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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此多骄 第83节

说着,又狠狠瞪了来顺一眼:“我们府里的爵位,凭你一个狗奴才也敢惦记?!”

来顺嘿笑一声,晒道:“那爵位好像本来就是给奴才的吧?”

贾蓉先是恼怒,继而却又眼前一亮,忙指着来顺,对林之孝道:“瞧瞧、瞧瞧,他自个都认下了!”

林之孝微微皱眉,转头看向来旺,正要说些什么,来旺却抢先发问:“焦大身上有爵位的事儿,府里又是怎么知道的?”

林之孝还在犹豫,要不要告知来旺实情,旁边贾蓉却已然得意洋洋,把脱籍时间相互对照的法子说了出来。

“云家竟然……”

来旺这回可当真被惊到了,他奉命去长安帮张家退婚时,是亲眼见过云光的——那官威、那气派、那豪横,谁成想竟也是家奴出身!

来顺在一旁也郁闷不已,忍不住悄声抱怨:“老头怎么就没提过这事儿呢?”

其实焦大不提这事儿的原因,他多半也能猜的到。

原本是并驾齐驱的主儿,可现在云家官至节度使,他焦大却被宁国府扫地出门。

这一天一地的,焦大又是最好面子的主儿,怎么可能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可他这刻意忽略,却把来家给坑苦了!

如今只希望到了关键时刻,他不要再掉链子就好。

正想到这里,那些去屋里搜寻的豪奴们全都无功而返,禀报说这院里只有来家三口。

“人呢?!”

贾蓉顿时急了,冲着来顺吼道:“焦大那狗……爷爷在哪?!”

他原是要骂焦大‘狗奴才"的,可想到自己若想袭爵,怕还要得到焦大的首肯才行,于是急忙临时改称‘爷爷"。

只是这转折忒也生硬了些,听起来倒似在喊‘狗爷爷"。

来顺对他不理不睬,知道旁边林之孝也跟着追问,这才道:“我义父年前就病了,年后又在雪地里受了寒气,这身子骨一直没养好,耐不得热也受不得凉,所里我就送他去热河那边儿避暑了,原想着这两天接回来过节的,谁知就……”

说着,皱眉环视一下了四周。

“热河?”

贾蓉皱起眉头。

林之孝在一旁解释道:“我们府上在热河有个庄子,现下也归来旺管束着。”

“哼!”

贾蓉嗤鼻一声,扬手道:“带这几个刁奴回府问话!”

林之孝却又拦下了他,一面布置人手留驻来家,一面又使人去四邻八家,核对来顺方才的说辞。

待确认焦大的确里,就被来家送去了别处,这才带来家父子回府问话。

却说他们前脚刚走,那胡同口就闪出了捧着酒壶的双全,他挠头嘀咕道:“这兴师动众的,来家究竟是出什么事儿了?”

酒是肯定送不出去了,他正准备回到店里,把这事儿告诉齐掌柜,以及最近总喜欢一早一晚在店里监工的璜大奶奶。

不想这时,忽又从来家隔壁窜出条土狗,撒了欢似的跑出去老远,又一头钻进了宁荣前巷。

“这死狗疯了不成?”

双全被吓了一跳,也骂骂咧咧往宁荣街走去。

路过那条疯狗消失的小巷时,他忍不住探头向里张望,却见个胖胖的妇人挑着灯笼,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就听她满口抱怨道:“明明都已经送人了,这死狗怎么突然又跑回来了?!有这畜生在家我就睡不踏实,今儿晚上先回娘家凑合一宿,明儿你赶紧把它处置了!”

离得近了,双全才发现那妇人并不是胖,而是已经怀胎八九个月了。

又听后面巷子里,有个男人喜滋滋的问:“那我明儿干脆把它宰了,吃顿……”

“呸!”

那孕妇立刻啐道:“你明知道我最近见不得血腥,却偏要做这杀生害命的勾当——左右也没几日了,先送去姑奶奶家寄养着吧!”

男人显然有些不高兴,又敷衍的问:“那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说是要送一程,可他却站在门口纹丝未动。

妇人断然道:“用不着,我一向走惯了夜路的,再说这离着又没多远!”

双全听到这里,见没什么热闹可瞧,便迈开大步从西街口一路向东,回到了位于兴荣里的酒肆,将这事儿学给了宁掌柜和璜大奶奶听。

宁掌柜胡乱猜了些理由,而璜大奶奶听完后,却是皱着眉头沉默半晌,就自顾自回了后院住处。

直到店里快打烊上板了,璜大奶奶才又自后院出来,唤过双全吩咐道:“我方才突然想起来,还有一户人家让送酒过去——不过这会儿他家未必有人在,你去了直接把酒壶从门缝下面塞进去就成。”

说着,就给了双全一个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www.XBYUAN.COM-到新笔趣阁进行查看

双全无奈,只得又挑着灯笼、拎了酒壶出了店门。

等到了地方,见大门紧闭里面又黑漆漆的一团,双全便按照璜大奶奶的吩咐,把那酒壶从大门下面的缝隙塞了进去。

不过他的手指,却意外的碰到了什么。

下意识摸出来用灯笼一照,却是个碎布头缝的空荷包。

从上面沾染的尘土来看,应该也是不久之前,才有人从门缝底下塞进去的,

感情他们家都是这么收东西的?

双全无语的直摇头,又把那空荷包塞回了原处,提着灯笼匆匆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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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夜议

夜色渐深。

贾母的大花厅内依旧是灯火通明。

“那焦大等了小半年也不见府里过问,终于心灰意冷,趁着来家送他去热河避暑的当口,就把这事情给挑明了。”

“来家父子商量之后,觉着这爵位虽系焦大私人所有,可毕竟和东府那边儿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林之孝复述到这里,悄悄瞥了眼贾珍,这才继续道:“所以他家就没急着去袭爵,而是尽心尽力的张罗差事、买卖,打算等积攒些苦劳之后,再向府里求个恩典,帮着从中说合说合。”

“因那轮胎铺子生意红火,他家原是想着过了中秋,就挑明这事儿的,谁成想刚派了人去接焦大,事情就先发了。”

林之孝把这‘前因后果"说完,厅内就陷入了一片寂静当中。

众人的目光,纷纷在闭目养神的贾母,以及面色难看的贾珍之间来回打转,彼此虽各怀心思,却因摸不准老太太的想法,谁也不敢贸然开口。

但别人能等,贾珍这个当事人却不好一直沉默下去。

他思量再三,起身向贾母拱手道:“老太太,我纵有千般不是,可这事儿却关系到家里的颜面……”

贾母这时突然睁开了眼睛,抬手冲林之孝轻轻一摆:“你先下去吧。”

林之孝如蒙大赦,忙恭声应了,倒退着出了花厅。

贾珍经这一打岔,嘴里却有些卡壳,好半天才在老太太的注视下,磕磕巴巴的道:“这家里的爵位若被奴才抢了去,一旦消息传到外面,咱家怕不成了笑话?”

“珍大哥这话,怕是有些不妥吧?”

王熙凤虽然正在气恼,来家不肯按照她的传话行事,但这时候还是主动站出来,挑起了贾珍的毛病:“那爵位实是焦大凭功劳挣来的,现今他既不是奴籍又不在你们府上,如何就说是家里的爵位被人抢了?”

见贾珍欲要还嘴,她又故作好奇的问了句:“对了,你当初是因什么缘故,非要把那焦大赶出去的?”

“这……”

贾珍顿时哑口无言。

虽然他赶走焦大的理由,在场众人多半也都心里有数,但这等事又怎好摆在明面上说?

王夫人这时也道:“似焦大这等功仆,若出在我们府上,是断不敢当奴才看的——便我和你叔叔见了,也要当个长辈敬着才是。”

贾珍脸上更显尴尬,一时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忙向王夫人诉苦道:“非是小侄不念旧情,实是这焦大仗着有功劳在身,一贯就喜欢惹是生非,蓉哥儿媳妇刚过世,他竟就编排了些风言风语,我一时气不过,这才把他赶了出去!”

他厚着脸皮主动提起这茬,虽是七分真三分假的浑说,却也让王夫人、王熙凤不好再继续纠缠这事儿了。

于是王熙凤又转回了最初的问题:“不管是因为什么,他既然已经被赶了出来,那爵位想传给谁,咱们怕也没有硬要干预的道理。”

顿了顿,也起身冲来太太微微一福道:“老祖宗,不是我向着来家说话,凭那焦大当年的功劳,便再怎么也没有强夺他爵位的道理,否则若传出去,怕就不止是笑话了。”

“哪个说要夺他爵位了?!”

贾珍急忙辩解道:“我便再糊涂也不至如此!我的意思是,先把他接回家里,不拘是蓉哥儿还是蔷哥儿,出面给他养老送终,等承完了这因,再得其果也不迟。”

他嘴里说着蓉哥儿、蔷哥儿,心下想的却只是贾蔷。

一来贾蓉已有候补的官职在身,二来他也听不得儿子给个奴才叫‘爹"。

而贾蔷就没这么顾虑,左右是父母双亡,为了承袭爵位认个义父又能怎得?

那孩子素来就是个乖巧的,如今自己帮他争个爵位回去,往后岂不是要加倍的‘孝顺"?

至于焦大乐不乐意……

若他不肯就范,就先大张旗鼓的把名义定下,等过两年他老死之后,再让贾蔷出面承爵就好。

届时死无对证,难道还有人能召唤出焦大的魂魄,去兵部鸣冤告状不成?

且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六品爵,谁又会冒着得罪宁荣二府的风险,去计较其中的细枝末节?

却说贾珍分辩完,又忙冲王熙凤拱手赔笑:“大妹妹,咱们自小就在一块儿的,只求你给哥哥留些脸面,日后我必有回报!”

听了贾珍这番说辞,王熙凤一时倒沉默下来。

说到底,她其实并不关心那爵位花落谁家,真正在意的,是自己的颜面与利益。

如今贾珍顾全了她的颜面,又许诺说日后必有回报,王熙凤替来家出头的心思,顿时就打了折扣。

思量半晌,她才冷笑道:“你只想着自个的颜面,却半点不体谅我的难处!现如今来家几乎撑起了小半个荣国府,又刚给家里添了一年六七万两的进项。”

“这功劳苦劳全都占了,府里偏要夺了他家光宗耀祖的机会——日后他却怎肯再用心办差?府上的其它下人,又会如何看待此事?”

“什么功劳苦劳的!”

话音刚落,贾赦就骂道:“再怎么能干的奴才,也不该惦记主人家的东西!否则就不是家奴,而是家贼了!似这等家贼,以我看趁早赶出去了事,不然这回没能偷成,往后怕是就该惦记琏哥儿的爵位了!”

他这分明是只管屁股、不顾脑袋。

但站在统治阶级的立场上,这话又不能说一点道理都没有——再说了,若事事都得和奴才讲道理,这主人当着还有什么意思?

且因贾赦占着公公的名分,王熙凤便再有什么意见,一时也不好当面顶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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