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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第一男友 第67节

双方自山道相撞。

谢阳曜目光扫过谢清平身后的随从,道:“堂哥这是要去哪里?”

谢清平含着笑容,“云衡少主相约,同游金莲湖。”

谢清平口中的云衡少主是云州州主的嫡长子云衡,去年,他来到浮云仙宗,以游学弟子身份,留在浮云仙宗学习进修。

“诸事缠身,许久不曾会见云衡,烦堂哥闻讯,他近来安否。”

谢清平道:“可。”他打量谢阳曜,转动手中玉箫,“听闻堂弟离开云州后,去了天星州,不知所为何事。”

“天星州有一怪,生八足,四眼,传闻有饕餮血脉,颇有兴趣,所以寻去。”

“可寻到否?你怎得瞧起来,脸色不太好?”

谢阳曜道:“寻到了,但那畜生不通人性,我想收服,它反将头一拱,伤到我了。幸而伤势不重,若非如此,岂止杀了它,非要将它抓起来折磨几日,方才解恨。”

谢清平便笑了笑,转而看向浮云仙山山下,坠海海底羁押罪犯的万恶牢。

“那些个通缉犯已然抓获,怎得还留个头领,押回浮云仙山?堂弟勿怪堂哥多问,实在好奇,倘若堂弟需要帮助,尽管开口,堂哥定然全力相助。”

“那便先谢谢堂哥。”谢阳曜紧接着解释道,“这个头领残害数人,直接杀了他,实在太便宜他。除此之外,我以为此人背后一定还有人,寻了几门秘法,正想办法获取他的记忆,倘若从他的记忆里寻到些背后之人的蛛丝马迹,那自然再好不过。”

谢清平目光微异,他淡淡一笑,道:“若是头领背后有人,祝堂弟早日寻到。”

谢阳曜道:“不与堂哥多聊了,堂弟有事,先行一步。”

“好。”谢清平道。

两人道别,继续向着各自目的地去。

只是走了几步后,谢清平脸上的笑容收得干干净净。

“少主,阳曜少主莫非发现……”谢清平身边的黑衣青年传音道。

谢清平沉着目光。

走在黑衣青年身侧的蓝衣青年,传音道:“少主不必担心,我与那老贼见面时用了缩骨功,改变了体型与容貌,那老贼记得再清楚,谢阳曜少主和尊主审得再细致,只要少主你不自乱阵脚,露出马脚,叫他们抓住证据,绝不会有事。”

谢清平冷笑一声,传音道:“事情未结束,怎得就能保证无事?万一那头领识出一点你的身份……”

蓝衣青年咬了咬牙,传音道:“属下绝不连累少主。”

谢清平朝山下走去,边走边道:“谢阳曜去天星州做什么,好好查查。”

“是。”

……

浮云仙山高大雄伟,中有无数山道吊桥,谢阳曜行至险峻吊桥上,垂眸看了一眼下方山道上的谢清平一行人,加快了脚步。

谢阳曜找到谢东池时,他正在万灵台给那些娇贵的花草浇水。

谢阳曜行礼道:“拜见父尊。”

谢东池提着花洒,并未回话。

谢阳曜维持着行礼的姿势。

谢东池将万灵台上的花草都浇了一遍水,方才直起身体,他来到台中,撩袍盘坐于台中青玉木茶桌前煮茶。

“你最近是越来越能耐了。”

谢阳曜道:“不知父尊指得是……”

“你说我指得是什么?”

冬季雪山之巅采摘的月华嫩茶叶在茶壶中翻腾,沁人心脾的冷香自茶嘴冒出,谢东池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用灵力降到适宜温度,方才入口。

“在天星州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你不嫌丢脸我嫌丢脸。”

谢阳曜跪了下来。

谢东池睨他一眼,道:“为何自绝?你是冒犯了人,太过自责,觉得无脸见人,所以自绝,还是另有所图?或者这两种情况同时存在?”

谢阳曜抬头看向谢东池,“父尊这是什么意思?”

谢东池道:“我没什么意思,我是想问你,你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

谢东池撑着下巴,笑道:“你若没有意思,那才真有意思。”

“您不要这样意思那样意思,我要被您绕糊涂了。”

谢东池挑眉,道:“好吧,从现在开始,我不提什么意思了。只是想说,谢云两家就没出过你这么脆弱的人。”

“没出过就没有?倘若我真的脆弱,那在您看来,就很丢人?”

“值得找面旗帜挂起来的丢人。”

谢阳曜道:“那您把我挂起来吧。”

谢东池笑眯了眼睛,道:“父亲把儿子挂了,儿婿孙子岂不很没面子?”

谢阳曜低垂下头,指节因为过于紧绷而泛白,他低声道:“沈泽兰不是我道侣,他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的,父尊别说这些话,叫人听见了,惹出麻烦。我已经答应沈泽兰,各自安好,不再纠缠。”

谢东池挑了一下眉。

“话说得好听,不再纠缠,可若不是我拦着你,你已经派人去查沈公子身旁有没有人,孩子又是谁的。”

谢阳曜保持沉默。

片刻,道:“父尊,我明白了,我会遵守与沈泽兰的约定。”

谢东池看着他,冷笑两声,道:“你以为我拦着你是要你遵守约定?滚去寒室,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又不爱惜自己,又不知如何达成所愿,你娘怎么生出一根烂木头。”

谢阳曜:“……”

谢阳曜退下了,他换了身衣服,前往寒室。李总管担忧地看着他,寒室伤身,尊主怎么想的,竟把少主罚去寒室。

寒室无灯,凝了一层冰,黑压压一片。

谢阳曜推开寒室门,发现里面有人,掐诀一看,是素来风流,到处留情的小堂弟,谢春来。

.

第52章

谢春来浑身是冰霜,就连锐利浓黑的眉毛都凝上冰,见他来此地,抬起僵硬的手,拍掉身上的冰霜,满脸诧异,道:“阳曜堂哥,你来寒室做什么?”

“同你一样,受罚,反省。”谢阳曜答道。

他走进寒室,寻了个地方盘坐下来。

“难兄难弟。”

谢春来慢慢挪到谢阳曜身旁。

谢阳曜火灵根,浑身暖烘烘,待在这个寒室,别说修士,就是蚂蚁都想去他身上蹭一下。如果不是谢阳曜不喜有人挨着他,谢春来便要死死贴着他。

谢阳曜第一次同人在一间寒室受罚、反省,他看向谢春来,觉得对方很是吵闹。

正想叫对方闭嘴,话至嘴边,又顿住了。

浮云仙山之上,除了寒室还有许多用以受罚、反省的地方。父尊的“眼睛”遍布浮云仙山,不会不知谢春来在寒室,可他偏偏将自己罚入寒室,同谢春来一起受罚,反省,此举怎么想怎么不对劲,似乎大有深意。

谢阳曜领悟不到谢东池的深意,沉思几息,询问谢春来因何事进入寒室?反省的如何了?

谢春来闻言,当即翻了脸,冷声道:“谢阳曜,你真的是来寒室受罚与反省?”

谢阳曜手指轻击膝盖,衣袍已被寒气浸染得冰冷,如同沈泽兰未被暖时的皮肤。

“谢春来,寒室伤身,不会有人愿意入此监督你。”

这倒是。

谢春来笑道:“误会了,堂哥勿怪。”他紧接着叹了口气,解释自己因何进入寒室。

“你可还记得去年我花重金赎出来,安置在别院做舞娘的玉楼姑娘?前几天,她说自己有孕了,四个月了,可我根本没碰她,她非说我前几个月同好友在别院饮酒时,喝醉了,碰了她。

“这简直是污蔑,我便派人查她,她自觉受辱,瞒着我,将胎儿打了,带着胎儿,找到清平堂哥,求他主持公道。

“我爹知道此事,认为我在外胡搞,命我收她做妾。

“我没有碰她,自是不肯,求验胎儿与我是否有血缘关系,奇怪的是,那胎儿确实与我有血脉关系,我爹勃然大怒,罚我到寒室反省,什么时候认识到错误,什么时候出去。”

谢春来冷笑一声,表示自己在寒室根本没有反省过自身。

“我为什么要反省自身?我本就没有错,我敢发誓,绝对没有碰她!”

谢阳曜听罢,心道:父尊罚他入寒室,莫非是要他帮谢春来解决此事?

心中如此想着,谢阳曜思考片刻,道:“

胎儿与你的血脉关系做不得假,可你既说没有碰过对方,或许是对方趁你喝醉,自己动手……”

谢春来打断他的话。

“她自己动手,也不可能怀上。”

此话出口,谢阳曜的目光,隐晦地落到他下半身。

谢春来:“……”

“我身体没有问题。我的意思是,男修烂醉时,那里就瘫了,即便对方强要,也给不了。如此,对方是不可能怀上孩子。”

“原来如此。”谢阳曜收回视线。

“等我出去了,帮你查查那舞娘。”

既然弄懂了父尊的深意,应下了此事,想来反省数日,便能得到允许,离开寒室。

“多谢堂哥。”谢春来拱手。

谢阳曜嗯了声,正要闭目反省自己最近这段时间,言行举止上犯下的错误或者失误,耳边再度传来谢春来的声音。

“堂哥,你因何事被罚入寒室?”

谢阳曜道:“此事不好说。”

“哦?什么事叫你说不出口?不妨说于我听听,倘若我有解决之法呢?”

谢阳曜捻了捻指尖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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