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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套 第356节

就在这时,徐虹遇到一件奇怪事情,她接到香港某知名律师行的关律师的电话,对方表示他们律师行受香港公民夏明汉先生的遗嘱委托,要把一份礼物送给她。

徐虹很疑惑,她在香港没有熟悉的亲朋,更不认识这个叫夏明汉的人,谁会平白无故送她一份礼物呢,何况还是遗嘱?她首先对“夏”这个字眼表示怀疑,但是,该律师行是今年初才接到夏明汉的委托,那么这个夏明汉就不会与她所困惑的那个“夏”有关了。

第二天,徐虹在她的别墅迎来两位香港人,一位是关律师,另一位是香港汇丰银行的唐经理,唐经理随身来一个精致的不锈钢箱子,这是汇丰银行专门用来存放储户贵重物品的便携式保存箱。

关律师先拿出夏明汉的遗嘱影印件,递给徐虹。这份遗书大至内容是这样:如果夏明汉在每年的八月二十八日不能给律师行通电话或者发传真,意味着他已经死亡,律师行应按照他的遗嘱,把他保存在汇丰银行的礼物取出来,亲手送到中国归德市公民徐虹女士手中。遗嘱中留有他保存在汇丰银行的密码及信物,有徐虹的身份证号及身份简历。

关律师遗憾的说,夏明汉先生今年初刚在他们律师行办理了遗嘱委托,按遗嘱的内容来说,夏先生是准备等他自然死亡后再让律师行执行他的遗嘱,没想到他当年就触发了遗嘱执行条件,说明夏先生发生了意外,遭遇不测。

他明显看出徐虹并不认识夏明汉,但是夏明汉既然在遗嘱中指定她是受益人,他们律师行就要严格执行。关律师又拿出律师行根据夏明汉遗嘱授权到汇丰银行取出保管箱的相关手续。汇丰银行又根据保存人夏明汉的留言,派客户部的唐经理亲随关律师来送保管箱。证明在此之前,任何人也没有打开过夏明汉先生的保管箱。

徐虹了解律师行的程序,就在关律师的送达书上签字,并附上她的身份证复印件,证明她已经收到关律师送达的礼物。

当着徐虹的面,唐经理亲手打开保管箱密码锁,一连串轻巧的锁音响起,保管箱弹开,三人看到保客箱里还有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唐经理小心亦亦把小木盒取出,放在客厅茶几上。

关律师和唐经理任务完成,他们不关心小箱子里是何等珍贵物品,都起身告辞。

徐虹送走两位客人,坐在沙发上,静静打量那个小木盒子。夏明汉花费多么多周折,单是委托律师行和银行保管这两项就花费不菲,那么这个小箱子里自然不是寻常之物。

徐虹平静了情绪,慢慢打开打盒子,看到里面有一叠信纸,信纸上面压着一枚精致的玫瑰花,层层叠叠的花瓣是黄金打造,花心又镶嵌着一枚硕大的钻石,发出璀璨的光芒。这朵玫瑰定然价值不菲,单是这么大的钻石,就要几百万起。

徐虹没有心情欣赏那朵金玫瑰,随手移开,拿起下面的信纸,她看见,第一页信纸上写着几行正整的钢笔字,这样写着:你十八岁生日时,我没有能力给你送上玫瑰花,现在,我送你一朵永不调谢的金玫瑰。这也是我今生送你的最后一朵玫瑰花,因为,你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她接着看第二页。呵呵,我是谁?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我不是夏明汉,我是夏华,同时,我也是张锋。我欺骗了你,伤害了你,我向你表示最痛心最诚心的道谦。我活着的时候,没有勇气向你说明真像,现在我已经死了,没有必要再隐瞒真像。

此时,你可能已是白发苍苍了吧,而我已是客死美国的孤魂野鬼了。我相信你一定比我寿命长,你活得坦诚无忧,你的生活充满阳光;而我则活得彷徨,我的生活充满阴霾和邪恶。

故事先从哪里开始呢?先从你和常雨泽的婚礼开始吧。

你不知道,从我们高中毕业起,我就一直关注你。但是,我没有勇气跟你联系,不管我落魄时,还是发达时,我都没有勇气,因为我那张脸象鬼一样可怕。

我自己对此并不特别憎恶,那张丑脸是我软弱的象征,我曾经因为害怕他人的流言蜚语而自焚自残,那是软弱自卑的标志,我以后再不会软弱,再不会自卑,再不会向任何人任何事低头,我要活着,勇敢的活着。

我烧伤住院的时候,你到病房看望我,我装睡着,不敢跟你说话,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害怕和绝望,我觉得我已经被整个世界给抛弃了。当时,你对我的帮助和鼓励,我铭记在心,我永远不会记忘记你鼓励我的话语。后来,我一直带着丑陋的鬼脸打拼,我的勇气就来自于你的鼓励。

当我从谢成杰那里听说你就要跟常雨泽结婚时,我非常的失落,你终于要嫁人了,还是嫁给一个我并喜欢的人。说实话,高三时,我就不喜欢常雨泽,他当大班长并是因为他给同学们的生活和学习带来更多帮助,而是学校为了给他高考加分才让他担任大班长。

优秀学生干部高考加分,这对其他同学非常不公平。我的思想有些偏激,我看不起任何一个借助公权力制造社会不公平不平等的人。

当然,常雨泽以后的表现还是不错的,他在我们这些老同学中混得非常好的,他在政府机关混得最好。这确实是他的能力。如果说谁能娶上你,他应该是得分最高的。并且,从上大学开始,他就追求你,你们两人从恋爱到结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我承认,我讨厌常雨泽,是因为我非常嫉妒他,我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刚开始听说你要嫁给他了,我非常失落,喝了好多酒,醉得不轻。醒来后,我又感到轻松,我认为我终于解脱了,我可以不再牵挂你了,我可以自由的追求我的真爱了。

我也找到了一位可爱的女孩子,你对她也不陌生,哦,她就是殷蔓蔓,其实,她并不叫殷蔓蔓,她的真名字是李姗姗。不过,她并不爱我,因为我是利用不正当手段追到她的。

她非常明确告诉我,她可以和我在一起,也可以陪我上床睡觉,但是她永远不会爱上我,她心里只会恨我,鄙视我。

我知道她不爱我,可是,我不想放她走,因为她长得太象你了,简直就是你的双胞胎妹妹。我不会违背她的意愿侵犯她,我看到她就象看到你,我只会把你的美珍藏在我心里。我只想多看她几眼,看见她就如同看见了你,我会感到每天的生活都充满活力。或许日后我会违背她的心愿和她强行发生关系,或许日后我会良心发现放走她,给她自由。

但是,事实上,她还是嫁给我了,就在二零一一年春节过后,我跟她在美国办了结婚手续。这是她自愿嫁给我的,我没有逼迫她,不,确切的说,她是自愿嫁给了张锋,而不是我夏华。

还是顺着时间顺序说吧,免得越说越乱。

听说你要嫁人时,我鼓足勇气,决定给你打一个电话,我想要突破自我,我想要解脱自已,我不能再害怕和回避你。但是,我还是有所畏怯,有所心虚,我不敢直接给你通话,我害怕听见你的声音就会失控,所以,我通过短信给你联系。

看到你的邀请,我又挫败,又高兴,我挫败的是,你的话语对我并没有特殊感情,高三时候那些甜蜜的回忆你都完全忘却了;高兴的是,你的话语还是那么热情那么坦诚,这就是你的性格,大方热枕直爽,十来年过去,你的性格还是那样,我最欣赏你这种性格。

当你第一次邀请我参加你的婚礼时,我拒绝了,我不得不拒绝,你不知道我的情况,实话告诉你,我在广东是从事走私生意,当时我的生意正在转型,正在洗白,如果老天爷给我三五年的时光,我的公司就会转型为从形势到运行机制完全合法的企业集团,我也会成为热心公益事业的有良知的企业家。

就象中国的大部分民营企业家一样,他们的第一桶金往往都带着罪恶,但是后来,这些民营企业家经过长年的经营,最终都转型为正常的知名企业。当然,如果从根子上深究这些民营企业,他们跟我一样,都带有原罪,都有一些或轻或重的违法行为。

中国历史都是执政者书写的,是非对错也都是胜利者书写的。战争时期,有些国民党将领,曾经杀死过许多共产党战士,后来,这些国民党将领投诚到共产党一方。我们国家在书写这些历史时,往往是不吝笔墨的称赞这些国民党将领弃暗投明的义举,而对他们曾经双手沾满人民的鲜血却故意忽略不计。



61遗嘱2

不好意思,我扯远了,你是律师,你只看重法律,无论我怎么狡辩,你都会认定我是走私犯,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那么,我也从法律的角度来跟你聊聊,从法律的时效性和变迁上来跟你聊。

当我写下这些信时,曾经有两个打算。第一个打算,我立下遗嘱,等我老死后,就把这份礼物送给你,把真像告诉你;第二个打算,我准备提前回国自首,同时告诉你真像,条件就是国家法制环境发生重大改善,嫌犯的权力得到切实保护,走私犯的量刑得到大幅减轻。

但是,从现实国情来看,我判断,即便我老死,国内的法制环境也不会发生根本变化,所以我还是只能立下遗嘱,等我老死后才告诉你实情。

因为,我们国家要保护国内畸高的物价,就必须维持高关税,就必须把走私罪的量刑调得非常高。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国内物价恢复到正常的合理水平,国家就不会再倚重高关税,对走私犯罪的判罚自然就不会再从重从严。

我清楚我的罪行,刑法规定,走私普通货物罪的最高刑罚是无期,但是,我不敢相信这个判罚,你是律师,应该很清楚,中国的法律弹性很大,从有期到无期到死缓再到死刑,往往是上头领导的个人私念。

我的案子是公安部长亲手抓的案子,是公安部长要树立典型的案子,所以,我最后的量刑只会加重,不会得到公平公正的审判,更不会减刑了。

再说了,你也清楚中国的司法弊端,当公安部决定查办我的公司时,我就已经是十恶不赦的罪犯,我的权益没有任何保障,我找不来任何一个律师来维护我的权力,也没有任何一个中国律师敢对公安部说不,我最终的命运已经定型,就是被抓,受审,最后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累加,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如果嫌犯和罪犯的合法权益能够得到切实保障,中国才可以真正说实现了国家法制化,因为在社会各阶层中,嫌犯和罪犯的社会地位最低下,在法律范畴里,嫌犯和罪犯的法律地位最低,是国家法制化中的最薄弱环节。

就象我们谈论国家进步,只有中国农民收入提高了,生活富裕了,那么我们才能放心大胆的说国家确实富强了。当几亿农民还过着贫困生活时,我们大言不惭的谈论中国是世界强国,那尽是扯蛋。

现在,连正常的社会公民都达不到人人平等的法律地位,都得不到法律的切实保护,想让嫌犯和罪犯享受真正公平公正的法律地位更是痴人说梦。

我相信,法律也是一种社会事物,它也在发展和变化。在以前,很多中国人因犯“投机倒把罪”被判刑,被杀头,但是在现在,“投机倒把罪”的罪名根本不存在了,加价销售是正常的商业行为了。

我相信,历史在发展,法制也在进步,终有一天,国家不再把走私罪定为重罪,甚至连死刑也会取消。但是,那一天我恐怕等不到了,那只是我的愿望而已。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我必须接受现实,如果我老老实实留在国内接受审判,很可能会判处死刑,所以,我必须跑路,必须改头换面,因为我害怕吃枪子。赖昌星为什么要跑路,因为他也害怕判死刑。为什么他赖在加国不敢回国自首,还是害怕国家不宽恕他,回国就让他吃枪子。我从来都认为生命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况且,我认为我还没有达到判处死刑的地步。

你是律师,对法律更了解,我在你面前谈论法律就是班门弄斧。但是,我跟你看待法律的角度不同,你是站在维护法律秩序的“主人”主角,我是站在被法律制裁的“下人”角度,我们考虑法律问题的侧重点自然不同。

其实,我有很大把握免除死刑,我可以举报他人立功减刑。如果检举官员收贿贪腐的话,省部级的我能举报三五个,厅局级的我数都数不清。

但是,我做人有原则,我不会出卖朋友,当然,这些官员算不上我的朋友,他们都是贪官污吏,我给他们送钱上供,他们给我提供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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