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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替身不干了 第66节

  “那路确实是被人为损坏的,可这和那位严公子有什么关系?”工部尚书没被轻易说动。

  “大人不妨见一见人再说?属下看那位严公子目光清明,不像是有什么歹心的,当然,属下看人不准,还得大人亲自看看。”下属劝道。

  “咋们是为大桓做事的,怎么能让百姓出钱?”工部尚书依然不赞同。

  “大人,实不相瞒,是那位公子主动找上属下的,他家小厮一直有在这边走动,那位严公子说,他是从南边过来做生意的,那路是因为他以前的恩怨被挖坏,不让他做点什么他心里也过意不去。”

  “你先下去吧,此事再议。”

  想来想去,工部尚书还是去问了一些人,确实如那位下属所说,有位叫严铮的公子最近一直在工部走动,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在少数,工部尚书打消了心中一半的疑惑,决定见一见人再说。

  如果真的只是单纯为了对毁坏路做出补偿,他也不用再厚着脸皮去找户部尚书扯皮了。

  严铮在新买的院子里等了几天,如愿等到工部的人。

  那天发生的事不似作伪,双方交谈一番后,对彼此都有了一定了解,事后,工部尚书思来想去,还是进宫了一趟。

  “阿郁还记得上回我们在宫外遇到的人吗?”回到玉璋宫,商君凛拉着沈郁坐到秋千上。

  天气逐渐暖和起来,午间气温高的时候,沈郁喜欢在外面晒晒太阳,最受他青睐的便是商君凛让人给他做的秋千。

  拿本书坐在上面,不需要宫人在后面推,秋千轻轻晃动,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如同一个个顽皮的小精灵,在青年身上跳动。

  有商君凛在,沈郁坐在上面更放松,一半身体靠在男人身上,扒拉了一下记忆,道:“严铮?”

  “是他,他最近找上了工部的人。”商君凛握住沈郁修长的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咬了一口。

  “他找工部做什么?”沈郁不解。

  “说是为了对那条因他而坏的路做出赔偿。”说起这个人,商君凛语气颇有些漫不经心。

  沈郁:“工部很缺钱么?”

  商君凛:“不愧是阿郁,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沈郁轻笑:“如果不是缺钱,工部尚书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个人。”

  “阿郁说的不错,工部尚书最近为了银子上朝下朝都在跟户部的人扯皮,”说到这件事,商君凛也有些头疼,“户部掌管国库,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向来不太对付,每次工部要做什么,他们都得闹一闹。”

  “如果要研制出新事物,确实需要一笔不小的开销。”这点沈郁很清楚。

  “朕本来打算直接从私库拨一笔银子给他……”

  “陛下不可,”不等商君凛说完,沈郁打断他,“有一就有二,陛下总不能一直拿自己的私库养着工部,我倒觉得,可以答应严铮的资助。”

  商君凛停下把玩沈郁手指的动作:“怎么说?”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水泥到时候肯定要用到百姓身上去的,严铮主动提出要赔偿,不如改赔偿为赞助,等将来水泥投入使用,我们可以对外宣称这是严铮名下产业赞助的,工部有了研究用的银子,严铮也名声也打出去了,可以说是互惠互利。”

  这个法子还是沈郁从那本书上看到的,沈清然穿越前的世界,商业发达,有很多行商者以这种方式为自己的商品打响名声,知道的人多了,买家自然不会少。

  “赞助?这个说法不错,大桓不禁商,通过这种方法,还能一道整治一下大桓的商人,阿郁真是奇思妙想。”

  沈郁回忆了一下那本书里说的,继续道:“商人们最不缺的就是钱,可为商者不得入朝为官,如果有一项专门的荣誉给他们,想必他们会很愿意用一些钱财来换取的。”

  “商人重利,也重名声,与其让大把钱财烂在手里,不如舍去一部分换取朝廷给的名声,那样,在外行事也会方便很多。”

  商君凛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好。他将脸埋在沈郁发间,轻轻嗅了一口,他的阿郁真是个宝贝,每时每刻都在给自己惊喜。

  “具体要怎么做,陛下和其他大臣商量吧,我就是提出一个大致想法,能不能实施还是得根据大桓的情况来。只一点,断不能让这个法子成为某些人中饱私囊的利器。”

  沈郁垂下眼眸,前世越王也实施过这个法子,可后来因为某些人的贪欲,彻底更改了一开始的初衷,最终导致整个大桓商业近乎崩溃,直到沈郁重生前,都没恢复过来。

  “朕知道,这件事得慢慢来。”

  沈郁相信商君凛能做好,说实话,商君凛为君者的能力比越王强多了,也不知道那个编写书的人怎么想的,让越王登基,根据沈郁所知的前世情况,就算最后越王登基了,大桓也不可能在他的带领下走得长远。

  内部腐朽,外有强敌窥视,表面蒸蒸日上,实则大厦将倾。

  沈郁窝在商君凛怀里,慢慢打了个哈欠,“陛下,殿试时间是不是快到了?”

  “对,阿郁要同朕一起去看看吗?”商君凛轻抚沈郁脊背,语气温柔,他私心是想沈郁一起的,因为进宫,沈郁失去了科举入仕的机会,虽然沈郁自己说了不在意,商君凛还是想带他亲自体验一下。

第71章

  商君凛想象了一下唇红齿白的沈郁穿着小太监衣服跟在自己身后的模样,眼神暗了暗。

  到底舍不得。

  “朕让人支个屏风,你坐在后面。”

  沈郁在他身上撞了撞:“陛下是想报当时被我安置在屏风后的仇么?”

  当时,沈郁为了在玉璋宫立威,商君凛又不肯去别处,沈郁只好让人在正殿支了个大屏风,让商君凛坐在后面。

  “朕在你眼里就这般小气?”商君凛捏了捏沈郁脸颊。

  沈郁小声嘟囔:“陛下都借口沈清然给我写信的事占好几次便宜了……”

  商君凛耳尖,清楚听到了这句话,好笑地捏着沈郁脸上的肉左右晃了晃:“若不是阿郁一直不肯,朕又何必找这些理由?”

  他巴不得其他男人的名字永远别在沈郁耳边出现。

  这话沈郁可不想承认,掰了掰商君凛的手:“陛下自己喜欢折腾人怎么还怪到旁人身上?”

  要不是商君凛一次比一次得寸进尺,沈郁用得着想方设法推拒吗?

  “是,是,都怨朕,是朕不够努力,没让阿郁舒服。”商君凛松开捏住沈郁脸上软肉的手,在泛起红色的地方亲了亲。

  沈郁被商君凛故意曲解意思的行为弄得一阵无语,他算是明白了,在这件事上和商君凛对上,他毫无胜算。

  他坐直身体,泄恨似的在商君凛肩膀上拍了拍:“陛下已经很努力了,真的,再努力陛下就去找别人吧。”

  现在就能把他折腾得够呛,还想怎么样?

  “阿郁,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商君凛用力箍住沈郁的腰将人搂进怀里,动作发狠在沈郁唇上咬了一口。

  “唔——”刺痛传来,沈郁低呼一声,很快,他感受到了嘴里传来的血腥味。

  “陛下!”

  “朕不喜欢听到那样的话,”商君凛松开沈郁的嘴,轻柔吻去他嘴上的血渍,“阿郁,朕的一切都只能是你的!”

  男人身上的气势骇人,如狂风暴雨席卷一切,沈郁身处漩涡正中心,深刻感受到商君凛此刻的心情。

  “好了,陛下,我乱说的,”沈郁追逐而上,在商君凛撤身离开时,主动吻上男人的唇,“陛下当然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从我身边抢走陛下。”

  在沈郁的安抚下,商君凛身上的骇人气息逐渐平稳下来,他没有第一时间夺回主动权,而是享受沈郁难得一次的主动。

  青年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浅,只有靠近了才能嗅到,商君凛很喜欢这种味道。

  沈郁没有深入,只是贴着唇瓣碾磨,他唇上还带着伤,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嘴里蔓延。

  感受到商君凛平静下来,沈郁逐渐撤离。

  商君凛哪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即将分开的瞬间,不知何时挪到沈郁脑后的手稍稍用力,沈郁被迫撞上来。

  比起刚才,商君凛这次的吻温柔了许多,虽温柔,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

  枝繁叶茂的大树下,玄衣男人紧紧搂着怀里的蓝衣青年,树影婆娑,偶有几只鸟雀从两人头顶盘旋而过。

  微风拂过,枝叶摇摆,带起阵阵涟漪。

  斑驳光影落在两人头顶、身上,秋千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轻晃动,静谧午后,一切都悠然而美好。

  从沈郁这得到启发后,商君凛招来重要大臣议事。

  若要实施沈郁的想法,大桓现有的关于商人的律法势必要有所修改。

  提出沈郁说过的设想后,御书房陷入长久的安静。

  良久后,丞相迟疑着开口:“此法虽颠覆认知,但对大桓来说,利远远大于弊,臣以为,可以实施。”

  “不过是一介商人,国库还能缺了这点钱不成?比起前朝,大桓对商人已经很是优待了,臣觉得,没有必要给他们更多优待,陛下,助长商人气焰,于国无益啊。”有大臣不同意。

  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对视一眼,这回两人意见达成了一致。

  “陛下,臣觉得此法可行。”

  “臣也赞同,商人也是我大桓子民,没道理对他们太过苛刻,只是多给予一些荣誉而已,还能让这些商人对大桓更有归属感。”

  你来我往一番争执后,持赞成意见的人占了上风。

  “不知此法是何人所想,有如此大才的人,不该埋没!”丞相对提出这个意见的人大有好感。

  “是贵君无意间同朕提起的。”说起沈郁,商君凛脸色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柔和下来。

  丞相正想要陛下重用想出该法的人的话卡了壳,自古后宫不能干政,他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可惜了。

  其他大臣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面面相觑,一时间,殿里再次安静下来。

  最后还是工部尚书开口:“贵君大才,能得贵君相助,是我大桓的福气。”

  商君凛曾隐晦告诉过他,水泥方子是沈贵君拿出来的,工部尚书当时就对沈郁很有好感,现在见他想出方法解决了工部一直以来的大难题,更是对他拉满了好感度。

  商君凛眉眼越发柔和。

  “此事如何实施你们先拿出个章程来,正式实施前,”商君凛顿了一下,“就先放在工部目前正在做的事上实验一下。”

  “臣领旨。”

  出皇宫的路上,几位大臣聚在一起说话。

  “镇北侯家的那个孩子当真可惜了。”

  “以前就有传闻说他心中颇有沟壑,也不知道镇北侯怎么想的,把嫡子送进宫来。”

  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谁不知道,送进宫相当于成了废子,唯一的嫡子镇北侯说舍弃就舍弃,很是让人开了一番眼。

  “当时得镇北侯欢心的是他那妾室和妾室生的孩子吧,那孩子后来还扯上了越王的事,要我说啊,嫡子就是嫡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爬到嫡子头上的,镇北侯宠妾生子反而对嫡子不管不问,当真是糊涂。”

  “谁说不是呢,比起他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庶子,沈贵君优秀太多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心中后不后悔。”

  “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什么用?”

  镇北侯后悔吗?

  后悔!

  悔得肠子都青了。

  沈郁进宫后,沈清然的一次次作死磨干净了镇北侯心里仅有的一点父子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沈郁的行为打破了他对如姨娘的滤镜,现在不管他怎么看,如姨娘都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他甚至开始怀疑,当初迷恋如姨娘的自己是不是中了蛊。

  眼不见为净,如姨娘又闹了两次后,镇北侯对她只剩下厌烦,偏这时候他为了收拾沈清然惹出的烂摊子焦头烂额,不耐之下直接将如姨娘也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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