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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此多骄 第293节

却说赵姨娘满以为自己借着贾政的名头提起这事儿,焦顺就该欣喜若狂纳头便拜才是,谁成想他竟‘愚忠"至此,甚至还摆出了要抽身离去的架势。

赵姨娘又气又恼,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挺着胸膛直往上撞,嘴里连珠炮似的质问:“你这人怎么死心眼啊!外面多少人蹦着高还攀不上呢,为了这天大的好事,让老太太发落几句又能怎得?!”

“何况老太太即便要恼,也恼不到你头上,到时候自有老爷在前面顶着,你安安生生等着做荣国府的女婿就是了,有什么好矫情的?!”

“我们三丫头要论相貌见识,那在姐妹当中也是一等一的,若不是瞧你这人还算知道上进,我……我们老爷都未必舍得给你呢!”

她每说一句,便往前进逼半步,等几句话说完,几乎就把一对良心顶到焦顺眼皮底下了。

凭她这身段相貌,焦顺那贼心烂肠的,又怎忍得住不偷眼打量?

何况也不用偷眼,只要低下头就能一览无遗了。

赵姨娘察觉到他的视线止不住的往下滑,先是一惊,继而倒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叉这腰摆出了以色侍人的嘴脸:“她如今还小,等我好生调教两年,嫁过去保准儿是一身内媚,若施展开,连我们老爷那样方正的都把持不住呢!”

嘶~

这是何等虎狼之词,拿女儿说事儿也还罢了,竟还用贾政这个做父亲的举例!

焦顺只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下意识又滑了坡,偏那赵姨娘不闪不避的反把胸脯一拔,大有要为未来女婿演示一下技艺的意思。

嘶~

焦顺又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果断十动然拒:“三姑娘自是天人一般,只是焦某出身卑微,若硬要高攀只会惹人非议,若损了三姑娘的清白名声,倒是焦某的罪过了。”

这一手虽正中焦顺的‘长"处,可论相貌赵姨娘越不过李纨,论内媚她也未必是邢夫人对手,焦顺坐拥这两大尊贵妇人,又岂肯再为了赵姨娘自甘堕落?

“清白名声有个屁用!”

赵姨娘气的又要带球撞人,却被焦顺眼疾手快的先行避开,只得跺脚骂道:“你怕个什么?!自我到老爷身边,这脏的臭的泼过来多少,我还不是安安稳稳的给老爷生下了一儿一女?如今老爷一个月里倒有二十几天在我屋里,太太空担着正妻的虚名却干瞪眼没奈何,可见什么名声都是虚的,捞到嘴里的才是实惠呢!”

这些话倒也不无歪理。

只是焦顺心里的盘算却比她还‘实惠",是名也要好处也要,两手抓两手都得硬!

当下连连摇头,义正言辞的道:“姨娘慎言,这些话我可不敢再听了。”

说着,竟转头飞也似的逃了。

“你、你……”

赵姨娘在后面赶了几步,有心要喊住焦顺,可到底害怕惊扰了别人,并不敢高声叫嚷,最好只好捶胸顿足的咒骂了一通,然后悻悻的回转家中。

然而等他二人离开之后,不远处竟又转出了王熙凤。

原来风姐三言两语解劝好黛玉湘云,本想着回别院向老太太复命,半路却撞见赵姨娘鬼鬼祟祟的,于是暗中跟在她身后,把方才那番对答全都听在了耳中。

她压根没想到赵姨娘这般鬼鬼祟祟的,竟是要把探春许给焦顺——这虽未必是贾政的主意,但赵姨娘既然敢来保媒拉纤,必然就有把握让贾政同意这桩婚事。

更没想到的是,这等天赐良机摆在眼前,焦顺竟还断然拒绝了!

焦顺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王熙凤自是一句都不信,在她看来这厮会拒绝这桩婚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还有更好的选择。

但这个判断,又让凤姐一时难以置信。

前年传出迎春和焦顺的谣言时,她还曾骂焦顺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谁知这才短短一年光景,比迎春更出挑的探春竟就被他弃如敝履!

原本在王熙凤看来,焦顺能辖制贾蓉,是因为拿到了宁国府的把柄;拉拢平儿反叛,是因为自小在一处的感情。

而直到这一刻,凤姐才终于真切的感受到了,焦顺身份地位飞速上涨的事实。

怪道他有胆子调戏自己呢!

第304章 三条道路与‘金锄头’

【嗯,果然还是早不了……】

宝钗过寿之后,转眼又是十余日。

这天上午焦顺又去了蒙学视察,事后照例宴请了所有匠师,以及一部分名列前茅的工读生,但和以往不同的是,他这次还特地点选了几个军训表现优异的。

前文曾提到过,年前焦顺就已经和几个优秀伤退军官,定下了蒙学的军训课程表,所以工读生们打从正月里开学之后,就已经开始正式军训了。

等酒过三选菜,焦顺放下筷子轻咳了一声,席上立刻人传人的逐渐安静了下来。

等到鸦雀无声之后,焦顺这才环视着周遭,扬声道:“正所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们入学是在去年四月十九,期以一年结业,如今距离结业已不满百日,也是时候该考量一下结业后的前程了。”

他在席间致辞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这回的发言无疑引起了空前的关注。

事关前途命运,众工读生都不约而同的竖起了耳朵,一双双眼睛或热切、或惶恐、或迷茫的望着焦顺。

焦顺则是略顿了顿,又不慌不忙的道:“咱们都不是正经读书人,本官与你们之间也没有传道受业解惑之谊,但这勤工助学却是我一手操办起来,且平时再忙再累,也不曾间断过往来巡视,这大半年下来早把尔等视作了弟子门生一般。”

“咱们虽还不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地步,可本官却是打心里期望尔等个个都能前程似锦光耀门楣,所以能帮该帮的地方,本官一定会不遗余力!”

这番话说的众人都是激动不已,有那冲动‘上进"的,甚至大着胆子喊起了‘恩师"。

毕竟他们此前大多不过是普通人家出身,家里的资本关系一概等同于无,按正常来说一辈子能混个工头已是天幸。

如今却被一位朝廷大员视为门下弟子,并承诺要不遗余力的帮他们谋前程,怎不叫众人喜出望外感激涕零?!

不过这时焦顺却又泼起了冷水:“按照常例而言,工坊里的官吏都有定额,即便是本官也无权增添,所以等你们结业回到工坊之后,多半只能从有实无名的‘监、令"做起。”

这所谓‘监、令"其实就类似后世的班组长,也就是那种本身并不脱产,但又负责监工、派活儿的小工头。

对于普通工人而言,能在二十岁之前出任这样的小工头,已经足称得上是人生赢家了。

可想要彻底摆脱桎梏,真正跻身于官吏阶层,却又隐隐隔着一道天堑。

通常而言,想要跨过这道天堑,不但需要熬资历、积累功绩,还需要打通上层关系,才有可能从同侪中脱颖而出。

而这显然会是一场漫长的竞赛,许多人甚至穷极一生都未必能够达成。

这样的未来,如果是开门见山的直接说出来,工读生们或许还会欣然接受,可有了焦顺方才的铺垫,他们却都忍不住生出了更多更大的期盼。

明明都被位高权重的焦大人视为门生子弟了,如果还是要在那些不入流的小吏手下蝇营狗苟,那这门生子弟岂不是白当了?!

这时就见焦顺竖起三根手指,再次扬声道:“因此本官费尽心思,为尔等另寻了三条出路!其一,技艺上有足够天分,能在工读生中脱颖而出的,可以进入工部内坊跟着大匠们继续学习深造,日后学有所成,上者足以留在工部为官,中者亦能转入工坊为吏。”

至于差生的下场自然就不用多说了,肯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是继续做学徒打杂,就是干脆被赶出内坊。

不过有天分进入内坊的,又岂会认为自己是差生?

因此那几个最有天分的,此事都是摩拳擦掌两眼放光,只想着日后凭本事当了官,在亲朋好友面前会是何等的风光。

焦顺弯下其中一根指头,又继续道:“其二,等到了四月初一蒙学就会放假,以便准备接收下一批工读生——而你们所有人,则会暂时进入工部观政实习,也就是跟着工部的书办、官吏们,学习如此处理政务。”

“届时表现优异的可以留任工部听用,熬上几年资历之后,上者亦可为官、中者则有机会转入工坊为吏。”

比起前者,焦顺在这一条路上所用的措辞,明显打了些折扣,对此他又做了补充说明:虽然表面看起来,在官员们身边做帮办、书办,更容易得到领导的垂青看重,然后平步青云。

可问题是这些事情,大多都是底层文人在做,而有资格让他们平步青云的官员,也基本都是科举出身。

匠人出身的工读生在这些进士官儿眼里,本就有些不伦不类,即便有焦顺这个‘恩师"照应,最后能脱颖而出也只会是其中一小部分。

相反,从内坊大匠里选任匠官,本就是朝廷既有的方针,加上皇帝明显的倾向性,以及焦顺的推波助澜,凭此为官的概率自然远远大于后者。

当然了,即便只能在工部做书办,对普通工人而言也算是达成了层级跃迁,并不比在国营工厂里做小吏差上多少。

就在工读生们暗暗考量,这两条路到底那条更适合自己的时候,焦顺再次曲起一根手指,举着仅剩的食指道:“这两条路,前者需要天分、后者占了‘人和",至于第三条路么,则是勤能补拙。”

“你们结业后返回工坊,按常理而言自然难以顶替原有的官吏,但年前经本官奏请朝廷,各工坊都要组建自己的纠察队,负责纠正察访厂内的不正之风,并隔绝外部的干扰。”

“负责筹建纠察队的,自然是伤残退伍的有功将士——本官将其命名为军方代表,这些军方代表虽精于行伍,对工坊到底不甚了了,何况这支纠察队也还要接受咱们工部的统辖指挥。”

“故此,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你们当中军训成绩最好的,在得到几位军训教官推荐之后,将会成为军方代表的副官,辅佐他们筹建纠察队。”

“届时只要表现得良好,这纠察队的队长一职自然非你们莫属——这个职务的品级眼下还没定下来,但本官可以保证会是入流入品的,大概不是九品就是从九品!”

这话一出,席上登时哗然。

这九品、从九品看起来不过是微末小吏,但一般国营工坊里有品级的官员不之数——即便是大厂,也很少超过十指之数。

再加上纠察队长手握实权,又肩负协调长方和军方的功能,基本等同于一步登天直接进入了核心管理层啊!

这说是勤能补拙的法子,可在工读生们看来,这第三条路分明才是真正正正的通天大道!

因此在焦顺说完这三条道路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把纠察队长当成了目标,反正到时候竞争不过别人,也还有另外两条作为退路可以尝试。

而这也正是焦顺的目的。

只有在工读生里优中选优,选出足以挑起重担的人才,这样才能保证他日后间接掌控纠察队,而不至于让纠察队彻底沦为军方或者厂方的私有物。

而在给工读生们指引了道路之后,焦顺又给在座的匠师们画了张大饼,表示他目前正牵头与礼部磋商,准备在蒙学里增添一个专管工读生的副山长,届时这个职务自然会从匠师们当中遴选。

匠师们有了盼头,自然也都是喜不自禁。

总之,就是宾主尽欢、各得其所。

等从酒楼离开之后,焦顺独自上了马车,眼瞧着那车帘落下,忍不住自嘲的一笑。

估计任谁也想不到,他一个工部主事会挖空心思想要掌握军事力量,甚至还曾因为这一支小小的、尚未真正成型的纠察队,就起了城头变幻大王旗的妄想。

不过但凡是人,谁心底又没点儿妄念呢?

只要藏好了,别被人瞧出来就成。

平复了一下心境,焦顺检视了下午的行程安排,发现头一件要紧事就是陪同内务府的人,去检视皇帝过几天要用的‘金锄头"。

在后世时,他也听过那个老农幻想皇帝用金锄头的段子。

当时只觉得可悲又可笑,如今做了工部大总管之后,他才发现皇帝虽然不用金锄头,但也确实准备了一套专属的农具,以备在每年二月亥日参加祭农耕耤活动。

也就是俗称的‘亲耕"。

这事儿说白了,就是皇帝带着内阁大佬们,要在先农坛的一亩三分地里作秀。

虽然听起来就知道是***。

但古人讲究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既然是涉及到祭祀,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此事由户部、礼部、内务府、工部、太仆寺等部门通力协作,排名不……不可能不分先后。

基本上是户部主理、礼部主持、内务府协调、工部、太仆寺协助。

具体来说,工部负责拿出一套耕地的农具,并在皇帝亲耕当日将其装在牛身上——而选出一头合适的耕牛,就是太仆寺的重要职责了。

这套工具别人也不敢用,放旧了再给皇帝用也不合适,所以基本上就是个一次性用品,再加上是由工部大匠们精雕细琢出来的,若论长期成本,说是皇帝的‘金锄头"也不为过。

其实这玩意儿内务府自己就能造,但官场上的事儿往往‘重在参与",内务府要是大包大揽,只怕就要得罪工部上下了。

一路无话。

说是头一件要紧事,但直到焦顺在司务厅处置了几件公务,内务府的人才姗姗来迟,而来人除了内府的官吏之外,还有一个教养嬷嬷十二三岁的小宫女。

这几个小宫女论长相倒未必有多出挑,但一个个都是细皮嫩肉体态微丰,打眼一瞧就满是胶原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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