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的越惨我越强,粉丝求我别刀了 第60节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在排练之外找他。
正在龇牙咧嘴跟韧带作斗争的江辞,感觉眼前一暗,抬头便看到了夏梦那张清冷的脸。
“有事?”他懒洋洋地问,以为她又要进行什么“学术批判”。
夏梦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开门见山:“昨晚网上的事,我看了。”
她的语气依旧清冷,但眼神里,少了以往的疏离和审视,多了几分真实的探究与困惑。
“哦,”江辞继续压腿,漫不经心地回答,“大型公开处刑现场,习惯了。”
夏梦却摇了摇头。
她翻开了手中的剧本,指向了其中一段用红笔圈出的独白。
“我不是来谈八卦的。”
“我想问你,关于马路这段为了明明而放弃一切,挖掉自己的眼睛送给她当礼物的行为……”夏梦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江辞,“你不觉得,这在逻辑上,根本站不住脚吗?”
江辞压腿的动作,停住了。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夏梦会主动跟他讨论剧本的核心逻辑。
他慢慢收回腿,坐直了身体,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正视起眼前这个被誉为“技术流天才”的对手。
夏梦见他没有反驳,继续冷静地分析道:“马路的牺牲,缺乏足够的前置动机和情感铺垫。从行为心理学的角度看,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绝对不会为一个只有几面之缘、并且对他毫无兴趣的女性,付出如此不计后果、甚至自毁式的代价。”
“他的偏执是悬浮的,是作者为了戏剧冲突而强行设定的。”
她的话,字字句句,都建立在绝对的理性和逻辑之上。
这是典型的学院派分析法,精准,却冰冷。
江辞听完,没有直接反驳。
关于这个问题,脑海里的技能《渣男语录技巧大全》给了他答案。
他反而问了她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觉得,逻辑是什么?”
夏梦几乎是脱口而出:“是因果,是规律,是客观存在,可以被分析和预测的理性准则。”
那笑容里,没有嘲讽轻视,只有一种看透了本质的了然。
他看着夏梦那双清澈但没有温度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
“你错了。”
“对于马路来说,当爱意达到极致时……”
“爱本身,就是唯一的逻辑。”
第62章 她崩溃了!你管这叫教她演戏?
“爱本身,就是唯一的逻辑。”
这句话,毫无征兆地劈进了夏梦的精神世界。
她所有建立在理性、技术、因果、规律之上的表演大厦,在这一瞬间,被撼动了最底层的根基。
她的表情不再是冰冷,而是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与茫然。
江辞看到了她眼神里的迷茫。
他知道,时机到了。
他追问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剖向了她最核心的信念。
“就像你,为了追求绝对精准的表演,可以放弃所有多余的情绪一样。”
“你告诉我,这‘逻辑’吗?”
夏梦的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反驳:“那不一样!表演是艺术,是事业……”
然而,话未说完,她自己却猛地顿住了。
因为她发现,在江辞刚刚构建的那个语境之下,马路那份虚无缥缈的“爱情”,和她那份看得见摸得着的“表演事业”,似乎……正在诡异地重叠。
是非理性的。
不计代价的。
就在两人之间气场对峙,几近凝固之时,排练厅的门被推开了。
刘国栋走了进来,他恰好听到了对话的尾巴,那双总是带着审视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他非但没有打断,反而兴奋地对全班同学一挥手。
“都过来!围过来听听!”
“今天我们不上表演课,上哲学课!”
在刘国栋的“怂恿”下,江辞和夏梦的私人探讨,瞬间变成了一场关于角色理解的公开辩论。
所有同学都围了过来,气氛紧张又兴奋。
夏梦从短暂的失神中强行恢复,她必须固守自己的阵地,那不仅仅是捍卫一个观点,更是在捍卫她整个表演体系的根基。
“事业可以通过努力获得正向反馈,但马路的爱是单向的、无望的,这种自我毁灭式的付出不符合人趋利避害的本能。”她一字一句,逻辑清晰。
江辞依然不与她辩论那些复杂的理论。
他只是用最简单的方式,继续引导。
“你最热爱的事物是什么?”
夏梦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表演。”
“为了完美的演出,你愿意付出什么?”江辞的语速不快,却带着一种步步紧逼的压迫感,“每天八小时的形体训练?背下上万句台词?为了一个呼吸的节奏,反复练习一百遍?”
夏梦皱眉:“那是基本功,身为演员是应该做的。”
江辞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刀。
他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与夏梦的距离,声音也压低了几分,但那双眼睛,却清澈如镜。
这种极致的矛盾感,让夏梦无从遁逃。
“那如果,”江辞盯着她的眼睛,“有一个机会,能让你达到表演艺术的巅峰,成为舞台上永恒的神话。但代价是……让你众叛亲离,身无分文,被全世界误解,甚至……失去生命。”
“你,愿不愿意?”
这个问题,精准地刺中了夏梦的灵魂。
她想起了自己为了表演而日渐封闭的情感,想起了与父母之间那客气又疏离的对话,想起了那些在黑暗中独自一人,与镜中自己死磕的无数个夜晚。
她第一次,无法立刻给出那个“理性”的答案。
她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江辞看着她摇摇欲坠的神情,声音放缓,却字字诛心。
“你看,你为了你的‘明明’——那个叫做‘完美表演’的虚无幻影,也正在不顾一切地燃烧自己。”
“你告诉那个在黑夜里,一遍遍练习到力竭的自己……”
“这,对吗?”
夏梦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
那道她用了十年时间,在自己与角色之间,在现实与舞台之间,辛苦建立起来的坚固墙壁,在此刻,出现了清晰的裂缝。
她第一次被迫将自己对表演的偏执,与马路对明明的偏执,画上了等号。
原来,她也是一个疯子。
一旁的刘国栋看得心潮澎湃,激动得差点捏碎手里的保温杯。他意识到,江辞根本不是在教夏梦怎么演戏。
他是在逼夏梦,看见她自己!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表演技巧的范畴,这是在挖掘一个演员的灵魂!
就在夏梦心神大乱,即将崩溃之际,江辞却忽然收回了所有的气场和压迫感。
他站直身体,恢复了平日里那种淡淡的疏离,轻声问道:
“现在,你还觉得马路疯得没有逻辑吗?”
夏梦猛地抬起头。
她的眼中,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泪光。
“好!”刘国栋激动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地宣布,“就按这个感觉来!夏梦,江辞,你们两个,现在就上台!演马路第一次向明明剖白内心那场戏!现在!立刻!”
夏梦被半推半就地带到了舞台中央。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江辞刚才的每一句话,都还在她耳边疯狂回响。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所有技术的外壳,赤身裸体地站在了聚光灯下。
江辞走上台,与她对立而站。
在开始前,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别‘演’明明。你现在,就是那个为了‘爱’,可以付出一切的‘马路’。”
表演,开始。
“我爱你,我是个疯子……”夏梦念出第一句台词,声音是颤抖的。
她的节奏、她的气息、她引以为傲的所有技术,在这一刻,全面失控。
她想要控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和情绪,第一次完全不听使唤。
江辞的表演充满了侵略性。
他将马路那种炙热的、偏执的、不容拒绝的爱意完全实体化,一步步向夏梦逼近。
他的每一句台词,都在野蛮地敲打着夏梦那道刚刚裂开的防线。
当江辞念出那句撕心裂肺的“我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如何爱你”时,他没有按照剧本进行表演。
而是即兴地,加了一句——
“就像你,为了舞台上那一秒钟的完美,可以在黑暗里练习一万次一样!”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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