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我不想努力了 第179节
天还未完全亮透,窗外的天空带着一抹浅浅的灰蓝,雨后的空气清新又带着微凉。
李知恩推开窗户,迎面扑来的春风带着几分潮湿的气息。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时间定格在7:29,这个数字像是某种无声的提醒。
她轻轻叹了口气,关上窗,走进厨房煮了一杯热奶茶,布谷跟在她脚边,尾巴摇得一下一下的,似乎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氛围。
与此同时,李至安站在崔雪莉公寓门口,手里提着一个用浅粉色丝带包装好的礼盒,里面是他亲手挑选的一款复古相机——崔雪莉愿望清单上的某一页曾写过:“想用胶片记录一些不完美的瞬间。”
他犹豫了一瞬,刚要敲门,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崔雪莉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外面随意披着一件薄薄的针织衫,眼里还带着刚醒来的迷蒙。
她看见李至安,愣了两秒,随即露出笑容,“欧巴你来得真早。”
李至安轻咳一声,抬手晃了晃礼盒,“喏,你的礼物。”
崔雪莉接过礼物,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指关节,微凉。她低头笑了笑,侧身让他进门,“知恩呢?”
话音刚落,李知恩的消息就弹了进来:“在你家门口。”
崔雪莉走到门前打开,李知恩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大袋装满零食和小蛋糕的袋子,风吹得她额前碎发微微凌乱。
布谷正从李知恩的身后探出脑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三个人在崔雪莉的公寓里坐下,气氛像是被早晨的微光晕染得柔软又安静。
崔雪莉轻轻撕开礼盒上的丝带,打开盒子,看到那台复古相机时,眼中闪过惊喜。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相机,轻轻抚摸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哇,谢谢欧巴,这正是我想要的。”
“正好这次去野生动物园能用上。”
……
暮春的细雨中,世界仿佛被柔软的滤镜笼罩,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潮湿气息。
车轮碾过积水,发出低沉的水声。李至安的手指轻敲着方向盘,节奏和雨滴敲击车顶的声音不谋而合。
他侧头瞥了一眼后视镜,李知恩正低头翻阅行程表,眉头微蹙,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车窗外,模糊的景色倒映在她的瞳孔中,混杂着雨丝和灰色天光。
副驾驶座上的崔雪莉趴在车窗上,指尖在玻璃上画着不成形的音符。
她的指甲上还残留着淡粉色的指甲油,已经有些剥落,像极了她最近心情的缩影。
“其实我小时候最怕长颈鹿。”
她突然转过身,声音里带着一点慵懒的笑意,发梢扫过李至安握着档位的手背,微凉的触感在空气中短暂停留。
李至安愣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为什么?它们那么温顺。”
崔雪莉把脸贴近车窗,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形成一层薄雾,手指随即在雾气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它们的睫毛太长了,看人的时候,好像能看穿你在想什么。”
李至安忍不住笑出声,眼角弯起,“原来你害怕的是‘审判感’。”
后座的李知恩抬起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点调侃,“你的愿望清单上不是写着‘参观野生动物园’吗?你这是来克服心理阴影的?”
崔雪莉转头看向她,笑得眯起眼睛,“可能吧。说不定今天能和它们和解。”
李知恩合上平板,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我记得清单上写的是‘参观野生动物园’,不是‘批判动物美学’。”
她微微一笑,声音带着点打趣的意味。
她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露出左耳三枚银质耳钉,冷光一闪而过,像她此刻藏不住的微妙情绪。
车子驶入园区,雨刷器划出清晰的扇形轨迹,李至安在进门检查时故意将崔雪莉那边的车窗降下半掌宽。
潮湿的空气带着青草的味道灌入车内,像一场不经意的入侵。
“欧巴犯规。”崔雪莉伸手去关窗,腕间的红绳手链滑落至手腕处,微微晃动,擦过李至安的手肘。
那一瞬间,李至安闻到她袖口沾染的水蜜桃香,混着雨水的气息,让他想起三个月前那个天台的夜晚——灯串下,她的笑容像是夜空中惟一的星星。
斑马群缓缓踱步经过,黑白相间的条纹在雨幕中晕成模糊的斑影。
车载广播忽然发出杂音,伴随着沙沙声,新闻主播机械的声音钻入耳膜:“……知名歌手李至安的新专辑《Layers of Eternity》即将发布……”
空气像是被这句话撕开一道缝隙。崔雪莉的笑声及时填补了空白,“听说这里的环尾狐猴会抢游客的眼镜。”
她转头摘下李至安的银框眼镜架在自己鼻梁上,世界顿时化作一团模糊的光影。
她眯着眼看向窗外,嘴角弯起,“哇,朦胧美。”
李至安是有点轻微近视的,工作中会戴隐形眼镜,生活中就戴有框眼镜。
李至安轻笑,伸手去取回眼镜,指腹在她腕骨上不经意地滑过,温热的触感像一阵细雨悄然落在心湖。
后视镜里,李知恩低头替布谷擦拭湿漉漉的爪子。她指尖动作温柔,偶尔停顿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又迅速恢复平静。
一只长颈鹿缓缓走近,修长的脖颈在车窗外投下巨大的阴影。
崔雪莉几乎整个人贴在车窗上,瞳孔里映着长颈鹿颤动的睫毛,像风中摇曳的芦苇。
“它们在看什么?”她轻声问道。
“在看被困在铁壳子里的灵长类。”
李知恩的声音从后座传来,语气平淡。
布谷突然吠叫,打破了微妙的氛围。原来车轮旁有只孔雀正好奇地啄着轮胎。
车窗外的景色慢慢变得开阔,远处的树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车子驶入动物园停车场时,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弥漫着青草的湿润气息。
下车后,崔雪莉拉着李知恩的手,像个兴奋的孩子,“快走,去看长颈鹿!”
李知恩被她拉着,步伐有些踉跄,手里还提着布谷的小背包。她无奈地笑了笑,“你不是怕吗?”
“怕也要看。”崔雪莉抬头,眸子里有亮晶晶的光,像是雨后被擦亮的玻璃。
他们来到长颈鹿的喂食区,几只长颈鹿懒洋洋地走来,低下头,用湿漉漉的鼻尖嗅着游客手里的胡萝卜。
崔雪莉站在原地,仰头看着其中一只靠近的长颈鹿,表情有些紧张。
李至安走过去,把一根胡萝卜塞到她手里,“试试,没事的。”
崔雪莉接过胡萝卜,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递给长颈鹿。长颈鹿低下头,睫毛轻轻颤动,舌头卷走了胡萝卜,动作温柔得出奇。
“它的眼神……好温柔。”崔雪莉喃喃道,嘴角慢慢扬起。
李知恩在一旁拿着相机,悄悄按下快门,镜头定格在崔雪莉仰头微笑的瞬间,长颈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倒映在她的瞳孔里。
“抓拍成功。”李知恩低声说。
崔雪莉转头看她,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着喊:“知恩,你也来试试!”
李知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上前,接过胡萝卜。长颈鹿靠得很近,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结果踩到了一块湿滑的泥地,身体不稳地晃了一下。
李至安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手臂,指尖触到她的皮肤,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没事吧?”他的声音很轻。
李知恩站稳后,松开了手然后摇了摇头,“没事。”
喂完长颈鹿后,他们在动物园的咖啡休息区坐下,桌上摆着简单的饮料和小零食。
布谷被李知恩抱在怀里,小狗半眯着眼,偶尔甩甩尾巴,像是在享受这份安静。
崔雪莉拿着一杯冰柠檬水,指尖轻敲着杯壁,语气随意地问道:“欧巴,你小时候怕什么?”
李至安咬了一口小蛋糕,假装思考,“怕考试,怕地中海又有点严肃的数学老师,怕我妈查我手机……”
崔雪莉被逗笑了,捂着嘴咳了两声,眼角弯弯,带着笑意看向李知恩,“那知恩呢?”
李知恩低头戳着杯中的珍珠,声音淡淡的,“我小时候怕鬼。”
李至安挑眉,顺势调侃道:“难怪你能演好张满月,演得那么淡定,原来是成长的逆袭。”
李知恩抬眼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没接话,只是低头继续喝奶茶。
气氛在这样的调侃和笑声中逐渐松弛,仿佛刚才短暂的肢体接触和那份微妙的尴尬感都被冲淡了。
傍晚时分,夕阳染红了半边天,金色的光洒在草地上,给一切都镀上了柔和的暖色。动物园即将闭园,游客渐渐散去,只剩下零星几个人。
崔雪莉提议:“走吧,去看星星。”
“现在天还没黑。”李知恩看了眼天空,语气平静。
“那就等。”崔雪莉固执地笑着,像个坚持要完成愿望清单的孩子。
他们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坐下,李至安随手把外套铺在地上,三个人并排坐着,布谷趴在李知恩腿上打着瞌睡。
夜色渐渐降临,天边第一颗星星悄然出现。崔雪莉仰着头,眼睛里映着星光,声音很轻,“有时候觉得,星星像是在偷偷看着我们,不说话,只是看着。”
李知恩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天空,低声应了一句,“它们也许是在听。”
李至安侧头看着她们,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安静的画面,仿佛这一刻的宁静和温暖能抵消所有复杂的情感。
……
回程时,雨势渐大,车窗外的世界模糊成一片晕染的水彩。
暮春的细雨渐渐转为细密的雾气,车窗上残留的水珠在暖风的吹拂下模糊成透明的波纹。
路上,车内依旧安静,但不再尴尬,反而多了一种被星光和笑声填满的温柔氛围。崔雪莉靠在车窗上睡着了,呼吸均匀而轻浅。
李知恩看了她一眼,突然低声对李至安说道:“她今天很开心。”
李至安点头,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声音低哑,“是啊。”
两人短暂的沉默里,仿佛有很多话都没说出口,但又不需要说出口。
车灯划破夜色,照亮前方的路。
崔雪莉蜷在座椅里沉沉睡去,膝头摊着那本边缘卷起的笔记本,封面已经被雨水打湿,留下几道浅浅的水痕。
红灯前,李至安不经意瞥见笔记本上的字迹:“和长颈鹿交换秘密。”
墨迹未干,字迹像是被雨水晕开的星星,模糊却依旧温柔。
后座传来相机快门声。李知恩放下单反,屏幕上定格着崔雪莉与长颈鹿对视的画面,画面模糊,却捕捉到了最真实的瞬间。
她将照片导入手机时,意外点开几天前的隐藏相册——画面里,李至安靠在剧组休息室的折叠椅上小憩,掌心还握着刻字的吉他拨片,表情安静得像沉睡在时间之外。
雨刮器划出一条条弧线,李至安打开暖风,车内渐渐弥漫着温暖的空气。
后视镜里,李知恩正将毛毯轻轻盖在崔雪莉身上,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玻璃。
布谷的鼻尖湿漉漉的,贴上崔雪莉垂落的手心,崔雪莉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像是下意识地抓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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