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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上) 第64节


徐金娣在黑山子乡的人缘并不好,因其强硬的行事风格,被人戏称为黑脸主任,当然这也和她长得很乡土有一定的关系。

张扬的来访让徐金娣多少有些意外,望着那一捧鲜艳的玫瑰花,徐金娣眼里露出的那是失望,在她看来,一捧鲜花远不如一篮子鸡蛋来的实惠。

徐金娣的丈夫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热情地请张扬坐下,又拿出他的红山茶给张扬抽,张扬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眼前徐金娣的模样的确有些可怜,两条腿都打着厚厚的石膏,脸上还有不少的伤痕清晰可见,当计生办主任当到这个份儿,也真够郁闷的。

徐金娣没想到张扬那么年轻,跟张扬客气了几句,叹了口气道:“黑山子乡的计生工作不好搞啊,这次差点把命都给搭进去了。”

张扬深表同情地点点头:“虽然到黑山子乡时间不长,可是对这些乡民的蛮横也已经有所了解,徐主任受苦了!”

徐金娣毕竟体制中混了不是一年两年,当然明白张扬今天来主要的目的是向自己取经的,她并没打算保留什么,反正发生这件事后就算八抬大轿抬她回去,她也不打算回那个民风彪悍的穷乡僻壤了。徐金娣道:“小张啊,我刚开始去黑山子乡主持计生工作的时候,也怀着极大的工作热情,想要把黑山子乡混乱的计生状况彻底改变一下,可是工作真正开展起来才发现,难度之大超乎我的想象,黑山子乡位于清台山中,地理情况特殊,乡民素质低下,别说是普通的老百姓,就是基层干部对计生工作也存在着排斥态度,工作中几乎处处都遇到阻力。”

张扬道:“想要做好计生作,的确需要其它部门的配合。”

徐金娣愤然道:“不说别的,单单是乡派出所,每次有任务的时候,所长周良顺带头推三阻四,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一个妇道人家怎样去执法?”她对黑山子乡派出所存在着相当大的怨念,如果不是派出所工作不力,她也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

张扬领教周良顺消极怠工的本事,对徐金娣的愤慨表示理解,其实他这次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询问计生罚款的事情,耐心的听完徐金娣的牢骚,这才低声将自己的问说了。

徐金娣叹了口气道:“小张啊,原本咱们计生办是应该有一个单独的账户的,计生款项专款专用,可是乡常委会议决定,计生款项要统筹管理,到后来就变成了我们只有罚款权,没有确认权,罚多少,最后上缴多少,最终的决定权都在乡里。”

张扬低声道:“可是我们最起码应该有知情权。”

徐金娣苦笑了一声:“乡财务不是会返给我们一个条子吗,那就是给计生办的交代,其实黑山子乡计生工作开展困难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缺钱,假如有钱,我们可以利用奖励措施鼓励村计生工作的积极性,开始的时候我曾经向乡里申请过一笔款项用于这件事,可乡里给的钱实在太少,起到的效果不大。”

张扬不由得想起了刚到黑山子乡时遇到的下清河村妇女主任谢月娥,就是因为她才引出了后来下清河村村民围攻乡政府的一幕。

这时候医生进来换药,张扬也趁机告辞,临走的时候,他留了两百块钱给徐金娣,徐金娣说什么不愿接受,最后张扬只能作罢,徐金娣对这个小伙子还是很有好感的,张扬临行前,又提醒他道:“小张啊,我现在才明白,单靠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跟一群人去斗的,有些时候做事跟做官根本就是两码事,想要做好事就做不成一个好官,可想要做好官,未必需要去认真做事。”

徐金娣的话虽然朴素可是却令张扬心头一震,望着徐金娣神情黯淡的面孔,他忽然意识到这句话是徐金娣遭受重创之后对人生的感悟,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作风强硬的黑脸主任了。

张扬出门去找左晓晴,左晓晴在办公室内写着病例,高伟站在她身边笑着指点着什么,张扬对这厮从来都没有什么好感,身为师长居然打起了学生的心思,简直是衣冠禽兽。

“左晓晴!你出来一下!”

左晓晴和高伟同时转过脸去,看到张扬,两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左晓晴是一种幽怨,高伟流露出的那是敢怒不敢言的矛盾表情。

左晓晴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张扬咧着大嘴阳光灿烂地笑着:“跟你说点事儿!”

左晓晴点了点头。

“左晓晴,病历还没写完呢!”高伟鼓足勇气,终于说出了一句带有战斗意义的话,毕竟在心仪的女孩子面前咱不能太怂。可他马上发现自己这是纯属自找难看,张大官人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我说高伟,你能不能把心思都用在钻研业务上?”

满屋的实习生忍不住哄笑起来,高伟涨的满脸通红:“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再看张扬和左晓晴已经走了,高伟愤然拂了拂衣袖:“素质真是太差了!”这厮的阿Q精神运用的还是炉火纯青的。

左晓晴显然还在生张扬的气:“有事快说,我还要去写病历呢!”

张扬笑了笑,变戏法般从怀中取出了一枝玫瑰花,虽然是一枝,可这支玫瑰却是蓝色的,在九十年代初的春阳县城十分少见。

左晓晴虽然还想装冷若冰霜的样子,可眉头却已经舒展了起来,心里宛如放入了一颗方糖甜丝丝的慢慢浸润开来,双手却仍然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没事送花干什么?我可不敢收!”大户人家的闺女就是矜持。

张扬伸手将左晓晴的右手从兜里拉了出来,然后将玫瑰花塞到她的掌心,微笑道:“那些玫瑰太俗气,这朵玫瑰花才像你,高贵大方,楚楚动人,目空一切,孤芳自赏!”

左晓晴忍不住笑骂道:“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拿着那支蓝玫瑰凑在鼻翼上闻了闻,秀靥之上呈现出让张扬惊艳的羞赧之色。

“你手上的伤好了吗?”

张扬扬起自己的掌心:“早好了!”

左晓晴诧异于他的恢复速度,掌心居然连刀疤都看不到了,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可是联想起这厮一身出神入化的接骨神功,对付这点皮外伤应该不在话下。

张大官人咽了口唾沫:“那……那啥……晚上一起吃饭?”

左晴却摇了摇头:“不了,我表哥来了,晚上约我吃饭,我答应他了。”说完这句话。左晓晴又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要向他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他的感受。难道我对他……左晓晴俏脸发热,甚至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张扬挠了挠头:“我只能回去了。”他只是随说说,其实现在这个时间已经没有返黑山子乡的汽车了。

张扬的失落被左晓晴看在眼里,她小声道:“上次你说要请我去清台山玩……”

张扬内心涌起无限欣喜,望着左晓晴因为羞涩蒙上红晕的俏脸,望着她低垂的黑色睫毛,他若是再不明白就是一个傻子,张扬用力点了点头:“对了,明天是周六,要不我等你一起走?”

左晓晴轻轻嗯了一声:“明天早晨七点我在长途汽车站门口等你!”

“一言为定!”

左晓晴已经红着俏脸向办公室逃去。

望着左晓晴优美的背影,张扬猛然原地腾跃起来,这厮的弹跳力太强,差点没碰到天花板上去,招来周围一片错愕惊奇的眼神,张大官人讪讪笑了笑,夹着尾巴逃入电梯中。

还没有走出医院大门,张扬的传呼响了起来,上面留着两个没有署名,小字:“走好……”

海兰打这个传呼的候心情是极其矛盾和复杂的,在中午分手之前她一直都是抱着和张扬从此保持距离的坚定信念,可是当她回到家中看到张扬遗忘在阁楼中的皮衣,看到倒在地上的酒瓶,脑海中就不觉浮现出昨晚的疯狂一夜,她至无法相信昨晚的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对张扬的确有些好感,可好感不等于爱,她需要的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而不是张扬这样热血冲动的少年,海兰试图给他们之间的关系明确一个概念,最后却徒劳无功,也许是寂寞使然,也许是孤独作怪,昨晚的一切只能是月亮在波心的投影罢了。

海兰舒展了一下手臂,拿起遥控,打开音响,飘荡出克莱德曼略带伤感的钢琴曲,一个女人,一个空间,享受那份独特的孤独,品味那种淡淡的忧伤,海兰闭上眼睛,她似乎找回了那个熟悉的自己。

门铃打断了海兰的沉思,打开房门,却看到张扬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

海兰因为惊诧而微微张开了嘴唇。

“我忘了东西!”

“我知道……”海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张扬拥入宽阔温暖的怀抱中,热吻雨点落在她的脸上身上,海兰辛苦经营的那份坚持瞬间就被张扬的热吻融化。他们相拥出一个支点,海兰的身体软的要瘫软下去,用脚关上房门,双手勾张扬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轻声道:“要我!”张扬一把抱起海兰轻盈的身子来到她的卧室,把她往床上一抛,近乎粗鲁的扯开她上身的衣服。

海兰雪白的胸脯暴露在他眼前,夕阳的余晖透过薄薄的窗纱投射在她的娇躯上,两点嫣红在柔光中发出令人心悸的颤动,张扬扯下包裹着她娇躯的牛仔裤,扯下小小的白色三角裤,然后全身的力量落在海兰的身上。

海兰叫了一下,闭上眼体会张扬略显粗暴的进入,不一会儿,她俏脸通红,娇喘连连,身体也逐渐调好节奏,适应了张扬狂野的进攻。她大声呼唤着快乐即将来临,她柔嫩的娇躯在张扬的身下扭动,使劲抬娇躯逢迎着他的攻击,张扬知道她身体最深处的尽头充满了渴望,于是越发用力的发起冲击,莫大的快感让海兰的娇躯出一阵阵的痉挛,她甚至发不出声音,徒劳的张开嘴唇,一口口如兰的气息被张扬的体重挤压出来,一双美到极致的雪白玉腿,竭力分开,然后屈起,曲线玲珑的小腿玉足用力勾住张扬的背臀。张扬清晰的感到海兰的深处变得越来越灼热,他发出一声低吼,用力抓紧了海兰的双手,海兰拼命扭动着雪白的玉体,像是濒死的挣扎,两人用力厮磨着,似乎要榨尽对方身体内的最后一滴水分……张扬趴在海兰的身上,用身体覆盖住她,他们的身体似乎已经融合在一起。海兰眼神涣散地看着他的脸,鼻息微弱,几不可闻,张扬捧住她的面庞,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含住她香软的小舌头,轻轻吮吸着,吻了好久,海兰才恢复了些许的体力,开始无声回应着他。

张扬的手指在海兰的秀发上打着卷儿,仍然滞留在海兰体内的那部分又悄然复苏,海兰觉到了那种灼热和充实,抱住张扬压在了他的身体上,玉臀轻轻律动,渐渐变得迅速而狂野。就像草原上美丽的女骑手,胸前的两团如同白鸽般颤动,张扬的大手包容住这两只白鸽,然后顺着她腰身诱人的曲线落在她的丰臀之上,掌心的压力让海兰和他变得更加亲密无间,海兰的娇躯极度后仰,胸前的双峰成为海拔最高的两点,夜幕悄然降临,两人的身影如同暴风雨中紧密相连树的枝丫……不知为何开始,也不知何时结束,夜色深沉,两人的身体仍然纠缠在一起,张扬轻轻抚摸着海兰的面孔,却发现她流泪了,张扬将海兰的娇躯团抱在怀中,用体温给她慰藉,海兰哭的却越发伤心,过了好久,她才止住内心激动的情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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