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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代嫁郎 第188节

  苏陌又塞了两次,“我们还要在这里住上些日子,总不能日日让你出钱吧?”

  牢头这才抖着手接了,接过一看眼前就是一亮,乖乖一出手就是两百两。

  别说是吃几顿饭了,就算是吃上一年也是可以的。

  就听苏陌道,“也不拘着哪家酒楼,只要干净、味道好就可以了。”牢头心里一动,小心翼翼的贴近了些,连对卡卡的畏惧都少了些,“苏小郎,我家婆娘做菜也是一把好手,味道正正的好,你看……”

  苏陌笑道,“只要干净就好。量就像今日这么多,不用这么多肉,换点素菜,就行了。”

  牢头一听脸都笑烂了,一边把胸口拍得噼啪作响,“苏小郎,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牢头就这么得了两百两银子,虽然每顿都要送这么多饭,但是自己采买再做出来,却是费不到什么事的,除去这些,可是能剩下不少的银子。

  如果说一开始,他讨好苏陌就是不想惹上那狗,那血盆大口万一咬上一口,肉都要撕下来老大一块,痛也要痛死了。

  现在么,是心甘情愿的为苏陌做事了,反正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不过是帮着买些饭食罢了,又不是没有先例。

  于是苏陌就跟卡卡在牢房里住了下来。

  方中言还想着把苏陌投到牢里,让他在里面多待些日子,牢房那个地方,哪是一个双子受得了的?

  多呆上几天吓得狠了,后面的事就好做了。

  却不知道苏陌在牢房里好吃好喝的,除了没有自由,生活不便之外,也没受什么苦。

  还有个牢头一日三餐的换着花样的给送饭,连换下来的衣服,也被他拿回家让自家婆娘一并洗干净了再送回来。

  一众犯人每到用饭的时候,看着他提着大大的食盒,从面前经过,一个个儿的眼睛都绿了,都恨不得直接开抢。

  等方中言琢磨着苏陌也被凉了几天了,也差不多了,就亲自到牢里来看看。

  结果想像中吓得像鹌鹑一样的小双子没见着,反倒舒舒服服的半靠在大狗身上,手上还拿着一本书,要有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人不见瘦,说不得还长肉了。

  方中言指着他差点说不出话来,吸了半天气,问牢头,“这是怎么回事?”

  牢头眼珠子一转,哭丧着脸诉苦道,“大人呀!小的也不想呀,实在是那狗太凶,吃不饱,差点把牢房都折了,您瞧、您瞧……”

  牢头指着墙壁,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尽是抓痕,每道都抓进一墙里,留下一道道小沟。

  方中言倒抽一口气,府衙的牢房这一面墙可都是青石磊成,就是为了防止一些武力强大者,直接破墙而入劫走犯人。

  这么硬的青石,现在被抓得不成样子,这爪子得有多利呀?

  如果是抓在人身上,那可还有活路?

  牢房里那几根破柱子怕也经不起几爪子的。

  方中言看去,卡卡幽幽的看过来,一边伸了个懒腰,放在地上的前爪向前伸展,露出锐利的爪子,在牢房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方中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觉得有些发冷。

  还以为没了卓严这人就成了软柿子,现在看来这哪里是个软柿子,分明是个不好啃,啃了说不定还要蹦牙的硬骨头。

  方中言一口气憋在心里,半天都吐不出来,最后一摆袖子走人了。

  回去之后,方中言就给陈致去了信,要怎么做他自己看着办,总之他这里只是照章 办事,其他的不参合了。

  他能看在良王的面子上,给陈致行了方便,但也只能做到这里了,接下来他只会按照正常的程序走。

  至于陈致谋算的事,自己凭本事,成与不成都跟他没多大关系了。

  得到方中言传来的消息,陈致眉头皱得快要夹死一只苍蝇了,暗自骂了一声没用的老东西,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

  转头叫人给苏启之说一声。

  小五得了苏陌的指点,顺着那家人往下查。

  死者是个老妇人,有个儿子叫王东,家住云城南巷,普通人家。据说是因为老人受了风寒,这段时间请了大夫却老也不好。

  那妇人听人说,糖果屋新出的姜糖有去寒的作用,对风寒之症有奇效,就给买了一包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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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调查死者

  结果才吃了两天,就出问题了,高热不退,找了医馆的老大夫来看,说是热毒入肺,让把姜糖停了,又开了几贴药,结果第二天,人就活活的热死了。

  因为姜糖就是打着有去寒等功效,以前大家都不觉得,只当是老姜的作用,可是现在想来那姜糖不过是在制糖的过程中加了老姜,效果哪里可能这么好?

  现在出了老妇人这个事,坊间怀疑是不是这里头还加了某种能发热的药?恰好老妇人的体质受不住,就给热死了。

  这个结论一出来,再加上云城制糖世家趁机在暗中推波助澜,糖果屋姜糖里加了不知名的药的传说,就甚嚣尘上。

  又听说东家苏三少爷已经被知府大人抓走了,又更加坐实了这个谣言。

  许多买了姜糖的人纷纷跑到糖果屋的店铺外,要求退钱,并要给个说法。

  王向将云城境内的店主招集起来,连夜给出了后继措施,所有的顾客凡是买过姜糖的人,全部全额退款,先稳住众人的情绪再说。

  由于处理得当,顾客除了退款之外并没并闹出更多的事来,至于说姜糖里有毒药的,王向表示这件事官府自会查明。

  处理好这些之后,王向让人暂时闭店。

  小五查到死者伍氏五十几岁,儿子王东今年三十多岁,媳妇李氏,夫妻两膝下只有一个十几岁的儿子,看着并没有奇特之处。

  小五想着,既然事情出在王家,顺着他们往下查总能查到些东西。

  最好是能查出老妇人真正的死因,证明其与姜糖无关,自然能洗清苏陌身上的罪名。

  可是小五却查到,伍氏的确是得了风寒,由于身体不好,一直断断续续的好不完,跟那刘公子有点相似。

  那么家人去买姜糖也说得通,可问题却出在吃了姜糖之后。

  说来也巧,给伍氏看诊的老大夫,和给刘公子看诊的是同一人。

  小五查了老大丈夫的脉案,上面记录得清清楚楚,伍氏先是得了风寒,病情一直起伏,时好时坏。

  其状与刘公子相似,老大夫也是想到刘公子在吃了姜糖之后,好了一些,他在给伍氏看病的时候无意中说了一嘴。

  伍氏就记在了心里,这个时代看病吃药可是一笔不小的花费,那姜糖虽然也贵,但也比不上药钱。何况这段时间正是新品优惠,伍氏就买了两包回来。

  结果却吃出了问题,这个时候给伍氏看诊的同样也是这个老大夫,他发现伍氏由原本的风寒之症,变成了体内积热。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但也只能按照,当时的情况开些药,看能不能将体内的热毒降下来。

  结果第二天,伍氏就死在了屋里头,据王东说是活活热死的。

  所有的问题看着都指向伍氏吃过的那包姜糖上,可是姜糖已被府衙的人收走了。

  府衙里还守着几个高手,小五不敢往里面闯,只好又顺着其他的方向去查。

  既然有人设这个局,不管这个局设得再好,也会留下破绽的。而且苏陌出事,得利的也就那几家,只管往这些人身上去查就是了。

  几天下来,小五查到这个王东就是一个普通人,在一家书铺里当伙计,婆娘在家接些浆洗的活计,儿子在布庄里当学徒,生活说只能过得去。

  他平时就是书铺和家里两头跑,并无异常。

  而李氏整日都是待在家里,接的浆洗的人家也接触不到那些制糖世家的人。

  儿子王风作为学徒吃住都是在布庄里,一直活在掌柜的眼皮子底下,想做什么也不可能。

  看上去毫无破绽。

  然而,这么一件事,越是做得天衣无缝,就说明这里面越有问题。

  但是小五心里清楚是一回事,这样无处落脚的感觉却让人着恼,偏偏这事也拖不得,拖得越长,对苏陌就越不利。

  想着苏陌被带走了几天,也不知道他在里面过得好不好。

  小五决定先去看看他,最好两人再商量一下对策。

  小五准备去探视苏陌,结果却有人先行了一步。

  苏陌没想到进来之后,第一个来看他的居然是苏启之,看到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微妙。

  “苏老爷,你怎么来了?”

  苏启之昨日就得了陈致的消息,知道接下来的事需要他出面了,他们做这个局就是要请君入翁的。

  接下来应该怎么走,都是一早就谋划好的。

  可苏启之做了这么多年的一家之主,早已经习惯了说一不二,现在却要他主动去哄苏末,怎么都觉得有些开不了口。

  白氏见他一脸阴郁,知道心里不舒坦,便唇边含笑的走到苏启之的身后,挥退丫鬟亲自给他揉捏捏着肩膀。

  一边捏一边轻声细语的道,“老爷,我知道末哥儿性子倔强,喜欢钻牛角尖。也怨我太严厉了些,没想成倒让他误会了,才有了如今的局面,都是妾身做得不好。”

  说着轻轻饮泣了起来,苏启之无声的将手放到白氏手上,“这不怨你,是我整日忙着外面的生意,疏忽了。”

  两个人言不由衷的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谎话,给自己强行扯上一层遮羞布。

  白氏装模作样的默默流了一会儿泪,才捏着帕子擦干,叹了一声,“但是这世上哪个孩儿不念着父亲的?末哥儿定然是心里赌着一口气,想争个高下。”

  苏启之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轻轻将白氏拉到前来,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白氏微微一笑,“这世上哪有不盼着孩子好的父母,如果姐姐在天有灵的话,定然也不愿意看到老爷和末哥儿这样误会下去。”

  她有意提到梅氏,就是要给苏启这提醒,梅氏是苏末的母亲,必要的时候可以利用一下。

  果然苏启之眼前微微一亮。

  白氏又道,“现在出了这档子事,牢房那个地方哪里是人待的?吃不好,睡不好,末哥儿又是个双子,这个时候肯定吓得六神无主,老爷可要好好的劝慰一二。”

  苏启之轻抚胡子,觉得白氏说得很有道理,这些天苏末在牢里肯定是吃足了苦头。

  这个时候他丈夫不在身边,正是孤立无援的时候,关在那又冷又黑暗的牢房里这么多天,就算没有受罪,那精神也都垮得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他说几句关心的话,还怕不能挽回他们的父子之情!

  第二天苏启之一大早就起来了,白氏让厨房做了美味可口的饭菜,放进食盒里。

  在苏启之探视的时候给苏末送去。

  本来白氏也想去了,不过考虑到她和苏末的关系很僵,这个时候可能不太想看到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苏启之来的路上,就想着等下见到苏末要怎么说,要用什么样的语气等等。

  白氏说得对,这世上有哪个孩儿不想得到父亲的关爱的?

  苏末前些时间这么做说不就是因为心里受了委曲,故意和他做对,也不过是赌气罢了。只要他好好的哄上两句,等他气消了,那心还不是向着他的?

  苏启之想得挺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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