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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相公笑夫郎 第272节

  还有就是芝麻杆儿,这东西过年的时候,总会在大门前烧上那么一大堆,寓意“节节高”的意思。

  因为芝麻开花节节高。

  人家南方烧的是竹子。

  北方没有竹子,故而烧的是芝麻杆儿。

  “可以啊,多种点杂粮,明年先种大蒜,那东西夏天就能起出来,再种一波儿大白菜,起了大白菜再种点菠菜,后年种上土豆子,大后年就种上一波杂粮……。”铁青跟他夫郎一起畅想了一番。

  其实农家种杂粮的地不多,就算是你想种,官府还不答应呢。

  所以他们的地只能轮番换种,不过是想象一下,又不犯法。

  笑哥儿突然想起来个事儿:“咱们家那些盖起来的新房子,有没有地道啊?”

  “地道是没有的,我也不敢挖啊!”铁青摸了摸鼻子:“挖了的话,他们就该知道咱们家有这种东西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我也不会说。”笑哥儿松了口气,他也是刚想起来这一茬儿。

  “不过他们家都有大小两个菜窖,还有一个是开在东屋里头的小窖,是可以藏人的,大堂柜子后头有个缝隙,也能藏下三五个人,当时我盖房子的时候,跟盖房子的匠人们说是留着走大烟囱的,没人会多想。”铁青道:“要是有人起疑,大不了就说不在那个地方起灶台或者炉子就行了。”

  “也好,总不能啥后路都没有。”笑哥儿道:“我娘家老房子那里还有个能藏人的地窖呢。”

  “在哪儿啊?我咋不知道?”铁青来了兴趣。

  “就在菜园子里,想不到吧?我家当初养的大黄狗的狗窝就在那入口旁边儿!”笑哥儿笑着道:“你都不知道。”

  “我当时给你家盖房子的时候,都想着挖地道了,竟然没问你们家还有没有藏人的地方!”铁青果然有些惊讶:“那怎么放在了菜园子里?”

  “当时父亲说,在屋里头有地窖,人人都知道会往地窖里钻,那个时候每家每户在屋里头的地窖都是用来放土豆白菜跟萝卜的,也方便藏人。”笑哥儿道:“那些外头来的坏人都知道东北的这个习惯,所以他不建议我们遇到事情就往地窖里钻,真遇到了事情,没等人进大门,就先去菜地里的地窖躲一躲吧!据说当年我爷爷奶奶那一辈就是如此,这地方也不是多太平,在你来之前,我们这儿还来过胡子呢,只是见我们这旮沓穷的叮当响,来了一次就再也没来。”

  前朝末年乱纷纷的,别说胡子了,强盗,流匪,马贼的轮番上来一趟,好地方都被刮地三尺了,他们这嘎达穷的连饭都吃不饱,要不是靠着西山,还能有点野味儿填补,还不知道这一村子的人怎么活呢。

  “相公,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家啊?”笑哥儿好奇的道:“你以前过得是啥样的日子?听你提过公婆和大伯子,可只是说一下,他们都是怎么去的?”

  铁青一愣:“是吗?”

  他都好久没有想起来自己的父母跟哥哥了吧?

  也是,如今日子过得安逸,再也没有了满世界发臭的丧尸,也没有了想要毁灭世界的丧尸王。

  “是啊!”笑哥儿好奇:“说说呗?”

  平时不是想不起来问一声,就是看相公的样子仿佛不想说。

  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夫,终于可以开口问一问了。

  “我父母其实都是普通的读书人,耕读传家说的就是我们家。”这真的没说谎,他们家虽然在城市里过了二十多年,但是他们家当年的户口却是落在了乡下,还有田地呢,不过是租赁出去,并不回去种植。

第411章 夜半来袭的

  老家并没有他们家的老宅,每次去都是住在表舅家里,铁青有四位表舅呢!

  这哥四个是他们老家那一片儿的能耐人,村长,书籍还有会计以及村卫生所的大夫,他们哥四个包圆儿了。

  大表舅妈还是妇女主任。

  “你公婆都是很好的人,我父亲是个读书人。”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大学毕业的那种:“是个进士,但是前朝末年,吏治糜烂,他就没当官,回老家收着了,”

  “公公是个进士!”笑哥儿十分惊讶:“那相公你……?”

  进士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沦为猎户?

  “我母亲有些个嫁妆,几个铺子而已。”当时是几个商服,他们家不做买卖,只租赁出去吃租金:“被人看上了,千方百计的某算了去,家里也没了产业。”

  末世来临,别说铺子了,连楼房都保不住,要不是他跟大哥都觉醒了异能,爹妈还不知道咋样呢。

  “好可怜!”因为从来没有富裕过,笑哥儿也不知道丢失了家业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铁青就只好忽悠他了:“后来我们家道中落,我父母先后离去……。”

  其实是决战了的时候,先把父母送到了大后方,最安全的地方:“我大哥也跟着父母去了,我……当时还小,被一个老猎人收养了,学了一身打猎的本事,起码养活自己没问题。”

  笑哥儿头一次听到完整的版本。

  “天下大乱那会儿,我还在深山老林里头打猎果腹呢,后来朝廷说要安置流民,我就跟着一起走了过来。”铁青道:“我老家本来不是这里的,但是走的路多了,我也不知道我那老家在啥地方,如今就当这里是我的老家了。”

  他肯定是回不去了,就是有机会,他也不想回去,虽然那边有父母和哥哥在,但是这里也有夫郎跟孩子在。

  “怪不得相公认识字儿却不太全。”笑哥儿理解了。

  今天聊到了家里人的事情,两口子都有些心情沉甸甸,晚上睡觉的时候,铁青有给炉子里多添了一把柴火,上头还压了一个枯树根子,这东西能燎一晚上,明天起来屋里头都不带凉的。

  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响动。

  因为家里没啥人的关系,铁青晚上根本没有睡,他异能在身,几日不睡都没问题,故而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怎么了?”笑哥儿迷迷煳煳的揉了揉眼睛,问他一句。

  本来是抱着相公一只胳膊睡觉的,而且睡得很香,突然胳膊被抽走了,他就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铁青起来了,还麻利的穿上了衣服。

  “好像有动静,你在屋里先把衣服穿好,我出去看看。”其实铁青听到了外面巡逻之人的动静。

  他刚说完这句话,好么,外面有人开始敲锣打鼓了……敲响了警钟!

  先前肖伟说过的,他起府邸的时候,会给村里盖个公社,这个公社盖得很大,就在村里头,能容下百八十号人那样吧,是一个很大的院子,一排三间大瓦房,没有盘炕,但是有两个大炉子,烧起来之后,这个屋子里也不算是冷了。

  加上这地方一来就是好几十个号上百号的人,也冷不到哪儿去。

  且是个开大会的地方,院子大不说,大门口两边还有两个阁楼,挂着钟鼓。

  天亮了敲钟,天黑了敲鼓,所谓“晨钟暮鼓”不外如是。

  不过榆树村没那么讲究,一般都是有事情的时候敲一敲钟鼓,比如谁家孩子成亲了,出嫁了,生娃儿了,老人了啥的。

  这会却是钟鼓齐鸣,还有人在敲响锣!

  “哐哐哐”的动静很大,还有全村的狗狗都叫了起来,犬吠的声音很大,谁家能睡得着啊?几乎家家户户都亮了灯。

  铁青起来之后,就马上就穿戴利索了,带着自己的弓箭出了门。

  一出门就看到了都尉大人,正在带着人急匆匆的在他门前要过去,被铁青一把拉住了:“干啥去?咋的了?”

  “有马贼流匪来了,好几百号人,幸好咱们巡逻队发现得早,这会儿已经在村子口对峙呢。”都尉大人十分生气的道:“真是胆大包天,敢来这里撒野,要不给他们一个教训,我们颜面何在?”

  都是当差的,他们更心高气傲一些,都是京中来的大内侍卫,还有当兵的,也就是那些亲兵亲卫们,他们拿的饷银都是从将军府里出的,而不是军营里,这帮人也都是最忠心将军、大将军的人。

  故而一个个义愤填膺,虽然村子被人围住了,却一点都不害怕,反倒是各个气血上涌,非得大打一番不可。

  如果来的是敌军,他们还能不怎么生气,毕竟这算是交战。

  谁知道来的是马贼流匪,这就叫人生气了。

  前次来的是马匪,那伙人好歹有个样儿,只抢劫大部落,小部落人家还看不上眼呢,来去如风,倒也潇洒。

  可是马贼流匪却不同,这帮人的成分就很有问题,首先就是一个“贼”字,很多人来投,必须得有几匹马,故而他们的马都是偷来的!

  剩下的流匪,就是一些已经散了的马匪啊,胡子之类的残余,掺和了进来,要不是有个强硬的头领,这帮人早就成一盘散沙了。

  都尉大人气鼓鼓的将这些都说给了铁青听,顺便带着铁青直奔村子口儿那边。

  “幸好今天放哨的是有经验的人。”都尉大人道:“咱们村儿又起了围墙,结实的很,那帮人一时半会儿的过不来,还把咱们村儿给围上了。”

  在这里住了几年,这些人也把榆树村当了自家所在地。

  “是啊!”铁青也后怕了一下。

  他那家里离村口远,榆树村总共就一个正儿八经的村子口,就是在老魏家东边的场院外,东边儿的村子口那里。

  而他们西边这里只有一个小门儿,只能过一辆马车那种小门儿,平时开着也无妨,但是晚上必须关上,现在又是猫冬的日子,西边的小门儿白天也不开了,且用的是老榆木的板子,硬邦邦的那种。

  这会儿才入冬,还没有起冰雪围墙。

  东边的是村子口的大门,两扇大黑油漆的木头门,黑黢黢的,并不比那砖砌的围墙矮多少。

  同样是不可轻易攻破的地方。

  还有瞭望塔,放哨用的,上面今天值夜的是两个经验丰富的斥候,是李军的人,虽然一个少了一只胳膊,一个有些瘸腿儿,这都是战场上负伤了的,再也无法去做斥候,就留在了这里养老。

  俩人本来白天睡饱了的,晚上在瞭望塔的岗亭里,热乎的站岗,顺便一人一壶小烧酒,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卤猪头肉。

  话说这小菜跟酒,都是肖姑姑免费送的,给值夜的人享用,但是值夜的人一晚上都不能睡是真的。

  幸亏他们俩没睡,加上铁青也给这岗哨和大门上,挂了羊角大灯,这玩意儿也叫气死风灯,风吹不灭,亮度也大。

  虽然是晚上,但是马贼流寇来了,一没有撞破大门,二没有跃马扬鞭……没能越过去啊!

  三就是早早地被人发现了。

  对方的示警特别及时,他们刚贴近就被发现了,然后一顿闹腾,虽然围住了榆树村,却也是分开了人手。

  第四就是他们没想到,榆树村里头有官兵!

  铁青他们上了墙头的时候,外面的人也有些懵圈傻眼。

  尤其是领头来的老男人,他第一个就朝美娘子发火了,一鞭子抽了过去:“你说这是榆树村?这地方怎么会有官兵?”

  作为一个贼寇之后,他天生最怕的就是官兵。

  这一路走来,都是荒郊野外,偏僻的很,路过的两个村子,又都嘎嘎穷,那围墙也就一人多高,他们在草原上流浪的人,谁没有一身好的骑术?别说这半米多高的土墙头了,就是两米半的墙头,他们也能催一催,扬鞭跃马过去,他们每到一处都能抢占先机就是因为他们一伙马术高明,手段残忍,遇到有效的抵抗就能一哄而散,草原那么大,往哪儿跑不了?

  可是关内不一样,这地方不止是只有一条路才能同行,两边的都是田地,且地里头还有尚未除去的茬子,那是苞米杆儿留下来的根茎,那东西只离地不到三尺,是需要在春天春耕之前收拾了的,冬天谁收是啊?

  这些田地里头有这玩意儿竖着,根本不可能跑马,又都是地垄沟……那非得卡死不可。

  不到五百人,不到一千匹的马,倒是把村子围住了,可是这会进不去,想撤退又怕被人咬住尾巴不放。

  再说这地方,他们也不熟悉,往哪儿跑呢?

  这么多田地围着,他们也无法放开了跑……摔下马去卡死了,那死的多冤枉啊!

  跑不掉,又打不进去,这是被卡在了这里。

  这可是让老男人惊惧非常,尤其是看到那村子里头竟然有官兵的时候!

  “我怎么会知道?”美娘子也害怕着呢,她可是知道,自己带来的是啥人,这些人来了这里又是要干啥的,万一被官兵抓到了,还是好的,可打起来就惨了。

  她一不会武艺,二没有防身的东西,怎么能在乱战的时候活下来?

  吃了那么多苦她都不曾想去死,对自己,她可惜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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