来154天内这些雪也不会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