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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此多骄 第202节

尤老娘闻言,心下倒略有些松动。

师爷虽比不得正经官身,但弄好了也是日进斗金的肥缺。

张诚眼见尤老娘面色稍缓,立刻趁热打铁道:“我如今也算是薄有家底,虽还称不起富贵,但也绝不会委屈了孩子们,只是我家中毕竟少了妇人,未必能料理的周详——嫂子若有闲的话,明儿不妨带着二姐儿过去走走,看看可还短了什么,又该如何添置。”

他虽直到此时也不曾正面提起婚事,却把事情拿捏的死死的,让尤老娘想要拒绝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时一旁的张华也不由恍然,怪不得一向节俭的父亲突然咬牙租了大宅,原来为的就是这桩婚事!

而尤老娘原就不是个有主意的,此时听张诚并未挑破婚事,只是邀请自家母女前去‘相看"家境,下意识就想要点头应下。

唰~

这时里间的门帘突然一挑,一个穿着葱绿长裙的少女走了出来,毫不避讳的盯着张诚问道:“张家叔叔,却不知您是在哪位尚书侍郎身边做师爷?”

张诚猝不及防被她问的愣在当场。

张华脸上的表情却是要丰富的多,他直愣愣盯着少女如诗如画的眉目,身子一点点的往上拔,等好容易挺直了脊梁,那嘴里也早蓄满了涎水。

他猛地淹了口唾沫,激动的冲着少女深施了一礼:“小生张华见过妹妹。”

说着半抬起头,又色与魂授的道:“咱们自小指腹为婚,天生就是一对儿鸳……”

“呸~”

却见那少女叉着蛮腰,横眉冷目的啐道:“那个和你指腹为婚了,也不先撒泡尿照一照!”

“三姐儿!”

尤老娘忙喊住了她,讪讪解释:“华哥儿却是认错了,这个实是我家三姐儿。”

“哼~”

尤三姐梗着白皙脖颈,对张华不屑的冷哼一声,随即又望向张诚:“莫非不是尚书侍郎?那就是将军喽!却不知是几等爵,比我姐夫那三等将军是高是低?”

张诚被她追问的有些狼狈,支吾道:“姑娘说笑了、说笑了。”

尤老娘也觉着不妥,忙拉了拉女儿,没甚底气的呵斥道:“你这丫头混说什么,还不快回屋……”

“妈妈!”

尤三姐不客气的打断了母亲的话,斜着张家父子道:“都说京城里的官儿,比那永定河里的什么还多,这僧多粥少的,好些个过的还不如咱家呢,更何况是身边的师爷!”

说着,她又直视张诚笑道:“不过以张叔叔的才学,十余年不出世,这一出山必是要辅佐那些有钱有势的,做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张叔叔,您说是不是?”

她话里着重点出‘十余年不出世"几字,显然是不相信张诚蹉跎了十几年,还能突然找到什么肥缺。

好个尖酸刻薄不留情面的丫头!

饶是张诚历经炎凉城府颇深,也不禁暗暗咬牙,但瞥了眼一旁正失魂落魄,无法接受老婆变小姨子的败家子,也只好强忍着怒气道:“姑娘说笑了,我那东翁你或许也曾听说过,正是出自荣国府的焦顺焦大人——他如今在工部虽只是七品,所辖匠人却多达数万,称得上是位卑权重。”

顿了顿,又补了句:“且焦大人不日即将升任六品主事——十八岁的六品京官,还是大权在握的实职,便王公子弟也多有不及,日后封侯拜将也未尝可知。”

其实张诚原本并不想道出焦顺的名姓,毕竟焦顺那家奴出身对上旁人倒还罢了,对上宁国府当家主母,总觉得凭空矮了半截。

但如今既然不得不说出来,自然要极力往焦顺脸上抹粉。

而听到‘焦顺"二字,尤三姐脸上先是显出些异样来,随即却就嗤鼻道:“我倒是谁呢,却原来竟是他!张叔叔怎偏去给他做了师爷?这不成了奴才的奴……”

说到半截,又假模假样的掩住了嘴。

虽没把话说全,可对面张诚的脸色却已经涨的猪肝仿佛。

第208章 论奸细牵出二尤【下】

约莫一刻钟后,尤老娘尴尬的送走了张诚张华父子,回到里间见尤三姐竟没事儿人似的,正在梳妆台前涂脂抹粉,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丫头!”

她过去劈手夺过了胭脂盒,恼道:“好端端的偏又发什么疯?祖一辈父一辈的交情,偏让你弄的这般夹生!”

“交情?”

尤三姐拿了只银簪对着镜子往头上比划,嘴里不以为意的道:“莫非稀里糊涂把姐姐嫁过去,才算是全了两家的交情?刚刚您也瞧见了,那张华獐头鼠目的,分明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起张华看到女儿之后,那孟浪无礼的举止言谈,尤老娘也知道女儿这话不假,可瞧尤三姐这没心没肺的架势,她心下却是愈发窝火。

愤愤把胭脂盒放回原处,尤老娘突然又想起了另一桩不妥之处,忙道:“你说张家父子也还罢了,却怎么连那焦大爷也一病贬损上了?我听说他在荣国府都是有一号的,连你姐夫都不敢怠慢,这话要传到他耳朵里……”

“那又怎得?”

尤三姐好整以暇插好了簪子,边整理散乱的鬓角,边意有所指的道:“姐夫不敢怠慢,姐姐却未必不敢!”

不等尤老娘有所反应,她就从梳妆台前起身,转头看向了魂不守舍的尤二姐:“姐,你要是想应下这门亲事,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可若是不愿意……”

尤二姐满眼不解的望向妹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尤老娘则是急忙追问:“不愿意又如何?你可千万别胡来!”

尤三姐横了母亲一眼,对姐姐道:“若不愿意,这事儿就交给我了,我管教那张家父子主动退亲!”

尤老娘忙又呵斥她不可胡来。

而见妹妹不像是在开玩笑,尤二姐似存了希冀,又有些犹豫的垂首嗫嚅道:“退亲的事儿哪那么容易,若闹不好……”

“这事儿交给我了!”

不等她把话说完,尤三姐就一副了然的架势,径自拿出把遮阳的纸伞,对尤老娘交代道:“午饭别等我,我在大姐那边儿吃。”

说着,俏皮的挥舞着纸伞径夺门而出。

“你去你大姐家做什么?你给我站住、回来!”

尤老娘一路追到大门外,才见尤三姐回首笑道:“妈妈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这事儿我保准办的妥妥当当!”

说着,刷拉一下子撑开了遮阳伞。

“你……”

尤老娘见状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也是管不住你,只是你千万别给人家添太多麻烦,咱们孤儿寡母可都指着她过活呢。”

…………

宁国府。

从清虚观回来之后,焦顺就径自到了宁国府里——虽说他和李纨都住在荣国府,可想要见面,却还是在宁国府里更为方便。

因贾珍不在家中,焦顺便让人唤来贾蓉做幌子——贾蓉得他庇护,免去了绿帽再临的厄运,故此倒也乐得帮他遮掩。

二人假托有要事相商支开了下人,焦顺这才又悄悄转入与尤氏私会的所在。

在小院里等了没多久,尤氏就领着银蝶匆匆赶至。

这妇人来时满面喜色,偏到了近前又板着脸拿乔道:“焦大爷今儿莫不是走错了院子?银蝶,快领焦大爷去那夹道客院里候着!”

得~

这醋坛子也似的,一时倒不好托她去请李纨了。

焦顺猿臂轻舒将揽入怀中,二话不说,直接将她吻的喘不过气来,这才笑骂道:“明明是你一心拉人下水,如今倒成了我的不是了!罢罢罢,从今儿起我与她断了往来,只独宠你们主仆如何?”

“呸~”

尤氏轻啐了一口,在焦顺怀里换了个舒坦的姿势,又把‘重心"压在焦顺胳膊上,腻声道:“我可不敢应下这话,不然真要把她‘饿"狠了,还不得把我给生撕了?”

“我瞧不是她饿狠了,实是你饿狠了才对。”

焦顺嘴里调笑着,又用眼神示意银蝶反锁了房门,正要拉着这主仆两个青天白日一番,不想外面却突然有人叫门。

焦顺和尤氏都是一愣,忙差了银蝶去外面打探,焦顺则是独自避到了里间。

不多时银蝶就又自外面折了回来,禀报道:“外面是蓉大爷,因三姑娘来了家里,所以特来知会太太一声。”

听说是什么三姑娘,焦顺起初还以为是贾探春来了,后来一扫听才知是尤三姐。

当下就有些扫兴,若是探春还好打发,既是尤三姐来了,却必是要用过午饭才走的。

尤氏也被坏了兴致,但又舍得让焦顺就这么离开,于是拉过银蝶,往她额头一戳笑骂道:“便宜你这小蹄子了,好生陪着消遣消遣,等午时之后再去家里替了我来。”

银蝶已是许久没猫着与焦顺独处了,当下喜的什么似的,等尤氏一走就使出了浑身解数。

二人从外间滚到里间,又从里间闹到外间,直痴缠到未时二刻【下午1点半】,银蝶这才依依不舍的出了院门,一脚高一脚低,踩棉花似去了。

又过了一刻钟,才见尤氏提着食盒寻了过来。

不过她眼角眉梢却透着愁容,似是遇见了什么麻烦。

“怎么了这是?”

焦顺吊儿郎当的用三条腿虎踞圆凳,边用熟面饼裹了新切的驴肉,边好奇道:“莫不是你娘家出了什么岔子?”

“要只是家里出了岔子倒好了。”

尤氏提起酒壶,给焦顺斟了一杯用老山参嫩鹿茸泡过的陈酿,然后紧挨着焦顺坐下,依着他的肩膀将尤三姐的来意说了,又道:“因那张诚张华都在你身边做事,她就想请你出面,帮着把这桩婚事退掉。”

怪不得自己当初觉得这‘张华"二字有些耳熟呢,却原来他就是尤二姐的未婚夫!

焦顺正感叹无巧不成书,又听尤氏继续道:“原本这事儿我不该替你应下,可那丫头早就捕风捉影发现了咱们的关系,如今也只能……”

听她说到这里,焦顺突然打岔道:“你这不会是想故技重施吧,把她赚上山来吧?”

“呸!”

尤氏没好气的在他肩上捶了一记,骂道:“怕是你自己动了贼心才对——你们男人就是贪心不足,一个李纨还不够你忙的?”

“那必是不够的,怎么也要多你一个才成。”

焦顺反手环住她的腰肢,直把往自己怀里拉扯。

“别……”

尤氏弱气的抗拒着:“正事儿还没说完呢。”

焦顺瞧出她是半推半就,却也并没有急着将她如何,狠狠咬了两口博饼,又灌了一杯药酒下肚,故作沉吟的道:“那张诚父子在我身边,实是顶梁柱一般的角色,若逼着他家退亲,往后离心离德的可就不敢再用了。”

这话显然是在胡扯。

贾芸历练了半年,如今隐隐已能顶替张诚大半的功用。

何况今儿早上他才把张家父子,当成了内女干的头号嫌疑人,本来也没打算继续重用。

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创造困难,加倍市恩于尤家姐妹。

但尤氏却被他骗到了,只当这事儿果真为难,忙道:“若如此就算了,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尤字,何况她母女还指着我帮衬呢,即便求助不成,也未必就敢把咱们的事情抖出去。”

听她这般为自己着想,焦顺却生怕这事儿就此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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