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的越惨我越强,粉丝求我别刀了 第167节
而且是他准备了无数次的考题。
他站直了身体,姿态从容,清了清嗓子。
“电影是每秒24格的真理。”
他给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标准答案,是戈达尔本人的名言。
“它是一种介于现实与幻觉之间的艺术,既记录现实,也超越现实。”
“它用光影捕捉生命的瞬间,再将这些瞬间编织成永恒的故事,让我们在黑暗中,窥见另一种人生的可能性。”
他的回答无可挑剔。
措辞精准,逻辑清晰,充满了对这门艺术的哲学思辨。
就像一个准备充分的优等生,面对任何考题都能给出最标准的答案。
他回答的时候,他身旁的经纪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林晚的呼吸,却微微一滞。
这个答案太完美了。
完美到让她这个业界内的金牌编剧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而这种完美,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她下意识地去看江辞。
江辞依旧沉默着。
他看着自信满满的肖然,脑子里没有嫉妒,也没有紧张。
只有几个平铺直叙的词。
教科书里的第一页。
正确,且无趣。
侯孝贤听完肖然的回答,不置可否。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那份沉默,本身就比任何否定都更具分量。
他转过头,视线再一次落在江辞身上。
用同样平淡的语调,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瞬间,几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江辞身上。
肖然和他的经纪人,带着一种看好戏的审视。
林晚的手心,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
江辞的目光,没有看侯孝言。
他环顾四周,缓缓扫过那些如同墓碑般陈列的胶片盒。
扫过那些在黑暗中沉默了不知多少年的故事。
他沉默了片刻。
然后,说出了一句让包括林晚在内的几人,都心头一跳的话。
“电影,是时间的遗物。”
肖然经纪人差点没控制住,就要笑出声。
这是什么回答?
不吉利,晦气,充满了负能量。
在一个追求艺术与永恒的大导演面前,说电影是遗物?
简直是疯了。
林晚的心,沉到了谷底。
江辞的脑回路,永远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拐向最离谱的方向!
预想中的不满与斥责,并没有出现。
侯孝贤古井无波的眼睛里,首次泛起了一丝真正的波澜。
他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轻轻重复了一遍那个词。
江辞平静地点头。
“是遗物。”
他的手,指向了那一排排冰冷的铁盒。
“它们记录了已经逝去的时间,封存了不再鲜活的情感。”
“演员在里面生离死别,耗尽心力,然后死去。”
“角色在里面,被一遍遍观看,获得永生。”
他的话语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像是在陈述一个最客观不过的事实。
“观众通过观看它,来凭吊一段不属于自己的人生,体验一场早已落幕的悲欢。”
“所以,它是遗物。”
江辞顿了顿,补上了最后一句。
“也是墓碑。”
肖然脸上的自信,彻底消失了,被一种极致的茫然与荒谬取代。
他的经纪人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晚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看着江辞那张过分平静的脸,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就是江辞的世界。
一个用BE美学构筑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连电影这种造梦的艺术,其本质,也是一场盛大的悼亡。
此刻,侯孝贤定定地看着江辞。
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里,那丝波澜,正在慢慢扩大。
他看着这个过分年轻的演员,仿佛在看一个失散多年的同类。
肖然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他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刻意。
“江老师的看法,真是独特。”
他重新掌握了话语的主动权,直视着侯孝贤。
“不过我个人认为,电影的核心,始终是创造,是‘无中生有’。”
“是赋予角色生命,而不是凭吊死亡。”
第159章 侯导的考题
肖然的话掷地有声。
每一个词,都精准地踩在了艺术创作的光明面上。
这番义正词严的反驳,不仅将江辞那套“遗物论”衬托得更加阴暗怪诞,
也重新将自己拉回了“正确”的赛道上。
他身旁的经纪人,暗中松了一口气。
这一回合,总算是扳回来了。
然而,侯孝贤完全无视了肖然的辩解。
他甚至没有给肖然一个多余的反应。
侯孝贤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本早已准备好的,用黑色燕尾夹装订好的剧本。
《潜伏者》。
侯孝贤没有翻开,只是用手指在封面上轻轻敲了敲。
然后,他将剧本随意地翻到了其中一页,摊开,放在了几人面前的桌子上。
他没有要求两人即兴表演。
也没提出任何关于镜头、走位、情绪的专业问题。
那摊开的纸页上,是一幕戏的梗概。
主角沈清源,为了向敌人纳上投名状,在龙蛇混杂的百乐门舞厅,
当着所有人的面,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并抛弃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顾婉白。
他要亲手将她纯洁的爱意,碾成一地肮脏的泥。
现场的气氛,因为这段文字,变得无比沉重。
侯孝贤缓缓开口,问了两人一个剧本上根本没有的问题。
“演完这场戏后。”
“当沈清源独自一人回到家。”
“他会做什么?”
问题一出,肖然的经纪人,脸上瞬间浮现出抑制不住的喜色。
这个问题,太对肖然的路子了!
对于一个擅长演绎细腻情感的演员来说,
这种展现角色内心痛苦与挣扎的“幕后戏”,简直是送分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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