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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黎明 第29节

  “‘挑子’的意思是溜门爬窗的……‘老荣’就是技术撬锁的……”还好三毛给我轻声解释。

  二人说了一会儿,然后老吕朝我们使了个眼色,我们几人走到一边,老吕说:“人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他以前跟过的几个大哥在圈子里有名有姓……就看你们能不能接受了。”

  三毛转头看我,我耸了耸肩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意见,心里暗忖团队里已经有一个贼了,多一个贼又何妨,更何况当贼的可比当官的有用多了。

  “我也没意见……”三毛顿了顿又说,“但还要看看冯伯的意思,毕竟是他的地方。”我们都点头称是。

  等我们说明情况之后,冯伯大手一挥说:“就这么点事,有什么好说的,快跟上,家里还有人等呢!”

  于是皆大欢喜,旗杆男朝我们团团作揖,自我介绍道:“朋友们都叫我猴子,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我一听这名字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想还真是人如其名呢。

  被这么一耽搁,我们回到住处时天已经黑了,但还没等我们走进去,大门便吱呀一声打开,小凯西飞奔着出来,一头扎进冯伯怀里,我看到陈姨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笑,眼里都是泪水,冯伯拥着凯西带着老伴走进屋里,借着已经升上天空的月光,我看到冯伯从怀里掏出一块用布头包着的东西递给陈姨,陈姨打开层层包裹的布头,露出了一块咸肉。

第17章 摩斯密码

  五个月零十天前。

  我们的调查进入了死胡同。

  对于道长的“尸变”说法,我越来越不敢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每天看到的都是歌舞升平、朗朗乾坤,每个人照样一成不变地工作、恋爱、结婚、离婚……三毛还在跟不同的姑娘在我的亚力山卓床上约炮……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那天看到的究竟是真相还是幻想,抑或是真的如警方所说,是毒品“浴盐”的副作用。

  直到某一天,我听到一段录音……

  那天是周末,将近中午,我正百无聊赖地在家里上网。家里并不只有我一个人,道长也在。从Maggie Q来我家疗伤那天,他就搬进了我的书房,我对此自然没什么意见,除了对道长大夏天也不肯每天洗澡的卫生习惯有些难以忍受,我很高兴能有个人每天陪我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一起玩实况足球……

  当时道长还在睡觉。那天是个大热天,室外温度超过40摄氏度,阳光极其强烈,我把客厅的窗帘和遮光布都拉的严严实实的,只开了一盏落地台灯,然后把冷气开到最大,昏黄的光线和较低的温度让我有种微微的寒意。我披着一条毯子,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将手提电脑搁在膝盖上,一边戴着耳机听音乐,一边浏览着新闻。

  “阴天……在不开灯的房间,让所有思绪都一点一点沉淀……”耳机里传出李宗盛略带阴郁的声音,创造出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这时一则新闻的标题突然引起了我的注意——“马来西亚云顶高原女鬼啃食人头。”

  我在标题上点击了鼠标。

  网页刷新的很慢,标题之下一张图片慢慢地显现。照片似乎拍了很久,彩色已经有些黯淡泛黄,而且照片布满了污迹和划痕,这应该是摄于一个黄昏,光线昏暗,四周全是茂密的树林,只有中间一条土路,而土路的远处,一个隐约像是某种四蹄野兽的东西正站在路中央。

  我仔细一看,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来那并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手脚着地,正转头看着摄影者。照片下面是一段新闻:

  马来西亚一对夫妻在去云顶高原赌博之后,在下山的路上,丈夫离奇死亡,并且身首异处。其妻声称自己遇鬼,丈夫头颅被女鬼啃食,自己目睹整个过程,现该女子已入精神病院治疗,本报记者无法证实事件真实性……

  我把网页往上翻了翻,再次端详起那张所谓女鬼的照片,照片非常模糊,焦点也根本不在那女人身上,她的面目五官影影绰绰辨不真切,只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像黑瀑似的垂着,异常醒目,整个画面显得阴森恐怖,而照片上最让人觉得别扭的地方,是这个女子的脖子,她的头部以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扭向一边,两只眼睛似乎是因为闪光灯,泛着血红的光芒。

  我把图片存到电脑上,再用专业图片软件把它打开,然后慢慢放大,在我看清楚那女子的脖子之后,感到一阵强烈的毛骨悚然。我忍不住闷哼一声,啪的一下把笔记本电脑合上,大口地喘息起来。原来那女子的脖子是扭转了360度,从另一边扭过来的,像极了那天车祸现场被车轮压断脖子的周令文。

  “嗞……嗞……嗞……”一阵振动声突然响起,吓得惊魂未定的我差点从地上蹦起来,好一会儿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是我倒扣在茶几上的手机正在剧烈地振动。

  我喘了两口气,稍稍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拿过手机,翻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但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未知号码……

  难道是境外来电?我心里嘀咕道,可是我并没有什么在国外的朋友,这又是谁给我打的电话呢?

  我纳闷地滑动接听滑块,把手机凑到耳朵旁边。

  “……”

  没有声音……听筒里只有若有若无、像是把空贝壳扣到耳朵上的嗡嗡声,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喂……”

  我轻轻地吐出一个字,但在寂静中声音大的似乎带起回声,让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

  还是寂静无声。

  “喂……是哪位?”

  我再次开口问道。

  等我说完这句话,听筒里似乎有了动静,一阵极其微弱的“哗……哗……”声传了出来,声音小到必须屏气凝神才能听到,这声音像是某个人在淌过一片积水,又像是在某个密闭的空间,或是遥远的井底发出的。

  这诡异的声音一直在持续,我越听,心里就越发毛,我想开口再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恐惧到口干舌燥,连嘴唇都张不开,只是喘气似的呻吟了几声。

  就在这时,听筒里的声音又发生了改变,一种清晰的、像是金属撞击或者摩擦的声音传了出来——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声音越来越大,而且似乎带着某种运行规律。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我听着听着,心里越来越紧张,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捏着手机的手掌心满是汗水,那种声音……我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觉。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那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某种笑声?是的!就像是恐怖电影中悬在空中的女鬼发出的笑声!

  我一下想起刚才照片上头颅拧转180度的女鬼!

  “啊!”我惊叫一声,倏地站起来,把手机扔了出去!

  手机在地上啪啪啪地蹦了几下,终于躺倒在地,但电话还在接通中,而且居然自动打开了免提!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那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仍在持续不断地响起。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这时道长刚好从书房推门而出,他从地上捡起手机,怔怔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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