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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过去做家主 第406节

南都最直接的表现的是代食品的质量直线下降,由于缺少制造代食品的原材料,食品已经用野草,树叶,甚至还夹在的一些草根和树皮,吃在肚子里面是感觉不到饿了,可是不消化啊,也拉不出来,肚子涨的难受,最明显的厕所里面蹲满了人,每次拉屎就更打仗一样,又是敲又是撞,还在不停的惨叫。

最惨的是上海人,上海的代食品都是全国各地支援过来的,中央要求的指标是多少吨,至于用什么材料做成,这个没有要求,很多专家都说,树干和稻草做成的代食品好,理论上都是植物纤维,牛可以消化吗,人当然可以消化,而且抗饿,反正不是自己吃,是为了中央交代的任务,既然专家说能吃,那就按照专家的意思做吧。

有的地方树木不够,当年大炼钢的时候,把大树都砍光了,现在找树都找不到,专家还说什么可以吃的,只要理论上可以找到标准,那就干吧?

上海人民感受到了什么是全国人民的热情,什么叫做极限体验,很多市民辛辛苦苦的排队买粮食,买回去的研究了半天,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能不能吃?

能不能吃肯定不是自己该考虑的,你没有选择啊,只有吃下去,不吃,你只有死路一条,吃下去才能活着,然后再考虑的吃下去之后会怎么样?

现在最忙的应该是医院,医院里面躺满了人,有病的住院,没病也要住院,没病的为什么要住院?因为有所谓的病号饭。

病号饭是什么标准呢?就是以前的粗粮熬成的粥,筷子都立不住,这个就是人人向往的病号饭,有的饿的比较浮肿的病人,院长特批有二两黄豆,黄豆的维生素高,特别那些浮肿的病人来说,黄豆可是救命良药啊。

在任何饥荒年代,黄豆绝对是战略物质,对于那些饥饿的病人,黄豆比猪肉都有效果,黑市上的黄豆已经1.5元一斤,这个价格已经超过大米的价格了。任何城市,都不允许黄豆外流,都强制储存起来交给医院分配。

医院基本都是把住了三天院的病人都请出去了,要给别人腾位置,不能好吃都给你一个人占了吧?那些不想出院的在医院里面又是哭又是闹,派出所都要常驻人员在医院了,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人情可以讲,都是强制执行。

各个单位的情况都不乐观,要做健康调查的话,整个南都,基本都九成的都是亚健康,七成的市民都是营养不良,五成的市民都是严重营养不良,三成的市民已经在送医院的路上,饿的抵抗力严重下降,各种疾病已经产生了。

南都市里已经开了好几次会了,陈书记非常严厉的要求各级单位,必须怎么样,严格怎么样,结果呢?送到医院的人越来越多。

陈书记找了少苦好几次,让少苦想想办法,少苦能有什么办法?南都的人太多了,苏省有4200多万,南京地区占10%,至少有420万,南都市区肯定超过一大半,至少250万以上,这么多人,一天都要吃掉300吨粮食,除了国家,谁也没办法养活这么多人。

市里领导给各个主要单位都了政治任务,不管你想怎么办法,必须搞定多少吨粮食,强硬的通知大家,市里只要结果,过程不问,你就是抢,只要抢回来,就是大功一件,剩下的事情市里领导善后。

少苦也比较郁闷,第一次来市里开会,都遇到一堆头疼的事情,几个食品厂的领导对少苦不错,没有因为少苦年纪小看不起少苦,食品厂只能制造食品,可惜没有原材料,就是杀了他们也没办法。

市里刚散会,少苦想跑都没有跑掉,少苦被陈书记和毛专员留下来了,少苦郁闷的看着两个大佬,两个人现在把少苦当做唐僧肉。刚才市里的主要领导做表态,都主动领取了任务,陈书记一直都是佐派的坚定者,做什么事情都是雄心壮志,口气都大的很,虽然对少苦不错,可是少苦怕他啊,少苦见了他都绕着走。

最近少苦的日子也不好过,周全胜拍拍屁股走人了,在中央党校学习几天,去羊城当市长去了,问问少苦愿不愿意做他的秘书,跟他一起去羊城,那可是正处级啊,少苦想了想,南都挺好,羊城那个地方热的要死,空调都没有,要去羊城还不如去香港呢,少苦赖得去的,就留在南都,到了少苦自力更生的时候了。

周全胜走了,少苦在市里的最大的靠山没有了。人么,重要靠自己,少苦最近忙着果园的事情,市里和省里的文件都搞定了,少苦最近打算趁着春天先开荒呢。可是少苦最近走不开啊,来找少苦的人太多了。

最近铁厂的杨书记也找过少苦,铁厂的日子也不好过,铁厂属于劳动强度非常重的单位,工人的伙食和油水必须要跟得上。过了年,铁厂的伙食标准直线下降,以前少苦帮杨书记搞到的一批粮食,杨书记悠着悠着也吃光了,最近铁厂的伙食标准代食品的比例超过一半,铁厂的工人很多都吃不消了,很多人差点晕倒在工作岗位,这个实在太危险了,要不是同事发现的早,铁厂就要搭上好几条人命了。

铁厂很多车间都是纯体力劳动,关键用力气的时候,你晕倒,轻者重伤,重伤小命就没有了,运气不好还会连累其他同事,造成重大事故都是有可能的。

一些高危高温高爆车间,厂部特批每个工人每顿都有一份肉汤的补贴,可是很多工人都偷偷把肉汤留下来,带回去给家里的孩子吃,经历几次惊险,领导发现了问题严重,对于那种特殊补贴的工人,现在每次都有工会的干事盯着他们,必须全部吃光才能出来,简直就跟防贼一样。

可是这治标不治本,关键还是粮食问题,铁厂找了上级单位,上级单位自己都没吃的,鼓励下面单位自立更生,还夸奖铁厂表现的一直都没有,以前还支援过上级单位肥猪呢,要继续努力,反正只要不找上级要粮食,什么都好商量,想要什么政策都没有问题,工业局没有就去找工业部要,反正都帮你搞定,只要你不来找他们麻烦就行了。

杨书记借着这个理由,硬生生把老人山搞定了,把承包文件拿来给少苦,好几座山头都划给铁厂,连李塔水库都划给了铁厂,以后水库就是铁厂的,没有李塔大队的事情啦。

剩下都交给少苦,从明年开始计算,一年一万斤水果,西瓜苹果葡萄不限,只要是水果就行,还给少苦拨款5000元的基建费用,然后就等着水果吃了。

南汽厂的赵书记也差不多,和杨书记前后脚,把方山的承包文件也拿过来了,也不知道找了什么理由,反正方山归南汽厂了,以后南汽厂的人就等着水果吃了。赵书记过来主要是想勒索点粮食,南汽厂的日子不好过啊。

这个年代的汽车组装和维修,基本都是靠人,汽车好几吨重,都是一帮小伙子依靠身体的力量来抬,前几天南汽厂就出了一个小事故,几个工人关键时刻晕了,汽车直接倒下来了,好几个人重伤,还在医院躺着呢。

赵书记也在想办法了,不停的增加伙食里面的细粮的比例,眼看着自己的小粮库都要干净了,急的到处想法呢,在是春荒时刻,就是传说中青黄不接的时刻,谁家也没有粮食。

要是以前还能出海打渔补贴一下,现在东南沿海风声很紧,光头党也过来捣乱,我只是打鱼,又不是打仗,你那么紧张干嘛?

可是人家不给你们讲道理啊,现在打鱼这条路也不行了,一帮人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

第十九章,闹翻

陈书记和毛专员两个把秘书之类都赶出去了,陈书记亲自给少苦到了一杯茶,笑呵呵说道:“少苦吧,刚才开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吧?”

少苦跟小鸡一样点了点头,又不是聋子,你对着大喇叭吼了半天,就是聋子都看到你要吃肉的样子,恨不得把在场的那多人都变成一头头肥猪,然后送到屠宰场去。

陈书记和蔼可亲的问道:“少苦,你还记得我的指标是多少顿吗?”

少苦老实的回答说:“你的指标是2000吨,毛专员的指标是1000吨,我第九食品厂的指标是200吨。”

陈书记欣慰点了点头说道:“我和毛书记的指标,都交给你怎么样?组织第一次交给你怎么光荣的任务?有信心吗?”

少苦可怜兮兮说道:“没有信心,要是100吨,我还能想点办法,你们两个捡起来都3000吨,我能怎么办?”

陈书记很不开心说道:“少苦,你现在也是组织干部了,要帮组织解决问题,领导提拔你,你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

少苦摇头说道:“我实话实说,帮领导背黑锅没问题,可是做不到的事情我也没办法?”

陈书记板着脸说道:“那你可以解决多少顿?”

少苦继续摇头说道:“还不知道,到时候让食品厂工人到处去想办法?”

陈书记非常严肃的说道:“你这个工作态度可不行,指望食品厂那帮人有什么用,关键是你要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这个小事情你都办不好,你能干嘛?”

少苦心里一肚子火呢,小事情你自己办啊,口气比什么都大,自己没本事,吹那么大的牛皮干嘛,反正少苦不会惯着你,大不了这个厂长不干了,这个厂长干的一肚子火。

少苦把摇头贯彻到底,还是摇头说道:“陈书记,每个人的能力有限的,我就这么大的本事,就是杀了我也没办法?”

陈书记看到少苦不配合,非常生气威胁说道:“你要是没本事,就换一个有本事的来当这个厂长,领导提拔你,不是让你来享福,是让你来帮人民解决问题的。”

少苦看到陈书记不停的说大道理更生气了,大道理谁不会啊,不屑说道:“那我就让贤吧,两位领导都在,我申请辞职好了。”

陈书记更加生气了,觉得少苦故意不给他面子,关键时刻撂挑子,差点脱口大骂,阴沉着脸不说话。

毛专员急忙开口劝导:“少苦,年纪轻轻不要这么意气用事,你才多大,不能遇到困难都退缩,有事情和陈书记好好说说,我们都是非常看重你的,打算重点培养你呢?”

陈书记黑着脸想了半天,忽然婉转说道:“少苦啊,可是我的语气不好,你想想,你混到现在的级别也不容易,你要不抓紧机会,好好表现,以后向上就难了。毛专员说的好,年纪轻轻,遇到困难就退缩,这可不行,当年我们参加斗争的时候,多少次都在生死边缘,眉头都不皱一下。”

别看陈书记嘴上说的好听,心里还不知道怎么记恨少苦,脸上凶狠的表情把他给出卖了,估计打算秋收算账吧,典型的过河拆桥。

少苦在哪里闷着脑袋不说话。

陈书记继续诱惑说道:“你现在可是厂长,副处级的干部,辞职了就什么都不是了,你想想看食品厂就是你一个人说了算,难到打算以后继续做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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