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我不想努力了 第144节

　　李知恩的眉心微微皱起，像是为她的话而感到意外。

　　她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雪莉，我知道你是一个感性的人，但感情从来不是靠感性就能维系的。”

　　“你认为呢？”

　　雪莉被问得哑口无言，泪水终于滑落，她伸手擦了擦，却越擦越多。

　　“我不知道……”她喃喃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有时候对我很好，但更多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心不在我这里。”

　　李知恩的目光柔和了一些，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雪莉的手背，“如果连你自己都感到不安，那这段感情就已经出现了问题，不是吗？”

　　雪莉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流泪。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知恩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中多了一丝释然。

　　“雪莉，我不是想批评你，也不是想干涉你们的关系。”

　　她的声音低柔，却带着一份坚定，“但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不要为了任何人，失去你自己。”

　　“这是我站在亲故的角度上，和你说的话。”

　　雪莉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你说得对……”她轻声说道，“也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李知恩看着她，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错了没关系，重要的是，你现在愿意去面对它。”

　　她伸出手，摸了摸雪莉的手指。

　　雪莉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点了点头，“谢谢你，知恩。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我都不会忘记今天你的这些话。”

　　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们的脸上，像是驱散了笼罩在她们心头的阴霾。

　　李知恩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嘴角扬起一抹释然的微笑。

　　“雪莉，我们都需要时间去治愈自己。”她轻声说道，“而且，我相信，你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雪莉点了点头，尽管眼中仍有泪水，但她的神情却多了一份从未有过的平静。

　　这一天，咖啡馆里的阳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

　　分别后，李知恩独自走出咖啡馆，外面的街道因为雨后的阳光显得格外清新。

　　她站在路边，仰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把胸口的郁结一并散开。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李至安的消息。

　　“知恩，能聊聊吗？”

　　李知恩盯着这条消息，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动。过了许久，她才缓缓按下锁屏键，将手机放回口袋。

　　她迈开步子，朝家的方向走去。脚步轻快了些，像是做了一个了断。

　　李至安的公寓里，房间显得格外安静。他坐在书桌前，双手交叉在桌面上，眉头微蹙，目光落在桌上的剧本上，却没有翻开。

　　电话屏幕暗了下去又亮起，他一遍遍点开李知恩的对话框，却始终没能发出任何信息。

第223章 报复的快感

　　就在他准备锁屏时，门铃突然响了。

　　他微微一怔，走过去拉开门。

　　站在门外的人是崔雪莉。

　　她没有化妆，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刚刚哭过。

　　“雪莉？”李至安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雪莉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至安欧巴，”她低声说道，嗓音沙哑，“我们谈谈吧。”

　　李至安犹豫了一瞬，最终侧身让开，让她进来。

　　两人坐在沙发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气氛。

　　“知恩找我了。”雪莉开门见山。

　　李至安明显一怔，神情微微紧张，“她……说了什么？”

　　雪莉低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她告诉我，你们分手了。”

　　这句话让李至安的神色变得更加复杂。他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是的，我们分手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

　　“为什么？”雪莉问，语气里夹杂着不解与隐隐的痛楚。

　　李至安沉默片刻，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直视她，“因为我发现，我无法真正做到让她幸福。而且继续僵持下去彼此都很难堪。”

　　雪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谁先提出来的？”

　　“知恩。”

　　崔雪莉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一杯温水，低头盯着水面，仿佛在思考如何开口。

　　李至安坐在她对面，眉头微皱，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等待着她的开场。

　　房间里一片寂静，连秒针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欧巴，”崔雪莉突然站了起来，“我先走了。”

　　没等李至安反应过来，崔雪莉便逃似地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李至安伸出手停留在半空，又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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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知恩躺在柔软的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白色的灯光在她的瞳孔中反射出微弱的光，映得她的脸色越发苍白。

　　“报复吗……”她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却没有一丝温暖。

　　明明她在雪莉面前表现得那么平静，那么大度，可回到家后，那些话却一遍遍在她脑海中回放。

　　每一次想起，她都能感受到内心深处那股搀杂着无奈和自嘲的苦涩。

　　“至安，你大概永远不会知道，我今天对雪莉说的那些话，其实也像是在对我自己说吧。”她低声说道，声音轻得像叹息，又像是独白。

　　回忆起分手的那一秒，李知恩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仿佛想将那一天的场景从记忆中抹去。

　　那时的她很平静，甚至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冷静。

　　她没有争吵，没有质问，只是静静地看着李至安，把“我们分手吧”这几个字说得平淡得如同闲聊。

　　可在平静的表面之下，又掩藏着多少隐忍的痛苦呢？

　　“真可笑，李知恩。”

　　她伸出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说分开是为了彼此都好，可其实，你比任何人都不甘心。”

　　和雪莉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的心里甚至萌生出一丝报复的快感。

　　即使表现得再理性，她也只是一个人，一个知道自己男朋友和亲故在一起了的人。

　　那些年的点滴，那些在一起时的笑容与温暖，如同泛黄的老照片，密密麻麻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可惜，再多的回忆，也无法填补两人之间渐渐拉开的距离。

　　“是不是我太骄傲了？”她轻声问着自己，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她知道自己不够“体面”。今天对雪莉说的那些话，虽然句句在理，却掺杂了太多她自己都难以分辨的情绪。

　　像是故意的提醒，又像是无声的指责。

　　“为什么我要这样呢？”李知恩无奈地笑了笑，手掌从眼睛上移开，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在心底问自己，到底是在怜惜雪莉，还是在用这种方式向自己宣泄情绪？

　　她不确定。

　　李知恩转了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中，任由眼角涌出的一滴泪水，缓缓渗入枕布。

　　“至安啊……”她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如果还有机会，我宁愿从没遇见你。”

　　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李知恩深吸了一口气，从枕头里抬起头，目光迷离地望着窗外。

　　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来，铺在地板上，像是为她孤寂的夜晚镀上了一层冷色的光辉。她伸手去拿床头的水杯，发现杯中已经空了。

　　“连水都懒得倒了啊。”她轻轻笑着，笑意中满是苦涩。

　　躺回床上，她开始一遍遍翻看手机里的照片，照片中有她和李至安的，也有她和雪莉的。

　　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那些看似美好的瞬间，但如今再看，却像是一把把钝刀，缓慢却扎实地割裂着她的回忆。

　　“真是讽刺。”她低声说道，手指滑动着屏幕，最终停在了一张她和李至安并肩站在一起的照片上。

　　那时他们一起出去散步，微风把她的长发吹乱，李至安伸手替她拨开额前的碎发，两人相视一笑。

　　“至安，那时候的你，是不是也是喜欢我的呢？”她轻轻自问，明知道不会有答案，却还是忍不住想问出口。

　　她咬了咬唇，将手机翻过来扣在床头柜上，眼神落在天花板上。

　　她想起今天和雪莉的对话，想起她低头流泪的模样。其实，她也知道雪莉是真的喜欢李至安，而李至安对雪莉，或许有一份她始终无法插足的温柔。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会嫉妒。

　　“为什么我还是放不下呢？”李知恩喃喃道，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子。

　　她闭上眼，脑海中回放着过去的种种，心中却在无声地告别。

　　“就到这里吧，李知恩。”她对自己说，“你不需要再为他活下去了。”

　　一阵低低的犬吠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布谷？”她坐起身，看见那只白色的小狗蹲在床边，黑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你怎么跑过来了？”她伸手将布谷抱上床，小狗乖巧地在她怀里蜷成一团。

　　李知恩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心中的苦涩似乎也被抚平了一些。布谷舔了舔她的手指，仿佛在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