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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此多骄 第545节

没办法,看眼下的形势,谁都以为最大的蛋糕肯定是南安王的,但凡背景足够硬的,谁又乐意为了八九品的官职和吏部硬钢?

也就是牛继宗作为发起人,无奈被架到了枪口上,想不来都不成。

至于这些老将,一半是他硬拉来装门面的,另一半则是希望拼了老骨头,好歹给家中子孙换个前程的。

此时牛继宗阴沉着脸,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心里却反复把两个人骂的狗血淋头。

第536章 忤逆

短短几日,大观园里就显得萧瑟了不少。

景致上倒是变化不大,只是姑娘们连同贾宝玉都是恹恹的,就连史湘云这样开朗乐观的,这几日独守蘅芜院,也忍不住感伤悲秋,做主人的如此,下面的丫鬟仆妇们自然也有些提不起精神。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竟把整顿大观园秩序,调查是谁外泄了诗社作品的正事都给耽搁了。

一直到九月二十三这天上午,探春才忽的想起这事儿来,于是找到李纨商量,看是怎么个查法。

李纨也是听她一说才恍然惊觉,不过李纨倒不是因为感伤离别,而是这阵子趁着园子里萧瑟,忙着和焦顺沟通渠道,一时就把这事儿给抛在了脑后。

但她嘴里却笑道:“我是有意缓上几日,免得打草惊蛇,如今那贼人多半以为风声过去了,正是咱们暗中收网的好机会。”

探春听了也觉有理,正要追问该如何收网,却又听李纨道:“不过单只是园子里的人,也闹不出这么大动静,我料定必然和前院一些管事脱不开干系——你等我把差人把你二嫂子请来,咱们里应外合才好万无一失。”

听说要请王熙凤来,探春面上不显什么,心下却忍不住回忆起当初客院里发生的事情。

她认定那日与自己双排酣战的,九成九是王熙凤没错,却不知道这素来精明的二嫂子,有没有摸查出自己的身份。筆趣庫

也或许……

二嫂子和自己一样,也是麻杆打狼两头怕,所以即便猜出了对方是谁,也不敢贸然挑破这层关系吧?

探春这纯是以己度人,却哪知道焦某人在大观园里纵横捭阖,早拉着王熙凤双排过好几回了,如果王熙凤当时认出了探春的身份,只怕早捅破窗户纸,将她收编到自己夹袋当中,为以后压制薛宝钗添砖加瓦了。

因心里藏着忐忑,探春也就没急着跟李纨商量查内女干的事儿,只推说是等王熙凤到了再议不迟。

谁成想两人在稻香村里左等右等,总也不见王熙凤来。

“凤姐姐这又是被什么给绊住了?”

探春起身往外张望了两眼,正准备差人再去催一催,忽就见有仆妇大呼小叫冲进园子里,一叠声的嚷道:“大奶奶、大奶奶!可了不得了,二姑娘也不知犯了什么错,惹得大老爷发了脾气,闯到缀锦楼里要家法伺候呢!”

“什么?!”

李纨和探春都是一惊,继而忙从堂屋里迎了出来。

一个厉声追问:“这是怎么回事?!二姐姐素来最是乖巧听话,怎么会无端惹恼了大老爷?!”

另一个质疑:“大老爷不是被禁足了么,怎么还能闯到园子里来?动手了没?这会儿谁在跟前呢?”

那仆妇被两人问的首尾难顾,一时张口结舌不知该先答哪个好。

探春忙也改口道:“谁在缀锦楼里?二姐姐可曾伤着?”

“应该还没伤着吧?”

那仆妇这才不确定的道:“大太太跟着一起来的——方才恰巧二奶奶也来了园子里,听说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急忙赶了过去。”

二人这才明白王熙凤缘何迟迟未到。

探春还么怎么,李纨就先急了,连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知会老爷太太!”

跟着,又转头对探春道:“妹妹跟我一起过去瞧瞧,大老爷下手没个轻重,前两年动家法还打死了人,可千万别再闹出什么来!”

她说的这人,正是当初的锅炉房管事邓好时。

大观园里真正能一言九鼎的是王夫人,但王夫人明面上不管事儿,李纨就多了个总揽全局的虚名,这若是真闹出什么来,她肯定也要吃挂落,故此才尽量往大了说,希望拉探春一起过去做个帮手。

探春其实也知道这一点,但那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堂姐,再怎么怒其不争,总也不能眼

睁睁看她遭此劫难。

于是二话不说,跟着李纨赶奔缀锦楼。

离着还有三五十步远,就听那楼里传出贾赦的咆哮声:“别拦着我,我今天非打死这不孝……”

喊到半截,忽就断了档。

两人正觉奇怪,又往前十几步,才听里面贾赦咳嗽不止,显是盛怒之下牵动了肺腑。

等快步进了楼内,就见大厅里一片狼藉,贾赦被两个年轻小妾搀着,正中间拦着钗斜襟乱脸上红肿的邢氏,再后面则是王熙凤老母鸡护仔似的,将嚎咷痛哭的迎春护在怀中。

见此情景,探春不由得大为惊诧,心道这大太太向来只知道奉承大老爷,跟在贾赦身后一起倒行逆施,今儿却怎么有胆气拦在当中?

李纨见此情景,心中却有计较,猜到多半是王熙凤的授意——如今这婆媳两个不管明里暗里,都是媳妇大过婆婆,更别说在海贸生意上还利益一致。

她提了提气,扬声道:“便是二妹妹犯了什么错,大伯申斥她几句就是了,何苦要动家法?!二妹妹眼见也是待嫁之身,这时候若有个好歹……”

李纨没提起“待嫁”二字倒罢,提起这话来,贾赦便又暴跳如雷,一蹿一蹿的呵斥道:“没你们的事儿,今儿我非让这不孝的东西知道厉害!”

邢氏被他吓的倒退了两步,但终究还是没有让开去路。

贾赦见状,扬手就要往邢氏脸上招呼,却忽听门外有人喝到:“孽障,还不给我住手!”

众人闻言,齐齐往外看去,却是贾母不知何时坐着辆黄包车到了,史湘云小跑着跟在后面,伸长了脖子望见迎春还好端端的,这才松了口气,都顾不得掏出帕子,直接用手背往额头上胡乱揩拭。

却原来史湘云这几日感伤悲秋之余,也有些气闷,便动了召集姐妹们消遣消遣的意思,不曾想骑着车子刚从蘅芜院出来,就瞧见贾赦带着人怒冲冲去了缀锦楼。

她见势不妙,便急忙去请唯一能镇得住贾赦的人老太太——为免赶不及,还特地回家让人带上了黄包车。

李纨差人去请王夫人和贾政,而没有直接惊动老太太,主要担心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最后落埋怨,如今见史湘云已经把老太太找了来,自然乐得不担责任,只默默汇同众人一起迎了出去。

贾赦黑着脸,原本不打算出门,旋即便又被老太太呼喝了一声,只好不情不愿从里面出来,松松垮垮的见了一礼:“母亲。”

“我看你眼里早没我这个当娘的了!”

贾母重重一顿拐杖,环视了一下四周,最后目光落在贾迎春身上,沉声道:“二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说给我听听,莫要有半句欺瞒!”

“老祖宗!”

贾迎春噗通跪倒在地,一反平日里的木讷,边嚎啕边诉苦道:“孙女平时什么性子,老太太是知道的,若不是逼的走投无路,又怎敢触怒老爷?!实在是、实在是……”

说着,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哼!”

贾赦冷哼一声,正要为自己辩驳几句,贾母便厉声道:“你别插嘴!二丫头,你继续说,甭管有什么都有我给你做主!”

贾迎春闻言冲老太太磕个头,又呜咽道:“前阵子哥哥去津门府,孙家那边儿已有表示,偏这才过去没多久,老爷、老爷就逼着我给孙家写信,找孙家要、要银子……”

“我实在没脸张这个嘴,就一直想法子拖延,可老爷那边儿的催逼一日胜过一日,我、我逼的没办法,只好把其中的道理写在信上,希望老爷能、能……”

她原想用悬崖勒马,但又觉得不大合适,正想另找个合适的词儿,对面贾母已经怒发冲冠,把满口咬的咯咯作响,抬手指着贾赦骂道:“孽畜、孽畜!家里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畜生?!”

贾赦偏转过头,不服不忿闷声道:“儿子不过是想借些银子应急,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你你!”

贾母气的险些喘不上气来,众

人吓了一跳,急忙上前七手八脚的掐人中抚胸口,等好容易缓过劲来,却也一时开不了口。

她不说话,在场自没人敢越俎代庖,于是这缀锦楼前竟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当中。

这时后面忽有人扬声道:“大伯这话就是不讲理了,当初因为孙家闹出多少事情来?!如今既成了亲家,合该两下里互相弥合才是,你三番五次找孙家要银子,却让孙家怎么看咱们?怎么看没过门的二丫头?!真要是写了这封信,等她过了门又该如何自处?!”

第537章 以彼之道

这牛继宗所为何来?

前文曾提到,勇毅伯纠集了一群白头翁去吏部打擂台。

头两天倒还好,不过是唇枪舌战罢了,再往后就耍起了撒泼打滚儿的手段——为了给子孙谋个出身,这些老勋贵们也着实是豁出去了。

就这样,吏部还是咬牙坚持了五天,半步都不肯退缩。

直到牛继宗威胁要将表弟南安王拉来助阵,形势才终于起了变化。

经“友好协商”,吏部以拐弯抹角绝不明言的方式,做出了以下让步:

第一,让出从七品主簿和两名从八品典籍的位置,由勋贵和匠官竞争上岗。

第二,增设“养毅堂”和四名八品学正、四名九品助教,负责教授一些简单的军事技术,并引导督促学生强健体魄——说白了,就是教体育的。

不用问,这养毅堂就是为勋贵子弟专设的。

虽然官职低了些,和动辄五六品的爵位没得比,甚至还不如从军授衔来的高。

但这毕竟是朝廷【皇帝】认定的学官序列,理论上在文官里也属清贵了——当然了,鉴于工学饱受争议的特性,这清贵压根无从谈起,但依旧比寻常武职和空头爵位要金贵的多。

第三,致知堂四名训导的官阶抬高到从八品,与算学博士齐平,并增设四名从九品助训。

第四,典籍厅增设两名从八品典籍,总名额提高到四人;明经堂、明心堂各增加一名八品博士和一名九品助教。

总体上来说,吏部是在总体官职扩充的前提下,让渡出了一些空缺,甚至还遵照皇帝的意思,拔高了匠官的上限——七品主簿的位置不是已经让出来了么?

至于匠官一系能不能从勋贵们手里夺下这个职位,那就不归吏部管了。

这个B方案,在吏部看来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但在牛继宗看来却比鸡肋还不如——别说其中明显有挑拨匠官和勋贵内讧的意思,单说这开放的名额之少、官位之低,就完全让人无法接受!

要知道,国子监中除了给学生授课的博士之外,还单设了一个国子学,用来教导皇亲国戚、超等勋贵、以及三品以上大臣的子嗣。

在这国子学里任职的博士都是正五品衔儿,连助教都是从六品!

虽然本朝以来,这个国子学日渐废弛,以至于国子学博士和助教,都被当成了类似爵位的荣誉头衔,但也正因如此,当下顶着国子学博士名头的官员足有十四五位,其中不乏各部侍郎,以及寺卿、少卿之流。

而这也正是皇帝和焦顺商量之后,授意牛继宗主攻的方向。

当前匠官尚且无力染指七品以上的官职,这“国子学”既是给未来铺路,也是抛出来吸引勋贵们打头阵的诱饵。

皇帝的意思是,先让勋贵们把这坑占住,等以后有匠官积攒下足够的功绩、资历,就可以沿着这个途径进行提拔了。

可谁成想那些有背景的勋贵外戚,净是些“干大事惜身,见小利也不肯担风险”的主儿,牛继宗废了老鼻子劲,也只拉了些闲散白头翁助阵。

如此一来,给出的压力自然远远不如预计,吏部又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条件?

昨儿再去的时候,尚书王哲全都托病不出,只留文选清吏司郎中冯扬出面敷衍。

牛继宗还想往大了闹,逼王哲不得不出来收拾残局。

然而这回白头翁们也不干了,毕竟谁都不是傻子,如今争取来的八品、九品官职,他们勉强还能插得上手,但真要争取到五品…哪怕只是六、七品的官职,又怎么可能轮的到他们这些闲散勋贵染指?

白头翁们这一打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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