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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政道风流 第962节

应该说较量下来,周书明、陆政东是最大的赢家,或者讲陆政东赢得更多一些,安新近乎不打折扣地按他的设想通过了方案,而祁玉民看重的安新市副市长周伟松,下一步将担任省人大常委会办公厅主任,想必这样的安排,会让其哭鼻子。这怪不了唐中凯,本来陆政东提的方案是到省工信厅担任厅长兼党委书记,可惜周伟松到省城后,直接找到了祁玉民而不是陆政东,这就逼迫着唐中凯作出更心痛的选择。任何一个细小的细节都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这就是政治场,用“残酷”两个字远不能涵盖其中的意义。所以站队在政治上才会显得那么重要!

安新只是祁玉民的一个试探,祁玉民真正的重点也是放在了两山和安平,祁玉民在两山班子上是用了劲的,他的目的并不是要推自己的人,而是要把已经在位置上的人保住,没想陆政东发了狠,竟然采用赶尽杀绝的方式,一开始祁玉民还采用温和政策,反复强调两山作为区域合作的重点发展区域要保持班子的稳定与连续,应该从现有班子里提拔任用,这样有熟悉情况的人担纲,才有利于工作的更好开展,目的就是将他心仪的人提拔到市长的位置上,谁知陆政东用了另外一种手段,将靠拢他的市委常委、副市长杨中秋大力表扬一番,说杨中秋理论方面非常突出,是贝湖不可多得的经济理论专家,应该安排到更适合他的位置上。组织部长兰超华似乎也是早有预谋地一唱一和就将杨忠秋提名为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出,祁玉民就不好再回击,人家再怎么也是把杨中秋从副厅提到了正厅,你总不能说提拔不对吧。

至于两山的纪委书记,祁玉民的意见是动可以,但要提到省纪委来,谁知陆政东跟周书明都没说话,出面反驳他的是省委常委、纪委书记洪志路,洪志路说省纪委暂时不需要变动,如果要动,他会向省委提方案,一句话就封了祁玉民的嘴。

两山算是让陆政东彻底清了盘。接下来的平湖,争论也相当激烈。让平湖的徐源离开平湖,祁玉民没反对,因为在他的盘子里,徐源是他争取对象,可进一步听说徐源要任省委副秘书长时,祁玉民头里嗡一声,紧跟着就乱了方寸。这一招实在太狠也太突然,打得祁玉民找不到方向,因为这个位置他另有安排,难道徐源是另有计划?

等他反过来坚持不让徐源动时,局面就朝不利于他的方向发展了。不只是他出尔反尔,而是日后徐源听到这些内幕会怎么想,还会继续往他这条线上靠吗?坚决不会!还有原来他许愿了副秘书长的那位失去了这个位置,他在瞬间就失去了两个重要角色,这些日子在两人身上作出的种种细微努力居然没挡住陆政东周书明联手的轻轻一击,祁玉民懊恼连连,几乎失态到用愤怒的目光看着周书明和陆政东了。

这两地基本按照陆政东和周书明的愿望进行了调整,而安平原本这个以为会很激烈的地方反而显得有些波澜不惊,原因主要是陆政东出其不意的推出了孟津泷作为书记人选,孟津泷和陆政东的关系一直被深藏着,直到陆政东在会上力挺时别的常委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连周书明,这次也让陆政东蒙在了鼓里,由于有陆政东和洪志路的全力支持,加上和周书明以及其他常委在其他方面的妥协,孟津泷成功上位,这成为陆政东最大的斩获之一。

孟津泷顺利到了市委这边,这就是抓住了最大的龙头,也就是取得了最大的胜利,一把手意味着什么那是不言而喻,至于其他人怎么安排,就是小事,这时候才轮到祁玉民跟其他常委争,周书明默默看着,陆政东也摆出一副与己无关的姿态。这时候再争就显得太霸道太没水平,不如静坐着看戏痛快。

如果仅仅是下面地市班子的调整,会议拖不了那么长时间,问题还出在厅级班子调整,而在这方面周书明是志在必得。

这次调整,很有可能是周书明在贝湖做的最后一次手术,不管别人怎么想,周书明自己是很有感慨。在贝湖工作这么多年,关系千丝万缕,有些关系当时就照顾了,该安排的安排,该调整的调整,有些关系总觉时机不成熟,一直拖着未照顾。

到了这时候,就不能再拖了,再拖就会失去机会,就会给自己也给别人留下遗憾甚至伤害,周书明不想成为这样的人,该作交代的,他必须作出交代,哪怕适当违犯一下原则。原则这东西,说它是方,它就是方,说它是圆,它当然会是圆。如此显赫的位子上干这么多年,周书明对原则的理解和把握,不会输给别人,对原则的运用自然也比别人熟练。

他不想等到最后一刻,离开岗位的最后一刻突然调整下面班子,不是错误也是错误,必须要有超前意识。当然,这次列入调整名单的也不仅是他自己的关系,相当一部分,是上面打了招呼。上面不是具体指哪一个人,是一大批人,是一种力量,这力量你是不敢开罪的,开罪了,你就会成孤家寡人。

官场为官,不论到哪一级,都不能被孤立,不能让人家觉得你不好说话,更不能让别人觉得你刀枪不入,那样,你的地位就很危险了。

官场有时候像交易,更多时候,却是在彼此维系,维系自己也维系别人,维系某个团体或者利益联盟,维系某种力量。要时刻记住这样一句话,圈子的力量有多大,你的力量就有多大。在官场绝不是一个人,而是力量伸出来的一根触角,庞大之树上吐出来的一根须。民间将它说成派系,而身在其中决不能称它为派系,更不能将它庸俗化,至于到底是什么,大家心里比谁都清楚。

而祁玉民在地市调整上已经棋输一着,当然不可能接连输下去,就算是鱼死网破,也要为自己争回一点面子,不然,接下来的工作将会很被动。周书明果然给了他面子,陆政东更是给他面子。祁玉民最看重的宣传部副部长兼广电局局长,陆政东主动提出让杨思吉离开,杨思吉被调到安新担任宣传部长,跟杨思吉关系紧密的两个副职也离开了广电局,安排在别的部门。广电局彻底腾空了,祁玉民算是出了口气。

可是面子就到此为止,而祁玉民还不能不承这份情,因为在讨论局长人选时,兰超华又给他出了难题,祁玉民本来想让早已物色好的一个人选接手这位子,兰超华偏不答应,会议出现了冷场,最后还是陆政东出来打圆场,后来周书明讲了几句,周书明这样一说,等于是表了态,祁玉民欣喜之余,又做了一番谦虚,谁都知道他的谦虚是演给周书明和陆政东看的,谁也知道周书明和陆政东是给祁玉民台阶下,于是大家纷纷表态。

来而不往非礼也,尽管有争论,也有质疑,但面子上的工夫必须做足,所以在讨论其他人选时,祁玉民也只能放弃前嫌,让周书明和陆政东的人选通过,只有这样他也才能再争取到一些东西,祁玉民能够如此能屈能伸,倒也让其他常委刮目相看。

陆政东没发表任何意见,只当是回避,周书明也没发表意见,等其他常委说。其他常委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顺着祁玉民的话,让周书明的人选得以顺利通过……

这一次人事调整可以说是意外频频,黑马顿出,而让其他的人没想到的是陆政东在这次会上,以妥协的方式给周书明和詹继东乃至祁玉民都送上了一些地雷,而由于是这样极为激烈的角逐,陆政东又做极为高明,旁人很难看出破绽,等到地雷爆炸之时,醒悟已经太晚了,当然这是后话……

总之这一次人事调整,对于贝湖未来一段时间的政治格局影响深远,周书明兰超华利用这一次调整稳住了作为省委书记一系的基本面,但也只能称之为守住最基本面,要说收获最大的还是陆政东,除了安新,在其他几个重要城市都有斩获不说,在提出的人选方面。连周书明不得不叹服,培养人方面,他远不及陆政东,而在常委们的视角看,如果说周书明在政治上是老谋深算,陆政东在政治上完全是驾轻就熟,陆政东在政治谋略,在合众连横上只能用一个词词可以形容:那就是叹为观止,这让所有的常委们可以说是真正让各位常委认识到陆政东在这方面的能力,陆政东在经济上毋庸置疑,在政治上又如此老道,大家心里其实都明镜似的,这次人事调整的会议室一个分水岭,即便周书明最后继续留任贝湖,但贝湖已经进入后周书明时代,不,准确的讲是进入了准陆政东时代……

第146章人事调整之后的震荡

讨论地市换届人事调整的常委会是结束了,但对于下面而言,震荡或者是发酵依然会持续一段时间。

会议开刚一天,文件还未来得及下发,常委会的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向贝湖的方方面面角角落落,很多人甚至都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以便更为准确的确认这样消息的确定性。

这里面包括徐源。

徐源得到常委会关于自己的消息是组织部长兰超华秘书透露给的,这里面究竟有没有故意,说不清,反正徐源跟兰部长的秘书平常走得近,秘书第一时间告知常委会内幕,徐源除了感谢,还是感谢而在之余更多的是对常委会内幕的震惊了。

徐源的震惊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决然没想到,兰超华这个时候会拉他一把,而且一步到位将他提携到省委副秘书长如此显赫的岗位上,要知道,这是道铁门槛,太多的人想都不敢想,甭说跨上去。一般人在市里干几年,多数都是在市里退居二线,好一点的顶多也就谋个省人大或省政协,哪还敢想到省委去,徐源恍若做梦,电话合上很久,都不敢相信天上会掉下如此大的馅饼。另一个震惊,是万没想到阻挡他步伐的会是副书记祁玉民。兰超华秘书将会上争论的细节还有火药味毫不保留地告诉了他,听得徐源忽而血脉喷张忽而义愤填膺,是的,真是义愤填膺。如果将兰超华和祁玉民打个颠倒,徐源还能接受,毕竟一度时间他动摇过,干过对不住兰超华和周书记的事。

是的,他也算是周书记兰超华一系的人,但和周书记兰超华关系亲近的干部也实在是太多了,徐源思来想去,这一次调整不管从哪个方面讲恐怕系统内也轮不上自己,所以也就放手一搏,改弦更张,对向自己抛出橄榄枝的祁玉民靠拢,可祁玉民怎么能这样!

怎么能这样啊!

徐源想不通,完完全全的想不通。脑子里一次次闪出跟祁玉民的接触,尤其到市里如何对他语重心长,循循善诱。假,太假了!徐源最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所以一等消息确证,他便心急火燎的就往省城奔,他要见兰超华,必须见兰超华。

徐源当然不会冒失到直接来兰超华办公室,毕竟这个时候正式的人事任命还没下达,所以还没进省城,他先礼貌地给兰超华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已到省里,想跟部长汇报一下工作。然后就抱着手机等回音。

徐源原以为手机铃声马上会响,兰超华马上会指示他到哪见面。后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手机抱手里愣是不响一声。徐源的心里顿时又变得七上八下的,既不敢继续发短信,那会显得冒失,会惹得兰超华不高兴,而让自己更为被动,又怕兰超华避嫌,这个时候不会见他,而更担心的是怕正式文件没下达,还会出现什么变故。

徐源既不敢就这样直接到省城,也不能退回去,也就靠在路边,不停的抽烟,一包烟都快抽完了,徐源依然没等到兰超华的回信,徐源的心里顿时有点拔凉拔凉的,既然兰超华不回消息,就证明不想见他,他就更也就不能进省城,也就说明兰超华如此做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他的事情依然充满极大变数。

徐源于是黯然的上车,跟司机说了声回去。司机纳闷地盯住他望,司机如此的没眼力劲让他差点失态,后来他还是平定了情绪,检讨着自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并暗暗发誓以后决不能再沉不住气了。

一路之上徐源想了很多,车子快到市里地界的时候,手机突然蜂鸣一声,李源情急地打开,果然是兰超华发来的,上面简短几个字:刚看到,这阵没空,晚上等我电话。

“掉头!”手机还没合上,徐源的声音就飞了出来,过了一会猛地意识到自己又犯了沉不住气的毛病心里不由有些懊恼。

“开慢点吧,别着急。”

徐源把身子放倒在车座上,闭上眼睛,心情变得舒缓,心里一下就找到了感觉,眼看着就要到省委工作就该这么沉稳,他再次提醒自己。

兰超华正式通知徐源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半。其实从常委会结束之后,他就放松了下来,上午美美的睡了下来,下午处理了一些比较零碎的事务,一直到晚上都难得的清闲。

每次研究人事的常委会后,下面总要乱上一阵,对高层来说,却可以闭上眼睛睡大觉,因为一切都成定局,无论下面悲也好喜也好,都跟他们无关,他们要做的,是尽快调整好自己,投入新一轮的博弈中。

有时间却不急着召见徐源,这就是领导艺术。让下属永远揣摩不透你的心理,永远觉得你是一个谜,这更是艺术。当然,兰超华推着不见李源,并不只是卖关子,更不是摆谱,也不完全是因为徐源曾经的摇摆和向祁玉民靠拢的警告或者提醒,如果低级到如此程度,就不是他兰超华了。他是想趁这工夫,把徐源这人想透,想明白。

得想明白啊。这步棋要是下错,那也是一大损失。

说实话,这步棋下得有些冒险,也有点仓促,几乎是在赌博。徐源怎么样一个人,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说穿了是一个立场不十分坚定的人,这人没坏心眼,也少所谓的官谋官术,这么说吧,在暗机玄机无处不在的官场,徐源显得有点傻气,缺心眼也缺大智慧。是个不错的干将,却不是一个谋将。这种人只可小用,却不可大用。兰超华之所以破戒,冒巨大风险将徐源调到省委,推荐到周书明身边担任省委副秘书长,也是无奈之举。

陆政东近期的表现让他担忧,陆政东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已经超出了他想象,而且随着贝湖局势进一步变化,陆政东会越来越浮出水面,而在这其中,作为政府秘书长的杨启成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杨启成的这种变化让他颇为吃惊,因为杨启成在杨凌峰时代并没有展现其现在这样的能力。

杨启成这样的变化或许是取决于杨凌峰和陆政东两人行事风格和性格的不同,也就决定了杨启成这样的变化,从如何用人,如何调动下面的积极性上讲陆政东远比杨凌峰高明,这样杨启成到底能变到啥程度,他实在掌握不了,前景暗淡啊。而省委这边的秘书长是老好人性格,无法在工作中做到掣肘,甚至都搞不懂杨启成整天在做什么,谋什么。

对秘书长这个位子,兰超华是有深刻体会的,书明书记同样是非常看重的,如果不是金道申实在是扛不起组织部这一摊事情,如果不是组织部实在是太为敏感和关键,书明书记实在是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书明书记也是不会让他从秘书长位置过来的。

省委、省政府之间的平衡与掣肘,省委省府的一把手是纲,而真正完成这些东西的并不是一把手,更多时候,两边一把手是在后面,站在台前那就必须要找平衡点,在礼让,因为他们是一把手,姿态必须要比别人高,要让人看到大局感,而真正的谋略和实施却要靠两边秘书长完成。

如果说两边一把手在唱红脸,白脸角色无疑就会落在两边秘书长身上。书明书记这段时间的被动,主要不是输在书明书记自身,而是输在秘书长这里。省委现任秘书长根本不是杨启成的对手,他既破不了局也造不了局,让杨启成游刃有余地走在权力的刀锋上。看得兰超华心急,也出冷汗。书记输一阵那还不要紧,毕竟那只是一时得失,而在秘书长上输了却是满盘皆输,这道理没几个人能明白,而他是非常清楚的,秘书长就是一根纽带,对内要整合系统内部的力量,对外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拧成一股绳,也就是尽可能多的交朋友,尽可能少的树敌,这样把朋友变得越来越多,敌人也就越来越少,这样应对对手才能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对徐源作出这一调整时,兰超华心里是打了很多问号的,怀疑、不放心以及能力方面的担忧,总之,徐源是难住他了。

不过最后还是狠心一咬牙,赌博一样将徐源的名字放到了副秘书长后面。

他之所以在这个人选上用一种破釜沉舟的放手一搏,一来确实是祁玉民实在是有些过了,必须要让祁玉民清楚现实,而更为重要的是这样一来,徐源就一点退路都没了,这就是官场大智慧,是站在极高的层面上看问题。有些左右摇摆飘忽不定的人,你要用额外的力拉他,你这边一用力,别人自然就有了反力,祁玉民也就用了反力。

祁玉民也不想如此,但祁玉民没有别的办法,祁玉民是面临无法破局的两难,是被逼上梁山,因为就一个位置,他已经先许了别人,如果不反对徐源上位,那么他最后是两个人都彻彻底底的失去,而有了祁玉民这样的反力,祁玉民和徐源之间的猜忌就已经形成,也就没有了信任的基础,失去了这个基础,双方的心态都会发生非常微妙的变化,就算祁玉民有一万张嘴,就算祁玉民妙舌能生花,两人之间也会是越来越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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