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我不想努力了 第173节

　　“奇怪的东西？”

　　李知恩又重复了一遍，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奶茶，视线越过杯沿，带着一点揶揄意味地扫了他一眼。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又窒息的沉默，电视里正好播到一段狗粮广告，背景音乐甜到发腻，和此刻的氛围形成了奇妙的反差。

　　崔雪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靠在沙发上，掩着嘴轻笑道：“欧巴，真没想到你会被布谷搞得这么狼狈。”

　　李知恩也低低笑了笑，声音不大，但明显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愉悦感。

　　李至安感到自己的脸快烧起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笑什么笑！你们两个就知道看我笑话。”

　　说完，他猛咬了一口手里的西红柿，酸甜的汁水溢满口腔，差点呛着自己。

　　布谷似乎被大家的笑声感染，摇着尾巴跑到他脚边，仰着头叫了两声，像是在说：你们终于不尴尬了吧！

　　就在气氛稍微缓和一些的时候，李知恩突然斜了李至安一眼，语气不经意又带着点小火苗，“不过说真的，那个东西到底是谁的啊？你这么紧张，不会真的是……雪莉的吧？”

　　崔雪莉立刻反击，笑着摇头，“拜托，别甩锅给我。我哪有那么健忘，自己的东西掉了都不知道？”

　　她说完，意味深长地看向李知恩，“倒是知恩啊，最近不是忙着拍戏吗？带着点‘备用品’也很合理吧。”

　　“……”

　　这下轮到李知恩无言以对，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住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端着奶茶轻轻抿了一口，冷冷丢下一句，“不可能是我的。”

　　三个人就这么互相瞪着，气氛又一次陷入了诡异的僵持。

　　李至安心里狂喊：求求了，布谷，快再叼点别的东西出来分散注意力吧！

　　仿佛听到了他的祈祷，布谷真的摇着尾巴跑到沙发底下，扒拉了几下，又叼出了一只袜子，兴高采烈地冲了回来。

　　李至安：“……”

　　崔雪莉：“……噗！”

　　李知恩：“这总不会是‘备用袜子’了吧？”

　　三个人终于同时笑了出来，笑声里夹杂着尴尬、释然，还有点不知名的苦涩。

　　也许，有些东西，真的不需要答案。

　　笑声渐渐平息后，客厅再次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但这一次，比起刚才的尴尬，多了一些掩饰不住的松弛感。

　　李至安用力揉了揉布谷的小脑袋，像是在感谢它的及时救援，低声嘀咕了一句，“你倒是挺会挑时候的。”

　　布谷吐着舌头，一脸无辜，似乎根本不懂人类的复杂情绪，只知道自己叼来了一些“战利品”，还被夸奖了。

　　崔雪莉靠在沙发上，随意拨弄着头发，语气轻松但话里仍藏着几分试探，“欧巴，你这次逃过一劫了。不过说真的，那个‘小东西’你确定不是你自己落下的？”

　　李至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瞪大眼睛，“喂喂！你们怎么就认定那东西是我的了？！”

　　李知恩淡淡看了他一眼，挑眉：“那你慌什么？”

　　“我、我哪慌了！我那是……本能反应！”

　　李至安嘴硬着，声音却莫名有些发虚。

　　崔雪莉轻笑，声音里带着点戏谑：“哦？本能反应？看来‘本能’还挺强烈的嘛。”

　　李知恩没再接话，只是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奶茶吸管，指尖无意识地转动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三个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那个小方包，可越是不提，它的存在感就越强烈，像悬在头顶的隐形问号。

　　过了好一会儿，李至安终于撑不住这份压抑，重重叹了口气，决定破釜沉舟，“行吧，既然你们这么好奇，我也不瞒着了。”

　　崔雪莉和李知恩几乎同时抬头，目光落在他身上。

　　李至安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早已被折腾得有些皱的小方包，放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正色道：“这个东西，其实……是我助理的！”

　　话音刚落，屋子里安静得连布谷舔爪子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李知恩差点没绷住，直接笑出声，“你助理的？至安，你以为我们俩是三岁小孩吗？”

　　崔雪莉也忍不住轻笑，摇了摇头，“欧巴，你要是说自己不小心掉的，或许还有点可信度。”

　　李至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感觉自己彻底被这俩人围攻了。他猛地站起来，抱着最后一丝倔强，“你们爱信不信！反正不是我的！”

　　说完，他转身走向厨房，假装要去倒水，仿佛这样就能逃离这修罗场。

　　崔雪莉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轻声说道：“欧巴。”

　　李至安脚步微顿，没有回头。

　　崔雪莉继续道，声音低得像是怕被打破的玻璃：“如果真的是你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至安愣了愣，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收紧，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却始终没有回头。

　　李知恩的视线在他和崔雪莉之间来回扫了一眼，忽然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我先走了。”

　　崔雪莉微微一愣，“这么快？”

　　李知恩点点头，语气平静：“还有点事。”

　　她走到门口时，顿了顿，回头看了李至安一眼，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下次小心点，别再被布谷‘抓包’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关门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李至安站在厨房，握着水杯的指节泛白，半天没动。

　　崔雪莉靠在沙发上，望着他略显僵硬的背影，轻声问道：“欧巴，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明明我们三个已经坦诚布公了。还有什么好逃避的呢？”

　　李至安闭上眼睛，胸口微微起伏，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而苦涩，“我不知道。”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同时拥有两个女朋友。

　　你不能要求他像那些游刃有余的老手一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真要这样，李至安也不是李至安了。

　　布谷趴在沙发上，抬头看着他们，歪着脑袋，似乎在想：人类真是麻烦。

第256章 一起ing

　　崔雪莉沉默了片刻，站起身，缓缓走到李至安身后，没有再追问，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一瞬间，李至安仿佛才从僵硬中缓过神来，低头看着自己握得发白的指节，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雪莉，”他终于转过身，声音沙哑得像是被岁月打磨过的石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崔雪莉微微抬头，直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疲惫，有困惑，还有一丝不甘。

　　她笑了笑，笑容里却没有太多温度，像是冬天的阳光，明亮却不够暖和，“那就别想太多。反正我们谁都没打算退出，不是吗？”

　　李至安愣住，喉头微动，像是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吐出半个字。

　　崔雪莉看着他，不再多言，径直走到茶几旁，拿起桌上的小方包，随意地把玩着，像是在翻弄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说到底，这不过就是个借口。”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自嘲，“一个让我们不必面对真实问题的借口。”

　　李至安沉默不语，只是低头盯着地板，仿佛那里藏着他找不到的答案。

　　空气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布谷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扭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欧巴，”崔雪莉忽然低声叫他，语气里透着一丝脆弱和坚定的交织，“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害怕面对自己的感情？”

　　李至安抬头，目光复杂，像是在寻找一种可以逃避的解释，但他知道，这个问题没有逃避的余地。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低低地回答了一句，“也许吧。”

　　崔雪莉笑了，笑得有些无奈，也有些释然。她走过去，将小方包塞进李至安手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那就好好想想吧。”

　　说完，她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到门口，推开门的瞬间，回头看了他一眼，眸光深处藏着无法言说的情绪。

　　门关上的声音再次在寂静中回荡。

　　客厅里只剩下李至安和布谷。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小方包，忽然觉得它沉得像块石头，压在他心口的最深处。

　　布谷跳下沙发，走到他脚边，用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腿。

　　李至安蹲下身，把小方包放到一旁，伸手摸了摸布谷的头，苦笑了一声，“你说，我是不是个混蛋？”

　　布谷舔了舔他的手指，依旧一脸无辜。

　　李至安忍不住笑了，笑声里带着苦涩，也带着一点点释然。

　　也许，感情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答案。

　　他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那两个名字。

　　李知恩，崔雪莉。

　　他的世界，永远不可能再简单了。

　　……

　　李至安坐在工作室的沙发上，手里转着一支笔，神情专注又带着些许疲惫。

　　录音棚外的灯光映出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桌上摊开的歌词本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修改痕迹。

　　墙角的吉他静静靠着，仿佛在等待它在下一首歌中被唤醒。

　　崔雪莉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把其中一杯放在他面前，语气轻松，“欧巴你这样盯着歌词看，再看下去都要着火了。”

　　李至安抬头，勉强笑了笑，接过咖啡，“谢谢。”

　　他喝了一口，皱了皱眉，显然不是自己喜欢的味道，但没说什么。

　　崔雪莉坐在他旁边，随意翻了翻桌上的曲谱，目光停在《Empty Crown》的页面上，“这首歌挺特别的，竖琴的部份很反差，但又意外地契合。”

　　“我就是想要这种冲突感。”

　　李至安低声说道，手指轻敲着桌面，仿佛在跟着脑海里的节奏。

　　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张专辑，不能只是好听，还要让人听得出‘层次’。”

　　就在这时，李知恩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杯奶茶，随意地扫了两人一眼，然后把奶茶放到李至安面前，淡淡道：“你不是也不喜欢喝咖啡吗？”

　　空气一瞬间微妙地凝固。

　　李至安愣了愣，随即苦笑了一下，像是掩饰尴尬，又像是习惯了这种不经意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