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我不想努力了 第153节

　　李知恩起身送她到门口，微笑着道别，“路上小心，改天再见。”

　　裴秀智点了点头，走出门前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像是欲言又止，“知恩，其实我觉得……有些事情，如果真的让你困扰，或许早点解决会好一点。”

　　李知恩怔了一下，随即点头，“我知道了。”

　　裴秀智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关上门后，李知恩靠在门上，仿佛被抽空了力气，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早点解决吗……”她低声呢喃，眼神却变得更加空洞。

第236章 门外

　　与此同时，李至安在家里坐立不安。

　　他打开手机，反复看着通讯录里“李知恩”的名字，却始终没有勇气拨通那个号码。

　　终于，他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外套，走出了公寓。

　　他走到李知恩的门口，抬起手想要敲门，但在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时，动作顿时停住了。

　　他认出了那是裴秀智的声音。

　　一时间，他的手僵在半空，心里涌起一阵说不清的情绪。

　　“知恩和秀智在一起？”他低声喃喃，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也好，至少她有个人陪着。”

　　最终，他还是放下了手，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靠在门上，仰头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知恩，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吧。”他低声自语，声音里透着一丝释然，却又藏着更深的遗憾。

　　然而，正当他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呼唤。

　　“欧巴。”

　　他抬头，看到的是崔雪莉的身影。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抱着一只大大的购物袋，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雪莉。”李至安愣了一下，原本有些落莫的神情瞬间有些慌乱，随即强行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却显得无比僵硬，“你回来啦？”

　　崔雪莉看了看他，目光中透出一丝不安，“你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又和知恩吵架了？”

　　李至安听到崔雪莉的问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低头沉默了片刻，最终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吵架，我们只是……聊了几句而已。”

　　崔雪莉将购物袋换到另一只手上，语气中带着试探，“可是你的表情骗不了人。欧巴，你还是放不下她，对吧？”

　　李至安抬起头，看着崔雪莉眼中的关切和隐约的心痛。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否认，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

　　“雪莉，有些事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他的声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语。

　　崔雪莉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一步，将购物袋放在地上，然后抬起手理了理他有些凌乱的围巾，“欧巴，我知道你们的过去对你来说很重要，但……知恩看起来真的不像会回头的人了。”

　　李至安闻言，像是被人戳中了心底最软弱的地方。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我知道，但有时候，知道和做到是两回事。”

　　崔雪莉咬了咬唇，下唇被她咬得微微泛白，她抬头看着他，眼神里多了一份坚定，那坚定中却又夹杂着一丝无奈，“那你呢？你打算就这么一直折磨自己吗？欧巴，你也是人，也需要被爱、被关心。”

　　李至安怔怔地看着她，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样，许久才低声说道，“雪莉，我欠她的太多了……欠的不止是爱，是歉疚。”

　　“歉疚？”崔雪莉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欧巴，你是不是……还是因为我？”

　　李至安的神情瞬间僵住，他张开嘴想要否认，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像是被扼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崔雪莉的目光变得更加黯然，嘴角勉强牵起一抹笑容，“果然是因为我啊。毕竟知恩是因为我才离开你的。”

　　“不是这样的！”

　　李至安猛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但看到崔雪莉眼中隐隐泛起的泪光，他又顿时泄了气，“雪莉，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也不是知恩的错……是我没有处理好，是我太自私了。”

　　崔雪莉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忍不住滑落，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她没有伸手去擦，只是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可是欧巴，你知道吗？就算我知道自己不该爱上你，我还是没办法放下你。”

　　“你说得对，有些事情，知道和做到，是两回事。”

　　她的话像一把利刃，刺进了李至安的胸口。他握紧了拳头，似乎在竭力压抑着什么，最终只是低低叹了一口气，“对不起，雪莉。”

　　崔雪莉看着他，眼中的泪水不断涌出，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购物袋，动作迟缓而沉重。然后转身，脚步有些踉跄地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李至安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心底像是被压上了一块沉重的巨石，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抬头望向公寓楼上李知恩的房间，那里的灯依旧亮着，透着一抹温暖的橙光。

　　他苦涩地笑了笑，低声说道，“为什么……我会把所有人都伤得这么深？”

　　李至安站在走廊里，原本僵硬的神色忽然缓缓松弛了下来。他抬头看着窗外的夜空吐出一口白气，嘴角竟微微扬起。

　　“为什么非得选呢？”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更多的却是隐隐的决心。

　　“她们都是我放不下的，那我就不放下。”

　　这种想法在他脑海里一经出现，便如同冬夜里的火苗般越烧越旺。

　　他想通了——既然左右为难，那就不必为难。

　　他要的从来不只是“对不起”或“放手”，他要的，是彻底拥有，彻底守住。

　　想到这里，他转身快步走向公寓。

　　崔雪莉刚走进楼梯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便看到李至安朝她走来。

　　“雪莉！”李至安喊住了她，目光坚定。

　　崔雪莉愣住了，抱着购物袋的手微微一抖，购物袋里的物品发出一阵轻微的碰撞声。

　　她转过头，眼中带着迟疑，“欧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有！”

　　李至安一步步走近，目光灼灼，“我想明白了，不想再逃避了。”

　　崔雪莉望着他，眼中带着迟疑，“什么意思？”

　　李至安轻轻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我的意思是，不管是你，还是知恩，我一个都不会放手。”

　　崔雪莉震惊地瞪大眼睛，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欧巴……你在开玩笑吗？”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李至安笑得从容，语气却满是认真，“我知道这样说或许很自私，但雪莉，我没办法骗自己。”

　　“对你，我有愧疚，更有感情；对知恩，我放不下，也不能放下。”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崔雪莉的眼睛，“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会努力去守护你们两个，哪怕你们觉得我是混蛋，我也认了。”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大人自然全部都要！”

第237章 小孩才做选择题，大人自然全都要！

　　崔雪莉听到这里，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欧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人很痛苦！”

　　李至安伸手轻轻扶住她的肩膀，语气柔和却又固执，“我知道，但我更知道，雪莉，我不会放任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崔雪莉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夺眶而出，但这一次，她没有逃开。

　　她低下头，低声啜泣着，像是将所有压抑的情绪都释放了出来。

　　李至安轻轻地拍打着雪莉的后背，大拇指慢慢地蹭了蹭她的肩膀。

　　崔雪莉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李至安，目光复杂而迷茫。

　　“欧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安和挣扎，“你以为我们会接受这样的安排吗？你觉得知恩会同意吗？”

　　李至安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不想再退缩了。知恩或许会生气，甚至会恨我，但我相信，她心里也不是完全放下了我。”

　　李至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渣男语录。

　　崔雪莉苦笑了一声，眼中泛起泪光，“欧巴，你总是这么自信，总觉得自己能掌控一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两个会因为你的自私而更痛苦？”

　　“不会的。”李至安语气笃定，“我会证明给你们看，我不是单纯地贪心。我是真心想要弥补，想要守护你们。只要你们愿意给我机会。”

　　崔雪莉的手指紧紧攥住购物袋的提手，声音低了下来，“可是知恩呢？你觉得她会接受这种荒唐的决定吗？她不像我，她比我骄傲，也比我理智。”

　　“她会的。”

　　李至安语气柔和下来，“知恩比谁都骄傲，但她也是最念旧的人。我了解她，虽然她嘴上说放下，但心里未必真能做到。”

　　“如果她真的放下了，就不会还留着我们的那些旧物，也不会在街头那么痛苦地看着我。”

　　崔雪莉沉默了，眼中闪过挣扎和矛盾。片刻后，她抬头看着他，抿了抿嘴没有出声。

　　李至安轻轻握住她的肩膀，语气低沉却坚定，“我知道我让你们为难了，可雪莉，我的确是个自私的人。但这一次，我不想再让你们离开我了。哪怕被你们骂，被你们恨，我也愿意承担后果。”

　　崔雪莉的眼眶泛着晶莹的泪光，她咬紧下唇，目光复杂地看着李至安，“欧巴，你真的以为知恩会答应？如果她拒绝了呢？如果她让你只能选一个呢？”

　　李至安微微一顿，眉头紧锁。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开口，“如果知恩真的不愿意，那我也不会强迫她。我只想尽我所能，给她、给你们最好的选择。至于结果如何，那是我必须承受的代价。”

　　崔雪莉别过头，泪眼模糊地低声道，“欧巴，你总是这样，一边说想弥补，一边却让人更加痛苦……知恩比我强，她或许能拒绝你，但我……却做不到。”

　　她转过身，红着眼眶看着李至安，“可是欧巴，我能接受你对知恩的眷恋，却没办法假装这一切都没发生。知恩会怎么看我？怎么看你？”

　　李至安伸手想要触碰她，却停在半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歉意和不忍。

　　他低声道：“雪莉，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

　　崔雪莉摇了摇头，“欧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只希望……不管你选了谁，都别再像这样让另一个人难堪。”

　　她低头喃喃细语：“不过，欧巴你想过吗？感情从来不是靠努力就能得到结果的……”

　　“我知道。”李至安点点头，目光温柔而坚定，“但感情也不能靠退缩去保护。我既然做不到放下，就只能试着去拥有。”

　　这一刻，崔雪莉看着他眼中的决心，突然觉得自己再也无力挣扎了。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声说道：“那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你。”

　　李至安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声音里带着感激：“谢谢你，雪莉。我真的很幸运，有你在我身边。”

　　崔雪莉没有再回应，只是抱着购物袋，默默转身回了公寓。

　　……

　　与此同时，李知恩的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