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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烈成性 第121节

“从前在京里,什么好亲事不都先想着小侯爷。这会儿可不得捡着小侯爷先问,问过了小侯爷,才好问我的。”

“这会儿先问了我,不就惹得卫小侯爷恼了么。”

卫瓒却是冷笑一声说:“你少来做这样。”

“我不高兴什么,你心里清楚。”

沈鸢便低低笑起来,却是漫不经心说:“我清楚什么,你说一说。”

——他是嫌喜欢沈鸢的人太多。

仰慕小公子的人太多。

多得好像连他的位置都占了去。

他向来有些自命不凡,却不知怎的,这会儿倒觉着自己平庸了起来。

卫瓒性傲,说不出这话来,只撇着眼睛往窗外看。

却是让沈鸢轻轻攥着了手,他低头,却对上了几分期待含笑的眸子。

他心知这小病秧子惯爱见他吃醋,以他嫉妒为乐。他越是没脸,这小病秧子心里还不知乐成什么样。

越发不情愿说。

可沈鸢轻轻喊了一声:“惊寒。”

又轻轻勾了勾他的手心。

他盯着窗外,几分烦躁道:“战时……我连碰都不好碰你。”

“我一回来,倒见你跟旁人一起走着了。”

沈鸢忍笑说:“还有呢?”

卫瓒烦躁说:“那姓白的不识趣,说我是外室情人。”

他骂了一句脏话。

沈鸢没忍住,到底是笑出声来。

卫瓒蓦地冷声说:“你不会也这么想吧?”

沈鸢却已是笑歪在马车里,半晌被卫瓒捞起来,才说:“哪有人这样想,你跟这四个字儿哪连得上了。”

卫瓒这才稍稍放了心,嘴唇动了动,却是轻轻攥着他手腕问:“这些天……你想了我没有?”

他这次的神色没有懊恼和玩笑,反倒认真地过了头,连俊逸的眉眼都在夜中格外灼人。

沈鸢嘴唇动了动,一时竟没说出话来。

卫瓒说:“原也不是白将军的问题,只是离了你这好几天,我也有些心浮气躁。”

“这一路回来也不是置气。”

“我想你。”

他亦记着去年的七夕,也会想着迢迢银河下沈鸢的神色。

他路上在想,沈鸢心里记挂着这满城姑娘的裙摆时,有没有一刹那,像他一样想起他来。

他这样说着,便见沈鸢的面上渐渐浮起几分红潮来。

沈鸢嘴唇动了动,怎么也说不出一个“想”字来,只低头摆弄着他衣摆上的刺绣。

却是低声说:“你去迅阳城前……不是向我讨了赏么。”

……

官舍外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城里的戏班子整日整日唱着姑娘们喜欢的戏,卖艺打把式的也轮着番儿热闹,街边灯火彻夜不休,女孩们彩裙翻滚,笑闹声不断。

这兴许是这好多年来,康宁城最热闹的一个七夕,女子穿街过巷,从一头跑到另一头,又从另一头笑闹着逛回来。

外头这样的花团锦簇。

房里的人,却在情海间跌宕浮沉。

沈鸢仍穿着白日那四处送裙子时的一身夏裳,是世家公子见外客的打扮,襟口绣着温柔的雪浪,规矩谨慎,却叫人抱在怀中细细侍弄。

脂膏若有似无的香气,与沈鸢身上缠绵的药香并成了一色的旖旎。

手指早已沾着脂膏探入衣摆之下,时急时徐,兴风作浪。

深吻时手腕颠簸,便听得一声一声喘,那爱看人吃醋的小公子唇衔一缕银线,眉眼间难耐灼灼春光。

卫瓒衔着他的耳垂,问怎样唤他才最亲昵。

沈鸢不肯说。

那衣摆下颠簸便更厉害,他一寸一寸循着他的弱点欺凌,沈鸢便面红耳赤急说:“鸢鸢。”

除了长辈不曾有人这样唤他,他年纪渐渐长了,连侯夫人都很少这样唤他。

卫瓒却无法无天,一声一声喊:“鸢鸢、鸢鸢。”

沈鸢便连耳根都酥了,酥得整个人都如虾子红烫,分明衣衫整齐,让他一只手颠得并不拢膝,在同一时刻受辱和沉迷。

到底是双目失了神,不自觉将他拥得更紧。

沈鸢稍稍回过神来,已自知抵不过他,面色晕红想从他膝上逃走。

又被他捉回来,面对面困在怀中,足在半空悬着,一下一下地晃。

单薄衣裳堆在腰间、落在地上,最后又赤足踏过,弄脏。

窗外咿咿呀呀唱着女儿歌,沈鸢眼底是灼灼的不甘与情动,叫他心里教火星烫过似的热。

他那时忽地明白了什么。

他本也没有多么高尚。

他也曾窃喜于沈鸢对他的妒忌,享用着沈鸢的不甘心。占据着沈鸢的所有心神和目光,感到另一种愉悦。

否则他为何会这样喜爱沈鸢的不甘呢。

他将沈鸢抱起,有意折磨他似的,缓步走着,叫沈鸢将他缠得更紧,才肯抱到了床边。

柔软鲜艳的锦缎之间,他一抬手放下了帘。

将他们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叫沈鸢的眼底只剩下他的面孔。

他在沈鸢的耳侧低声喃喃。

“鸢鸢,你看着我。”

“只许看着我。”

这满城的华灯初上,艳丽裙摆。

他的沈哥哥一个也不许看。

……

这夜持续了许久,直到外头的欢庆已尽了,沈鸢疲乏地俯身在锦缎之中,已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卫瓒却仿佛没事儿人似的,将两个人都洗干净了,回来时还给桌上换了壶热茶。

坐在床边,哄着沈鸢喝一口。

沈鸢已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一开口,却连声音都哑了。

卫瓒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见没烧,松了口气,轻声问:“有什么不舒服的没有。”

沈鸢哑声说:“哪儿都不舒服。”

哪儿都疼。

卫瓒体力向来跟怪物似的,一味的折腾,没有累的时候。

可他却没有这样结实的身板。

卫瓒便低低笑了一声,低声说:“我是说着凉了没有。”

沈鸢喝光了茶,闷声说:“没有。”

卫瓒问:“身上哪儿疼,我帮你揉一揉么。”

沈鸢说:“不用。”

卫瓒其实还想再问一问旁的。

只是沈鸢已不情愿答了,通红着面色往床上一倒,把被子三卷两卷,卷到最里头,背对着他不看他。

卫瓒被他可爱到,越发不可能走了,上床把整个被子卷都抱在怀里。

仗着沈鸢在被子里不能动,亲他的嘴唇和脸颊。

沈鸢这才意识到作茧自缚的含义。

被子卷里的小病秧子,手脚皆受制,只能通红着脸颊瞪他:“我要睡了。”

卫瓒却没放过他。

亲了好几个来回。

唇舌缠绵,又埋首在那蕴着药香的颈窝,无声翘起了嘴角。

心里头擂鼓似的。

一声一声的心跳,倒比方才还要剧烈紧张。

他不知自己竟会这样欢喜。

他在庭前种下了一只红眼小兔子。

可回眸时,沈鸢已开了一树的梨花。

皎皎灼灼,云间月,叶中花。

他守着他。

再也不舍得让旁人碰一下。

第97章

第二日沈鸢是从一身的酸软中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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