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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运红途 第1212节

“吴一楠?”石天马眉头皱起,他想到了项立明刚才多次提到的这个名字,虽然自己也随口答了项立明,却不知道吴一楠是什么人。

现在秘书提到,才知道是市纪委的人,便问道:“没听说过纪委有这么一个人呢,什么来头?”

秘书回答道“我打听了一下,吴一楠原来是市一把手的秘书,后来因为犯错误被贬至宁山县任副县长,刚调到市纪委没几天,听说他全权负责咱们这个被举报的案子。”

“还是有来头的!”石天马一字一顿地说道:“现在去通知各部门,明天市纪委来调查,不管问什么,一律回答不清楚。我来会会吴一楠,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吴一楠和梁同忠走进了天马集团。

石天马的男秘书迎了出来,经过一番介绍,秘书说:“吴副主任,您们先到会议室等会儿,石总马上就到。”

“昨天不是已经给你们下发通知了吗?石总没有看到?”梁同忠脸色不悦地看着秘书。

秘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石总一直在等您们呢,十分钟之前,石总临时有急事,非要过去处理不可。实在对不起,请您们多多理解!做生意的就是这样……”

“没关系,我们在会议室等他!”吴一楠挥了挥手,向梁同忠使了个眼色,跟着秘书往会议室去。

吴一楠和梁同忠在会议室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秘书给两个人倒了茶。

吴一楠端起杯子喝了几口,夸道:“王秘书,这茶不错!”

听吴一楠这么一问,梁同忠愣了愣,刚想纠正,突然想到了什么便住了嘴,看着秘书怎么回答。

“吴副主任,我不姓王,我姓林。刚才我已经自我介绍了!”秘书面带笑容地看着吴一楠。

吴一楠故作惊讶,道:“哦,你看看我这脑子,总是记得你们原来的那个秘书王似兵。怎么,王秘书哪儿去了?”

“王秘书前阵子辞职了。”

“哦,辞职了?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走了之后我才来的。”秘书老老实实回答。

“可我听说他并不是辞职,是被开除的!”吴一楠一字一顿地说道。

“对,王秘书是被我开除的!”门外传来了石天马的声音,话音落下,石天马已经来到了吴一楠的跟前。

“啊,石总回来了。”秘书赶紧说道:“石总,这是市纪委的吴一楠副主任。”

“您好,您好,吴副主任,让你久等了!”石天马歉意地伸出手来跟吴一楠握了握,道:“我一大早就在这儿等您们,刚才临时有点事儿离开了……”

“没事,我们也是刚到不久。”吴一楠面带微笑看着石天马。

眼前这个四十来岁带着一股匪气的男人,让吴一楠突然有一种直觉,他跟赫丁西有不可告人的勾当!这样的直觉,让吴一楠心里有了底!

“请坐,请坐!”石天龙打着手势,看着吴一楠坐下,便在吴一楠的旁边坐了下来,道:“吴副主任,您刚才提到了我原来的秘书王似兵,你说的对,他被我开除了!”

“哦?为什么?”吴一楠饶有兴趣地抬眼看石天马。

石天马示意秘书出去,然后抿嘴一笑,道:“吴副主任,您为什么对我的原秘书那么感兴趣?”

“那是因为王秘书告诉过我们调查组,项立明也给赫丁西送钱了,说你手上有项立明送钱的证据。”吴一楠毫不犹豫地说道:“所以,今天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想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王似兵纯粹就是讲气话!他看到我们无缘无故被项立明举报,气不打一处来,以这样的方式泄愤。之后,我批评了他,他还不服气,干脆直接开了!”

石天马的回答,吴一楠已经有所意料,便笑了笑,道:“就为这么点事儿开除为你泄愤的员工,石总,你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是有点儿不近人情!”石天马愣然一笑,道:“可我对错了又不认错的员工,容忍度为零,所以,开除王似兵一点儿不奇怪!”

吴一楠两手一摊,道:“我没说奇怪啊,只是觉得石总对这件事过于当真,不,是过于认真!”

“我们天马的企业文化,就是‘认真’两字!天马从一个小公司走到今天的集团公司,就是任着‘认真’两字走过来的。吴副主任,你不会质疑我们的企业文化吧?”

“石总,吴副主任怎么可能质疑你们企业文化?只是王似兵的被开除跟你们所谓的企业文化是两码事。”一直在做着笔录的梁同忠把话搭了过来,道:“天马被举报后,我跟着调查组来过几次天马集团,我跟王秘书也有过几次接触,我感觉王秘书说的那些话不是泄愤,泄愤的话是激情而出,可王秘书跟我说了好几次,就不存在激情的因素。所以,我个人认为,王秘书说的是大实话。”

石天马心里震了震,冲着梁同忠道:“小梁同志,你的意思,我有项立明送钱给赫丁西的证据?”

第1983章 无功而返

梁同忠看着石天马点了点头。

石天马长叹了一声,把身子靠在椅子上,无奈地说道:“就凭着王似兵几句胡话,你就断定我手上有项立明送钱给赫书记的证据?”

“石总,这是我们的调查阶段,正在向你了解情况呢。”吴一楠把话接了过来,道:“到底有没有,我们只是根据你的原秘书的话来判断,最终的结论还得请你的原秘书王似兵出来说话。”

石天马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道:“不好意思,我把王似兵给开了,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你们找到他的话,也顺便告诉我一声,我也在找他!”

“你都把他开了,你还找他?”梁同忠质疑地问道。

“虽然把他开了,但是,他却给我惹下了这么多的麻烦,我要他当着我的面跟你们说清楚,否则,你们不会相信我!”

“只要王似兵不死,我们都会找到他的!”梁同忠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吴一楠眼睛盯着石天马纠正道。

石天马一脸匪气地点头:“好,我等着你们把王似兵找出来,不管是死是活!”

……

从石天马那里出来,吴一楠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吴副主任,刚才石天马的态度,我感觉他心里藏有东西。”梁同忠说道。

“哦,说说你的看法。”

“我感觉王似兵已经被他们杀害了!”梁同忠一字一顿地说道:“当你说到死要见尸,活要见人的时候,我看到石天马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吴一楠摇头道:“石天马看上去虽然五大三粗,但做起事来,绝不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所以,这个时候他不会把王似兵灭了,如果他这么做,不仅他有杀害王似兵的嫌疑,更证明他有项立明送钱给赫丁西的证据。”

“你是说王似兵还活着?”梁同忠转头看着吴一楠。

“即便死了,也不是石天马杀的。”吴一楠放慢脚步,道:“杀他的人,王似兵对他有致命的危险!”

梁同海皱着眉头脱口道:“项立明?”

吴一楠不置可否地说道:“项立明我已经面对面地跟他交手,他也不是等闲之辈!如果他真把王似兵灭了,说明王似兵不仅仅知道他给赫丁西送钱的事,可能还知道项立明致命的秘密!”

“太复杂了!”梁同忠不由得摇了摇头。

“现在最重要的是,咱们得尽快把王似兵找出来,他才是关键人物!说不准还有人在找他!所以,尽快找到他,也是为了他的安全!”

话音落下,吴一楠的手机响起,是孙道其打来的。

吴一楠直接把电话接了过来:“主任,您找我?”

“吴副主任,你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孙道其直接问道。

吴一楠愣了愣,这个案子自己全权负责,孙道其以主任的身份过问调查情况,对于吴一楠来说,是件很为难的事情,再说吴一楠对孙道其还存有质疑,更不想把调查情况跟他说。

但不管怎么说孙道其是主任,吴一楠也不能表现出不快。只好说道:“没有什么进展,我跟小梁刚从天马集团出来。”

吴一楠以这样的回答,想把孙道其蒙混过去,没想到孙道其还继续问道:“你们见到石天马了吗?他怎么说?”

这么一问,让吴一楠更加对孙道其有质疑,便不动声色地说道:“见到了,但他对我们所提到的一切都否认,我们这是无功而返!”

“这可不是吴副主任的工作风格啊,在纪检系统吴副主任战功累累,这么一个小案子竟然让吴副主任无功而返?”孙道其的话有点儿阴阳怪气。

吴一楠这才明白过来,孙道其对自己全面负责这个案子有成见,也难怪他是堂堂的主任,不让他负责,而是让他这个副主任负责,说明上面对他的能力带有问号。

孙道其不傻,他也意识到这点,所以,吴一楠调查没有结果,最高兴的当然是他。

“呵呵,孙主任,您过奖了,我什么战功累累,我原来在纪委也没几年,业务还不怎么熟悉,何来战功哦。”心里虽然亮堂,吴一楠还是谦虚地说道。

“吴副主任,你这么说就是否定上级领导对你的认可,别谦虚了,相信你会把这案子搞惦的!”孙道其说道:“哦,对了,你刚才说石天龙什么都不说,否定你们所有的质疑?”

孙道其迫不急待地打听调查的详细过程,更是引起了吴一楠的注意,脑子激闪了一下,道:“是的,他说他没有项立明送钱给赫丁西的证据,他的秘书说的那些话是出于泄愤,是为他出气!”

“你们可以直接找他秘书,当着石天马的面询问,石天马的手上到底有没有项立明送钱的证据!”孙道其声音大了起来。

吴一楠心里暗自笑了笑,道:“石天马把秘书给开了,开的原因,就是胡说八道,错了也不承认错!”

“石天马把秘书给开了?”孙道其惊讶,似乎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很意外。

“是的,所以我们现在的调查根本就失去了方向!”吴一楠一字一顿地说道。

电话那端的孙道其沉思片刻,道:“吴副主任,你下一步怎么打算?”

“我现在还理不出个头绪来,回去想想再说吧。”吴一楠回答道。

孙道其不再说什么,又扯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看着手中的电话,吴一楠想了想,转头问旁边的梁同忠,道:“小梁,孙主任这个人怎么样?客观实际的说,不要带有个人情感,更不要因为他是主任,你不敢说。”

梁同忠皱着眉头说道:“他这个人工作很认真,对我们要求很严,有时候很不讲情面,但对我们都不错……好象就这些……”

“他的人际关系怎么样?”吴一楠瞥了梁同忠一眼。

“好得很哦。”梁同忠来了劲,道:“上下关系都搞得很活,跟外面的关系也很好!”

“外面的关系?”吴一楠来了兴趣,道:“你说的外面关系,指的是?”

梁同忠顿了顿,道:“就是跟那些企业的老总什么的,关系特别地好,他们都把孙主任当哥们!”

第1984章 跟踪追击

听到这里,吴一楠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道:“他跟项立明也是哥们?”

梁同忠一愣,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说道:“领导,你怀疑孙主任跟这个案子有关?”

吴一楠摇头道:“你刚才不是说他跟企业老总们的关系很好吗?项立明是企业老总,我这是最笨的推理。”

“哦。”梁同忠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吴一楠,道:“我没看到他们有过来往,但也感觉得到孙主任是站在项立明这边的。”

“站在项立明这边不能说明什么,项立明举报这样的违法违纪行为本来就是正义之举,站在他这边理所当然!”吴一楠说道。

梁同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如果孙主任跟项立明有私交,这个事他帮着项立明,孙主任会不会有问题?”

“那就看他怎么帮,正义的帮可能有事吗?”吴一楠转头看梁同忠。

梁同忠终于悟醒,道:“领导,我知道了!”

……

回到办公室,吴一楠刚坐下,孙道其便走了进来。

“哦,主任,您来了!”吴一楠礼貌地站起。

本来吴一楠想说“我正想去向您汇报呢。”,可一想到自己全权负责这个案子,根本没有必要向孙道其汇报,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如果吴一楠这么说,等于孙道其在负责这个案子,以后就形成习惯,随时都得向他汇报。

最重要的是,吴一楠弄不清季新文对孙道其的态度,避开孙道其把案子直接交到他的手上,说明季新文对孙道其有看法或不满意。

“吴副主任,案子调查卡住了,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孙道其单刀直入地看着吴一楠。

“刚回到办公室,还没有思路。”吴一楠老老实实地说道,心里的疑问更是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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